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十点。
赵澜和肖阅一起到了江城出差,房间分开在走廊的两头。
吃完晚饭送完客户回来,肖阅觉得自己喝得有点上头了。
脚步虚浮,偏重的酒意裹着心头那点微妙的不平衡感,越烧越旺——凭什么,凭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凭什么赵澜那王八蛋什么都不记得?
电梯门开,走廊暖黄的光线晃眼。
赵澜刷开了房门,侧身准备进去。
肖阅几乎是本能地跟了上去,酒精麻痹了理智,只剩下那股越想越觉得憋闷的冲动。
门刚“咔哒”一声弹开,赵澜半个身子还在门外,肖阅猛地抬手攥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另一只手强硬地扳过他的下颌,带着灼热酒气的吻就狠狠撞了上去。
那不像个吻,更像是啃咬掠夺,短暂、粗暴、充满了无处发泄的烦躁。
唇齿分开时,肖阅喘着粗气,舌尖舔了下似乎被对方牙齿磕破的嘴角,眼神含着酒后的浑浊和一丝挑衅的火苗,声音沙哑地砸过去:“……这下扯平了。”
说完,扭头就想走。
步子还没跨出去,手腕骤然传来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
赵澜的手如同铁钳,猛地将他整个人拽了回去,房门在身后被巨大的惯性“砰”地带上!
一阵天旋地转,肖阅的后背狠狠撞在冰凉坚硬的门板上,震得他闷哼一声。
眩晕和疼痛还没来得及扩散,更凶悍的气息己经压了下来。
赵澜一手死死扣住他刚才扯人的那只手腕,压钉在门板上,另一只手用力钳着他的下巴,指节都泛了白,不容任何闪躲。
滚烫的唇舌带着远比刚才更甚的侵略性覆了上来,碾磨、吮吸、深入,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拆吞入腹的凶狠力道。
肖阅只觉得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榨干,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攻城略地的触感和男人身上压迫性的气息。
最初的震惊和慌乱过去,被吻得发软的腰肢忽然失了力气,紧绷的身体在窒息般的掠夺里鬼使神差般松懈下来,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微微仰头,笨拙又生涩地尝试着回应那席卷一切的浪潮。
湿热的呼吸急促交缠,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急剧攀升,狭窄的门廊里空气变得粘稠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赵澜才终于稍稍退开一点距离,胸膛剧烈起伏着,垂着眼看他。
肖阅被吻得眼睫濡湿,脸颊酡红,嘴唇微微肿着,残留的水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眼。
他急促地喘息着,找回一点声音,带着点残余的迷茫和被逼问的委屈,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赵澜:“……你……你记不记得……那天……我送你回家那天晚上……你也亲过我?”
赵澜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红肿的唇瓣上,里面翻涌着肖阅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才穿透黏腻的空气,砸在肖阅心尖上: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