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样想着。
林知微和江静安就端着洗脚水进来了。
林程岁为两人默哀。
两人毕竟还年轻，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木着脸端着水盆跪在姬齐脚边，“皇上，奴婢伺候您洗脚。”
姬齐点点头，林程岁站在他身旁，一脸的同情。
林知微和江静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在她们眼中，林程岁这种能贴身伺候皇上的工作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不像她们只能捧臭脚。
偏偏林程岁还站在皇上身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让她们怎么能不恨。
两人分别脱掉了姬齐的鞋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两人睁不开眼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就连站着的林程岁也闻到了。
姬齐将双脚插入热水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泡了一会又不满道：“按按，给朕解解乏。”
两人只好捧着姬齐的脚按了起来。
林程岁不忍首视，妈呀，这是什么酷刑。
顺便还在心中骂着这个不讲武德的狗皇帝。
好好的官宦千金就被这样使唤过来端茶倒水洗臭脚，这是什么道理？
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是皇帝为所欲为。
“果然你们比宫女们的手艺要好了不少。”
这话太侮辱人了，林程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脖子红到头。
江静安梗着脖子，脸上勉强挂上笑意，“皇上，奴婢还不止会这些。”
姬齐来了兴趣，“哦？”
“奴婢精通音律和舞蹈。”
姬齐失望道：“算了吧，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朕洗脚吧。”
先不说他喜不喜欢这些，他一想到江静安弹琴或是跳舞甩袖子的时候可能会从她的动作里闻到臭味就忍不住恶心。
江静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姬齐不满的抬抬脚示意她继续，江静安这才不情不愿的继续动起手来。
林知微看到江静安吃瘪有些窃喜，这不轮到她的机会了吗。
“皇上，奴婢在家中时，阿爹阿娘常常夸赞奴婢的茶艺不错，希望有时候能请皇上指点奴婢。”
“那更不行，你别恶心朕了。”
林程岁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林知微憋笑憋的十分辛苦。
别说姬齐了，她想想洗过臭脚的手再给自己泡茶的话，她也喝不下去。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做不属于自己的事，再这个样子我就罚你们去刷恭桶！”姬齐一脸的不耐烦。
洗脚就洗脚，搞那么多小花样这是要干嘛。
比起洗恭桶她们还是更想洗脚，起码是天子的臭脚。
......
林程岁她们说是宫女也不全是。
起码身上好歹是有品阶的女官，但是她们还必须要做伺候皇上的活计。
谁有她们惨...
林程岁也不得不无时无刻的跟在皇上身后。
她己经抢了周公公的风头，姬齐难道没看见他的这个太监看自己的眼神己经很不对劲了吗。
“对不起了，圣命难违。”林程岁小声对周公公道。
“哼，洒家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林程岁尴尬的笑着，他要是不小气的话，就不会给自己使绊子了。
“是是是，是奴婢以小人度君子之腹了。”林程岁赔笑。
“洒家看啊，你还算是有眼光，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林程岁一句君子，成功取悦了他。
他们正因为身体上的残缺，心理上是要比正常人要更敏感。
他们最厌烦的就是那些人不将他们这种人当做正常男人来看待了。
林程岁愣住，她的好日子？她还有什么好日子？
无非就是熬到25岁获得一大笔赏赐出宫。
“周公公说笑了，现在在皇上身边的生活己经很好了。”
“这算什么好日子，洒家可是听了一嘴，皇上要将姑娘你赐给三皇子当皇妃呢。”
林程岁一脸震惊，怎么会......
怪不得之前的记忆里没有出现三皇子这个人，原来他是姬齐的皇子，不是先帝的。
林程岁被打击到站不稳，踉跄了两下。
周公公慌忙扶了一把，“哎呦，姑娘是高兴傻了，瞧瞧，都站不稳了。”
林程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被灼烧的痛苦好像好残留在身上一样。
她绝对不能嫁给三皇子！她想安稳的活着！
“我没事周公公。”林程岁咬着牙，“这件事皇上没有下旨之前还望周公公不要传出去。”
只要姬齐没有下旨，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洒家当然知道。”周公公看着林程岁一脸笑意。
他的笑看的她浑身发毛，慌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林程岁都活在战战兢兢中。
生怕姬齐一言不合就给她赐婚了。
“哎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林程岁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说的。
秋意，侍奉茶水的宫女。
仗着自己从皇上登基就在御前伺候的十分嚣张的人。
虽然姬齐并不是很喜欢喝茶，但是也影响不了她在御前的地位。
不过她的小心思谁都能看出来，不就是想一飞冲天麻雀变凤凰吗。
有野心并不是丢人的事，但是惹到她就不行了。
“论皇上跟前的红人，周公公说是第二，其他人可不敢说第一，秋意姐姐你是要挑战周公公的地位吗？”
“我可没说是自己，我是在说你。”
“哎呀，我好惶恐啊，人家好怕。”林程岁虽然嘴上害怕，但是表情十分冷漠。
“知道怕就好，你别妄想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试图在皇上身边晃悠。”
这话讲的太不讲道理了。
她一个磨墨的，不伺候皇上笔墨还能干什么？
“不会说话就去当哑巴，别成天在人跟前狗叫惹人厌烦。”林程岁翻了个白眼。
“你！”秋意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仗着自己有个当丞相的阿爹就随意欺辱宫人是吗！”
“我可没有欺负你，你可别挨我那么近，小心我忍不住动手哈。”林程岁离远了一些，看着暴怒中的秋意有些害怕她气的嘎巴一下就晕倒在自己面前。
到时候免得有理说不清，谁让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喜欢晕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