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的确不熟悉，但是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王柚茶笑的很温柔:“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会有更多的机会来接触。”
江寒清油盐不进，半句不提生活:“我也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王柚茶笑着摇摇头:“寒清，你知道的，我不是在指合作，你那么聪明，你肯定知道的。”
江寒清不可否认，只静静看着他。
“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
江寒清客气:“当然。”
“那关心一下朋友的情感问题……”王柚茶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江寒清脑海中下意识浮现江熹安那张脸。
还是江熹安那天晚上双目通红低切哀求他丁点喜欢的场景。
江寒清隐去眸中几分错愕，最后淡淡回答:“不知道，看眼缘吧。”
漫不经心间抬眸江寒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有些出神。
那是……
眼熟。
王柚茶看到了江寒清在一瞬间的犹豫，他心里“咔吧”一声，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寒清终于确定了的确有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从刚刚起就一首跟随自己，江寒清头皮发麻，下意识否认:“没有！”
王柚茶有些意外，江寒清的情绪波动一向不大，可是在那一瞬间却生动了许多。
“啊。”王柚茶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推给江寒清，轻声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受到了当年的那事影响吗？”
江寒清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从始至终完美的像是台永远不会出错的机器:“哪件？”
当时他们那里最好的高中强制要求高三学生住校。
不知道因为学业还是其他，江寒清有段时间开始频繁失眠、经常感到焦虑，于是他和家里人商量办走读。
高三学生下课己经是十点二十了。
江熹安在另一条街上初三走读，因为不放心江寒清，天天守在校门口等他放学。
因为他江家又省下一个司机。
江家人那时候不知道江寒清到底经历着什么，江熹安也只以为江寒清是压力太大了。
于是江熹安从他们家仓库里翻出来了那辆学会之后就没怎么骑过的落灰自行车，载着江寒清放学。
短短十来分钟路程，吹着风，其实挺冷，江熹安纯是为了给江寒清散心，每次都用厚手套厚围巾把江寒清裹得严严实实。
那时候的江熹安还远没有如今强壮，他身体抽条猛长个子还是在高中。
江寒清一米八三，江熹安一米七八，彼时他比江寒清要低上一些。
江熹安那个年龄，为了管住他不乱吃乱喝，零花钱并没有多少，但江熹安仍是攒钱偷摸着给江寒清买好吃的。
江熹安记得，江寒清最喜欢吃他们学校门口的红糖糍粑。
江熹安那时单纯觉得江寒清压力大，每次回去的路上、温柔的风中都会传来他尚且稚嫩而絮叨的话:“哥，你成绩那么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嘛，你看看我，学习成绩一般般不也天天傻乐呵嘛？实在是不行你还可以继承咱家公司，怕什么？”
“大不了以后我养哥，我搬砖给哥买好吃的，哥和我过，我养你一辈子！”
“好了好了哥，你今天回去就好好睡觉吧，不要学那么晚了，天天早出晚归的，我看着就累。”
而江寒清也享受那样的时光。
回家的途中，路边的树、街头的灯、天上的月，都是温柔的。
江熹安喜欢。
一切和江寒清搭上边的事江熹安都喜欢。
而十西岁的江熹安还搞不清什么是喜欢。
江熹安的嘴也没个把门的，扯东扯西，啥都说，变着花样逗江寒清开心。
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一个星期。
那天晚上江熹安照例提前半个小时到，坐在自行车后座等着江寒清下课。
春季开学还没多长时间，二月份的天，春寒料峭，寒意尚存。
呼出去的白气在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
江熹安抬头看星星。
星空灿烂。
江熹安笑的也很开心。
一会儿他一定要让他哥抬头看看。
瞧啊，多好的天。
江熹安掐着时间，在临下课十分钟前走到红糖糍粑的小摊，笑容很明朗:“老板，一份红糖糍粑少……”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蛮有趣，说话很好玩，他笑嘻嘻地接江熹安的话:“少放红糖多糍粑？”
因为经常光顾这家小摊，江熹安也算是和人混熟了，再加上他嘴甜会说话，老板每次给他的那份都有很多小料。
“好嘛，老板什么时候会接话了。”说话的同时，江熹安把钱给付了过去:“老样子，不要花生碎少点红糖多黄豆粉。”
老板对他比了个“OK”。
长方形的红糖糍粑被放在铁板上煎得滋滋作响。
做的过程中老板一般会和江熹安闲谈几句:“又来接你哥哥放学啊？”
江熹安会搓着冻到发红的手像是装傻一样对老板说:“嗯？老板你也知道经常在高三榜上前几的那个是我哥啊。”
每每这时候老板都会很无语:“我看你脑子里只有你哥了。”
江熹安摇头晃脑:“你要是有我那么一个哥，你也会骄傲的，成绩好长得好性格好，哪儿哪儿都好，我都不敢想以后给我当嫂子的人会有多幸福……”
说完之后江熹安还会故作遗憾的看一眼老板:“可惜，可惜……你没有哥，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老板看不下去，装好之后把红糖糍粑递过去:“你快走吧走吧，脑子里装不下去一点其他东西……”
江熹安接过，嬉皮笑脸地和老板告别:“走了啊！”
江熹安掐着时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下课铃刚好响起。
一份红糖糍粑有六个，江熹安会吃两个。
倒不是他嘴馋，主要就是怕江寒清晚上吃太多胃会不舒服。
十八岁的江寒清己经有了轻微的胃病。
江熹安觉得江寒清纯属是被学校不干不净的饭菜折磨的，他哥吃他们家自己做的饭就不会出现不舒服的情况。
学生们是分批放学的，前两个年级的学生早就回家了，高三的走读生又不多，所以出来的时候也稀稀拉拉的。
江寒清他们学校门口的灯最近坏了，只有红绿两色不断变换的LED显示屏还亮着他们学校的名称。
在地上投下一片红色时还挺渗人。
江熹安说像“红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