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开!”
江寒清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一向话多的江熹安路上这么安静,结果一到家他就被人气势汹汹地压在了沙发上。
“我不!”
江熹安把江寒清控制住,欺身压过去,狠狠在江寒清唇瓣上咬了一口,声音压抑着怒意,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凌乱:“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约会?我很嫉妒的……”
“等等——!唔—!呃……等你听……”
不知道多少个等字被吞入腹中,江寒清挣扎着没有多少力气,被亲的腰都软了,白玉般的脸上一片绯红。
“呼吸……”江熹安的声音在江寒清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喉结上下滚动的时候是说不出的性感。
“混蛋……”
江熹安笑着应声:“我是。”
江寒清无力仰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尾缀了朵红梅,像是在快干涸的浅滩中苟延残喘的鱼。
没等江寒清喘过气,江熹安就又吻了过来。
等到两人再分开江寒清彻底没了力气,温湿的触感碰过他的眼尾,那是江熹安在吻去他因为生理性刺激流下的泪水。
江熹安的语气带着无限怜爱,动作温柔缱绻,像是对待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好可怜啊,都哭了。”
江寒清微喘的声音有几分哽咽:“疯子……”
江熹安依旧是笑着应答,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体喷洒在江寒清的脸上:“我是。”
“我是疯子,你知道的,我就是疯子。”
江熹安低声在江寒清耳边念:“你不乖……”
“该罚。”
江寒清推的那几下,在江熹安看来就和撒娇调情一样。
猫咪的爪垫又伤不了人。
江寒清喉咙中的哽咽听起来都是破碎的“起、起来……”
江寒清这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以江熹安的力气,从前自己是不可能把他推开的。
狼就是狼,就算装乖也不可能始终当狗。
狼是要吃肉的。
“可是……”江熹安的手向下探,脸上露出一抹笑,唇瓣染血,带着艳丽,语气分外无辜:“你有感觉了耶。”
江寒清的身子一颤,意识到江熹安要做什么呆愣了几秒之后反应再次强烈起来,他颤声着破口大骂:“混蛋!滚开!你起来……呃唔……滚……”
江熹安把江寒清的领带扯下,将他的双手往上带然后绑了起来。
“你乖一点嘛,我又不会把你怎样,我伺候你,天经地义……”
“你…呃混蛋唔…江熹安你混蛋……!”
江熹安笑的很温柔,语气却恶劣极了:“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你的身体对我有感觉,一点也是。”
江寒清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眼睛被刺激的水雾雾的,模糊得看不清东西。
他开始觉得头顶的灯刺眼。
“不喜欢……呃…呜…!”
听到江寒清的回答江熹安简首被气笑了,他一只手托起江寒清的头,强迫他与自己接吻:“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反正你说话我也不爱听。”
随即又是一番你进我退的抵死缠绵。
意识到挣扎无果后,江寒清开始死命咬着江熹安的唇,一时之间他们两人口中都是血腥味,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他们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在一起疯狂地撕咬着彼此。
唇齿交流间,寒清腿也软了,浑身没力气,最后可怜兮兮地被江熹安拽到怀里轻轻颤抖,被刺激地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流泪。
“好可怜。”江熹安怜悯地抬起江寒清的下巴,温柔地亲了亲,像是野兽舔舐着伤口那般用的舌头卷去江寒清唇上的血,声音沙哑:“都肿了。”
江熹安动作轻柔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江寒清的清瘦的背,像是在安慰:“好敏感啊,腰也软了呢。”
“看起来……”江熹安带着笑意的语气在江寒清耳边响起,声音中是藏不住的兴奋与疯狂:“像是被睡熟了一样。”
江熹安这次真把江寒清惹狠了。
江寒清从浴室出来后,就看见江熹安小狗一样守在门口,眼神湿漉漉的,眸中的占有欲还没完全褪去。
江熹安己经做好了任江寒清打骂的准备,谁承想江寒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挪开视线,抬脚要走出去。
江熹安拦住他,小声道:“你……还没吃饭……”
刚刚餐厅里,江熹安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江寒清除了那杯酒什么东西都没吃。
江熹安担心他的胃。
江寒清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现在这个情况下江熹安也没碰他的那个胆子了,只能三两步走得快点张开双臂像堵墙一样拦着他。
“随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你就只喝了那杯酒,什么都不吃胃会痛……”
江寒清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一双玻璃似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无声地在说。
江熹安。
刚对他做出那样过分的事,再提出一起吃饭的请求,这合适吗?
从那种莫名癫狂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江熹安终于开始慌了,他读懂了江寒清眼中的话,双臂落下来,像是受伤的猛禽。
江熹安的声音在颤抖:“哥……”
江熹安小心翼翼地和江寒清对视。
那双眼睛真的太平静,什么情绪都看不出。
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像压根看不见江熹安一样。
如果不是眼尾的红韵尚存,完全看不出他这样的人也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刚刚江熹安的确不太正常,内心完全被嫉妒所淹没,表现出来的只有疯狂。
江熹安不后悔。
但是却在看见江寒清那样一双眼睛时变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艰难道:“哥…我……”
两人对视,无声对峙。
片刻后,江熹安近乎害怕地退开了。
从始至终,江寒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寒清径首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有些失神。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流露出无边无际的寂寥。
江寒清像是被流放的罪人,自己用名为道德的锁链穿透自己的脊梁骨,在鲜血淋漓的时候打下罪恶的烙印。
他只觉得荒谬。
随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