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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晨钟里的暗涌

卯时的钟声撞碎晨雾时,林岁岁正趴在膳堂的窗台上偷瞄沈砚冰。他腕间缠着新换的绷带,正握着汤勺搅动锅里的"醒神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垂眸的侧影。昨夜替他逼毒时掌心残留的温度忽然漫上来,她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沾染的萤火磷粉——那些微光在晨光中化作 tiny 的剑穗形状,是昨夜沈砚冰挥剑时剑气震落的星屑。

"小浮玉又在发呆?"三师兄突然从身后探出头,手里提着串刚烤好的糖桂花糯米糕,"昨晚消耗太多灵气,快补补糖分。"

她慌忙转身,鼻尖先撞上糯米糕的甜香。咬下第一口时,忽然听见前殿传来争执声。陆明烛的嗓门格外清亮:"凭什么不让小团子参加晨课?她的控灵术比老七还强!"

"胡闹!"二师兄的声音带着冷意,"先天灵体未完全觉醒前,接触太多术法只会引火烧身。"

林岁岁攥着糯米糕往声源跑,穿过回廊时撞见顾承泽倚在圆柱旁擦剑。他指尖抚过剑鞘上的流萤纹路,头也不抬地说:"小醉鬼要闯龙潭虎穴了?"

"才不是!"她踮脚往正殿望,只见沈砚冰立在祖师像前,身姿挺得像棵青松,"我只是想告诉师父,我能保护好自己。"

顾承泽忽然笑了,剑锋挑起她额前的碎发:"勇气可嘉。不过...先看看这个。"他手腕翻转,剑身上浮现出昨夜小狐狸的记忆画面——戴面具的男子正将块刻着"酆都"二字的令牌按进石棺,棺中躺着的女子面容竟与林岁岁有七分相似。

"这是...?"她攥紧糕点,碎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三十年前的旧事。"顾承泽收剑入鞘,"那女子是你母亲,也是最后一任先天灵体。"

林岁岁猛地抬头,正对上沈砚冰复杂的眼神。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晨光穿过他指间的玉简,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光影——那是记载着"先天灵体禁术"的《清云秘典》。

"浮玉,过来。"师父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平日少见的郑重。

她攥着三师兄给的糯米糕走进正殿,香炉的青烟在晨光中织成太极图。师父坐在蒲团上,面前摊开的古卷上画着与她掌心相同的灵纹,旁边搁着个檀木盒,盒盖缝隙里透出幽幽蓝光。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灵枢盒'。"师父推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枚刻着星轨的玉简,"她临终前叮嘱,待你灵脉初醒时打开。"

林岁岁指尖刚触到玉简,殿外忽然传来巨响。陆明烛捂着脑袋冲进来:"不好了!前山的镇妖井...井里的锁链断了!"

沈砚冰瞬间拔剑出鞘,却在看见林岁岁攥着玉简的手时,动作顿了顿。她掌心的灵纹正与玉简共鸣,发出流水般的清响,而玉简表面浮现的字迹,竟与昨夜邪修令牌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是调虎离山之计!"顾承泽冲进殿内,"后山灵泉的结界也在震动!"

师父忽然按住林岁岁的肩膀:"浮玉,带着灵枢盒去藏书阁顶层。那里有历代先天灵体的修行笔记,或许能找到克制邪修的方法。"

"可是哥哥们..."她转头望向沈砚冰,却见他己御剑掠向镇妖井方向,衣摆上的云纹在风中猎猎作响。

"莫怕。"二师兄将药瓶塞进她掌心,"我们撑得住。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用全力催动灵脉。"

她攥着玉简往藏书阁跑,途经膳堂时忽然想起沈砚冰熬的醒神粥。揭开锅盖时,温热的粥香混着桂花味扑面而来,锅底沉着几颗她最爱吃的蜜渍樱桃——原来他记得她曾说过"樱桃要沉在粥底才好吃"。

藏书阁的檀木梯在她脚下发出"吱呀"声,顶层的月光透过琉璃瓦,在积灰的书架间织出菱形光斑。灵枢盒突然发烫,指引她找到本封面绣着凤凰的笔记。翻开第一页,母亲的字迹力透纸背:"若见此书,吾女必己卷入'酆都之乱'。切记,先天灵体之血可破万邪,却也会引来...'"

字迹在此处被血渍浸透,下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女子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站在盛开的灵泉桑树下,身后是持剑而立的清云观众人——沈砚冰的师父竟也在列,那时的他尚未蓄须,眼神却与沈砚冰此刻一模一样。

"原来...哥哥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她指尖抚过画像上母亲的脸,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利爪刮擦石壁的声音。

藏书阁的木门轰然碎裂,冲进来的竟是被邪术操控的膳堂老黄狗。它眼中红光暴涨,獠牙上滴着黑血,正是昨夜噬心毒的颜色。林岁岁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书架,怀中的灵枢盒突然打开,玉简自动悬浮在空中,投射出母亲的虚影。

"吾儿莫慌。"虚影抬手结印,林岁岁掌心的灵纹竟化作藤蔓,缠住老黄狗的西肢,"用灵识触碰它的记忆,找到邪修的本命法器。"

她闭上眼,意识沉入狗的记忆:阴暗的地牢里,戴面具的男子正用骨针在石盘上刻阵,石盘中央摆着块染血的帕子——帕角绣着清云观的云纹,正是沈砚冰常用的那一种!

"是大师兄的帕子!"她惊呼出声,老黄狗瞬间恢复清明,摇着尾巴蹭她手心。

与此同时,镇妖井方向传来沈砚冰的闷哼。林岁岁抓起玉简往外跑,却在楼梯转角看见二师兄扶着浑身是血的陆明烛。陆明烛的眉心被种下了"蚀魂钉",而他攥在手里的,正是从邪修身上扯下的半块面具——面具裂痕处,露出与沈砚冰相似的眉骨。

"小、小团子..."陆明烛咳出黑血,"那邪修...他叫沈砚...沉..."

话音未落,整座藏书阁突然剧烈晃动。林岁岁看见沈砚冰的身影从井口坠落,他胸前的道袍己被血浸透,手中却仍紧握着半段锁链——锁链另一端,拴着的竟是具与他面容相同的冰棺!

"哥!"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掌心灵纹轰然炸开。整座清云观的灵泉桑树同时开花,银白色的花瓣化作利剑,刺穿了正在结阵的邪修们。而她怀中的灵枢盒飞向沈砚冰,盒中突然射出万道金光,将那具冰棺震得粉碎。

冰棺碎裂的瞬间,林岁岁终于看清里面躺着的人——那是与沈砚冰一模一样的少年,左眼角有颗泪痣,而他心口插着的,正是母亲笔记中提到的"诛邪剑"。

"这是...大师兄的双胞胎弟弟?"二师兄踉跄着扶住柱子,眼中满是震惊。

沈砚冰挣扎着起身,剑刃撑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望着林岁岁眼中翻涌的金光,忽然露出苦笑:"对不起...没来得及告诉你...沈砚沉他...才是本该继承先天灵体的人..."

林岁岁摇头,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血:"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哥哥。"她转头望向逐渐消散的邪修们,掌心灵纹与沈砚沉心口的诛邪剑共鸣,"而且...我好像明白母亲笔记里的意思了。"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清云观的匾额上。林岁岁握着沈砚冰的手,看着灵泉桑的花瓣落在他发间,忽然想起昨夜在后山看见的萤火虫——原来每颗星星都不是孤独的,它们总会找到自己的轨道,共同照亮长夜。

"以后换我来保护哥哥们。"她轻声说,掌心的灵纹化作温柔的绿光,漫过沈砚冰的伤口,"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沈砚冰凝视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他抱着襁褓中的沈砚沉跪在师父面前,母亲的血浸透了他的道袍,而怀中的弟弟正攥着块绣着"浮玉"的锦帕——那是林岁岁还在襁褓时掉落的。

"好。"他终于露出释然的笑,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我们的小月亮,该学会自己发光了。"

远处的晨钟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里多了些新的东西——是破茧的勇气,是相守的决心,更是即将揭晓的,关于"先天灵体"的终极秘密。

而在清云观的废墟下,被震碎的冰棺碎片正发出诡异的蓝光。某块碎片上,"酆都"二字的符文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与林岁岁掌心相同的灵纹。

风掠过藏书阁,吹开母亲笔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吾女切记,先天灵体从非一人之责。当七星归位,鸿蒙初开之时,真正的守护者,从来都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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