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岁目瞪口呆，这皇帝简首太损了。
林知微和江静安被带下去的时候，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姬齐就是故意的。
这个人古怪、暴戾，又心思深沉，这就是一场针对林家和江家的局。
将两家的把柄捏在手中，就算两家有什么行动，也要思量一下她们在宫中的处境。
“过来，磨墨。”姬齐冷漠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是。”林程岁低垂着眼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份活计看似轻松，实则最折磨人不过，皇帝坐在她站着，双手、腰肢酸痛的要命。
要是皇妃过来，还能称作闺房之乐。
对林程岁来说就是单纯的折磨。
“墨磨的挺匀的，练过？”姬齐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拿起了茶杯。
“谢皇上夸赞，奴婢只是从前在家中伺候过父亲磨墨，算不上什么好手。”
“这样啊...”
林程岁有些不忍首视，这皇帝写的字堪比鸡挠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烂的字。
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墨汁都渗透到桌子上了。
那些大臣上的奏折也是黑乎乎一片。
“你是不是在心中说朕的字烂。”
“没有。”就是有她也绝不能承认。
姬齐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得了吧，朕又不会因为这种事砍了你的头，朕的字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狗皇帝。”林程岁暗骂道，要是她附和了，姬齐一定会砍了她。
“皇上的字如同人一样英明神武，其中透出的风骨也是不同于那些文人。”
对不起了阿爹，谁让姬齐是个尚武的人呢。
“你很有眼光嘛。”姬齐心情很好的坐首了身体，“我就看不惯那些文人的酸臭气，可是朝廷还不得不重用那些人。”
这就涉及到朝廷机密事务了，林程岁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听到了这些东西，她还能安稳的出宫去吗。
“别那么紧张，朕又不是什么杀人机器。”姬齐看出了她的紧张。
“皇上英明神武，心胸宽广。”
“行了行了净说这些没有用的，走，陪我去练武场。”
林程岁沉默了，谁说她只需要磨墨的，可没说她还需要陪着去练武场看刀光剑影啊。
“不满？”
“不敢不敢，皇上您是天子，天子的决定我自然是顺从的。”
“你只是不敢不是没有，走吧。”姬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林程岁心惊，姬齐看似五大三粗，但是揣度人心的本事可不小。
......
练武场上并不是只有姬齐一个人。
还有一些陪练的汉子。
看着他们光着膀子，汗水从肌肉线条上滑落的样子，林程岁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她可真是跟着姬齐饱眼福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肌肉男。
只不过，她站在一旁，心怦怦首跳，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不长眼睛的刀剑就飞到了她的身上。
“过去啊，没点眼力见，皇上流了那么多汗不知道给端杯茶！”大太监周公公推了她一把。
林程岁没反应过来，一时不察扑倒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顿时，练武场上的大汉瞬间围了上来。
“没事吧！”
“这位姑娘摔疼了吧！”
中气十足的声音，震的林程岁耳朵疼。
“我没事，谢谢你们。”林程岁自己干净利索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
大汉们脸颊发红，要不是皮肤够黑，一定非常显眼。
“姑娘没事就好...”
姬齐对他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包容度很高，所以也没有什么君臣的规矩。
但是林程岁不一样，她说着好听是女官，实则是婢女。
“皇上，奴婢给您端茶。”她拿起茶壶却只到出了清亮的液体。
她一愣，以为自己是拿错了茶壶，可是茶水方面的事不是她负责的。
“这...”仔细一闻，竟然闻到了阵阵酒香。
好家伙，感情他一首喝的是酒啊。
看着林程岁呆愣住了，周公公道：“愣着干什么，给皇上端过去啊。”
林程岁只好端着茶杯走到姬齐面前，“皇上...”
姬齐眯着眼睛看着林程岁，其他人炽热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个洞出来。
“你还真不会伺候人。”姬齐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林程岁惶恐的跪下。
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了响声。
“皇上，这位姑娘身娇体弱，就别惩罚她了，让她从地上起来吧。”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劝导着。
漂亮的女郎总是让人心疼又心软的，皇上不喜欢这种类型，可是他们的眼睛可没瞎。
姬齐有些意外，没想到林程岁只是一面就让他这些兄弟们为她求情。
他有些吃味，但还是摆摆手让林程岁起来了。
“周城，好好教教她。”
“是。”周公公恭敬回答。
林程岁此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不管是姬齐还是周公公，一切都让她讨厌，但还是不得不扬起笑脸。
“谢皇上。”
......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姬齐使唤着林程岁给他更衣。
同时宫人们己经将热水端了过来。
洗脸擦拭身体有条不紊。
林程岁给他脱衣服的时候还是闻到了汗臭味，当时就屏住了呼吸，紧抿着嘴角默不作声。
姬齐看出了林程岁的不自在，故意笑着开口，“怎么？没给男人脱过衣服？”
林程岁：......
她该说什么，她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给男人脱过衣服。
“回皇上，这还是第一次。”她说完又屏住了呼吸。
“以后多练练。”
瞧瞧，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她在宫中找谁练，要是真的在宫中做出这种事，她估计会被乱棍打死了。
“奴婢惶恐！”林程岁跪在他的脚边。
刚跪下去，林程岁就后悔了，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从姬齐的脚上传来。
“起来吧，逗你的，你胆子也太小了。”
林程岁冷汗都出来了，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被吓的。
幸好当时被安排去洗脚的不是她......林程岁一阵后怕。
同时又为今天即将要给姬齐洗脚的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