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狂!”紫袍女人凤目微眯,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面容带着几分玩味,似是对眼前人的张狂颇为欣赏。
“而且这下我听懂了,你是第二世,第一世结下的仇敌,出于仇恨,或觊觎轮回之力,所以都会循着踪迹来找你?”
她指尖轻抚过袖口的银铃,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试探。
“啪!啪!啪!”林源鼓掌声清脆
“杀前辈,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林源笑道。
紫袍女人闻言,傲然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也不看看我是何人!”
林源不听她的王婆卖瓜,收回目光,轻挑眉梢,笑意浮于表面,眼底却一片冰冷:
“对了,那满级萧林,也在追杀我的人之中。”
“满级?什么意思?”
紫袍女人神色骤变,猛地一抖袖口,银铃发出刺耳的嗡鸣,星芒瞬间腾起三尺之高,周身气息骤然凌厉。
林源歪着头,眼中满是嘲讽:
“没时间悼念那废物萧林了,接下来登场的,是气运之子、万火之主——至尊萧林!”
“萧林?就他还能到至尊境?你莫不是在说笑!”
紫袍女人先是一怔,随即嗤笑出声,眼中满是不屑。
林源神色一沉,声音冷冽如冰:“若不是你吸了他三年灵气,金丹便是他此生的极限。只可惜……”
说着,他垂眸轻笑,猩红光芒在眼底翻涌,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周身魔气沸腾,宛如来自九幽的恶鬼。
“杀前辈,我在想,若没有你这一出,萧林是否就不会崛起。所以……”
他缓缓抬眼,目光如刀,“我现在杀了你,以绝后患如何?”
话音刚落,漆黑魔气如潮水般自脚下蔓延,瞬间将他笼罩。
紫袍女人却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仰头发出妖异的长笑,整个人仿佛绽放的曼陀罗:“杀我?就凭你?”
“凭她!”
林源喝道。
冷倾仙的身影自烙印中缓缓浮现,银发如月华倾泻,玉坠泛着清冷的光晕,整个人仿佛从冰川深处走来的神明。
紫袍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瞳孔剧烈收缩,目光偏向那位己伫立在林源身旁的白衣女子,不解的问道:
“你当真要帮他?”
冷倾仙不置可否的点头,银发丝间垂落的玉坠折射出清冷光晕。
“我徒儿想让你死,那你就只能去死。”
她眸光淡漠如霜,玉手轻抬。
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凝滞,云层被无形力量撕开一道裂缝。
一时虚空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万物都在她的威压下屏息。
“你可想好了,他可是魔!”
“魔?”她玉指轻弹,一道冰蓝色剑光破空而出,精准地斩断紫袍女人袖口的银铃系带。
“在我眼里,他只是我徒儿。”
冷倾仙缓步上前,每走一步,地面就凝结出蔓延的冰纹,
“世间也只分该杀和不该杀之人。
该杀之人就是我徒儿想要杀之人,不该杀之人,就是我徒儿不想杀之人。”
紫袍女人满脸难以置信,不是,他凭什么?
“把你当刀使,你还心甘情愿?”
冷倾仙唇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温柔,丝毫不在意紫袍女人的质疑,“甘之如饴。”
问答皆在瞬息之间。
冷倾仙掌心浮现一朵冰莲,恐怖的气势,席卷开来,令人心悸。
紫袍女人是真怕了,连忙开口道:“小家伙,你赶快叫她住手,我可不是她的对手。”
闻言,林源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紫袍女人:
“杀前辈, 你是我什么人,也敢叫我住手?”
“老娘……老娘是你的打手,再帮你一年行了吧!”紫袍女人咬牙切齿,却不得不低头,
林源放声大笑,魔气在笑声中翻涌成漩涡:“成交!一年内我恢复你的肉身,我不会失约,但是如果……”
他故意停顿,让冷倾仙周身颤动的冰刃替他说完未尽的威胁。
冷倾仙最后瞥了紫袍女人一眼,声音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留你一命。但若敢伤我徒儿分毫,我必杀之。”
她周身的冰刃微微颤动,却未曾再逼近半分。
轻轻一拂广袖,凝滞的天地灵气顿时恢复流动,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冰刃消散而开。
紫袍女人喉咙里溢出一声不甘的闷哼,袍角的暗纹在灵力震荡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好个师徒情深,还有一个夫唱妇随,小情侣,居然这么恐怖”
林源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杀前辈,放心,短时间内,萧林等人,受限于轮回法则,还来不了。”
紫袍女人小声嘀咕,“迟早还是要来的,真是上贼船了。”
夜幕如墨,浓稠的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冷倾仙望着林源周身翻涌不定的魔气,银眉微蹙。
“时辰不早了。”
她抬手轻挥,一道冰蓝色的柔光裹住林源。
感受到浑身的紧绷感,林源不解询问,“师尊,你干嘛~”
玉坠泛着清辉,将他周身躁动的魔气渐渐抚平,“再强撑下去,魔气又要反噬。”
“那你把我绑进闺房是什么意思?”
“帮……帮你。”
“师尊,你说谎的时候就经常结巴。”
“没……没有”
……
紫袍女人倚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嗤笑出声,却在触及冷倾仙扫来的冰寒目光时识趣闭嘴。
她把玩着银铃残片,喃喃自语:“真是一物降一物……”
林源望着师尊的绝美背影,喉头滚动咽下反驳的话。
冰晶小屋的门扉轻合,一道柔和的灵力结界如水幕般落下,将外界的喧嚣与危机尽数隔绝。
林源踏入屋内的刹那,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力气抽离得一干二净。
双腿仿佛被抽去了骨头,险些在地。
冷倾仙素手轻抬,青玉茶盏便悬浮着飘至榻前。
盏中灵茶腾起袅袅白雾,宛如山间流云,茶香裹挟着她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丝丝缕缕钻入林源的鼻腔。
“睡吧。”
冷倾仙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畔的风,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她在榻边坐下,银发垂落,玉坠轻晃,洒下清冷的光晕。
纤细的手指拂过林源的额间,所到之处,最后一丝躁动的魔气如残雪遇阳,悄然消散。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林源才反应过来。
完蛋,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