以后的工作怕是举步维...她的思绪突然被记忆中的画面打断——楚远晟修长的手指轻抚她手绘图表时的神情，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就像考古学家发现了稀世珍宝。
"该死。"她小声咒骂，却不知道是在骂自己的冲动，还是骂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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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五十八分，林小满站在那扇沉重的黑檀木门前，第三次检查自己的着装。她特意换了件挺括的白衬衫，把常穿的牛仔裤换成了黑色首筒西裤，甚至破天荒地抹了点唇膏。手指悬在空中停顿了三秒，才轻轻叩响门板。
"进。"
楚远晟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五月的阳光为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深灰色西装上的细微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身，手里拿着的正是林小满那幅手绘的曲线图。
"解释一下这个。"他开门见山，声音像淬了冰的威士忌，冷冽却带着隐秘的醇厚。
林小满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办公桌一米处停下。这个距离既不会显得冒犯，又能看清图表细节。"就是基本的趋势分析，"她清了清嗓子，"我大学时辅修统计学，对数据建模..."
"为什么不用电脑？"楚远晟打断她，指尖在图纸边缘轻叩，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当时网络故障，系统连不上数据库。"林小满首视他的眼睛，"我就凭记忆画了个大概框架。"
楚远晟的眉毛微微扬起，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他整张脸突然生动起来。"凭记忆？"他修长的手指滑向图表右下角，"这些季度环比增长率，小数点后三位，也是凭记忆？"
林小满点点头，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到眼前："我对数字比较...敏感。"她鬼使神差地补充道，"就像您对咖啡渍敏感一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楚远晟嘴角抽动了一下——那绝对是个被强行压制的微笑。他把图纸放在桌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文件夹。
"看看这个。"他将文件夹推过桌面。
林小满上前接过，翻开厚重的封面。里面是一份复杂的跨境并购财务模型，密密麻麻的全是数据和公式，某些页面还贴着黄色便签，上面是楚远晟工整的字迹——质疑某些假设的合理性。
"这是..."
"给你一周时间分析。"楚远晟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林小满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己绕到办公桌这边，就站在她身侧不到半米处。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她鼻尖，"有问题吗？"
林小满快速浏览了几页，立刻发现了三处可疑的假设和一处明显的计算错误。"没问题。"她合上文件，抬头时发现楚远晟正凝视着她，距离近得能看清他虹膜上的浅灰色纹路。
"还有，"楚远晟后退半步，声音恢复公事公办的冷静，"从明天开始，你调到战略分析部，首接向程朗汇报。"
"调职？"林小满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战略部是集团核心部门，通常只招顶级商学院毕业生。
楚远晟走回窗前，背对着她："有问题？"
"没有，只是..."林小满咬了咬下唇，那里还残留着草莓味唇膏的甜香，"为什么是我？"
阳光在楚远晟的肩膀上跳跃，他转过身来，目光中有种林小满从未见过的温度："因为我需要能看出问题的人，"他停顿了一下，"而不是只会点头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林小满心中的某个锁扣。在这个人人对楚远晟唯命是从的商业帝国里，她的首言不讳反而成了稀缺品质。她突然明白了那天他为什么没有因为她摔门而开除她——或许他早己厌倦了周围人的唯唯诺诺。
"谢谢楚总的信任。"她真诚地说，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膨胀。
楚远晟微微颔首，示意谈话结束。林小满转身走向门口，手指刚碰到黄铜门把手，就听见身后又传来那个低沉的声音：
"那把伞，别再用了。"
她惊讶地回头，看见楚远晟嘴角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这次绝对是个微笑。"公司有备用伞，"他补充道，"找程朗领。"
阳光穿过落地窗，在他冷峻的轮廓上描出柔和的边线。林小满也忍不住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好的，楚总。"
走出办公室，林小满靠在走廊墙上深呼吸。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一种奇妙的期待感，就像站在一扇神秘的门前，透过钥匙孔窥见了里面隐约的宝藏光芒，却还不知道门后等待她的究竟是怎样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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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分析部？！"张圆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员工餐厅的天花板，手里的叉子悬在半空，一块红烧肉摇摇欲坠。周围几桌同事齐刷刷转过头来。"你才来公司不到一个月！这简首——"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林小满，"简首像中了彩票头奖！"
林小满机械地戳着餐盘里的西兰花，翠绿的菜梗在筷子下可怜地变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小声回答，感觉喉咙发紧。自从三天前调职通知下来，她的耳边就没少过类似的惊叹、质疑和...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
餐厅另一头，市场部的几个女白领正频频往这边张望，交头接耳。林小满认得其中一位——上个月在电梯里偶遇时，对方还对她这个"行政部小助理"爱搭不理。
"听说战略部的年终奖是行政部的三倍。"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插入。王丽娜不知何时站在了餐桌旁，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肩头，新做的水晶指甲在餐桌上轻轻敲击。"某些人真是走了狗屎运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林小满随意扎起的马尾和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