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跪下

楚父口无遮拦,看着楚氏集团一路下跌的股价,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什么都没有他的集团重要!

平时什么他都依着楚灵兮,哪怕是昨天跟华氏的合作被打断,他也没有当面责备她。

一个小小的合作,他还没有那么放在眼里,顶多是有点可惜。

但是集团的荣誉和利益是他的底线,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所以今天,他真的是生气了。

楚灵兮的嗓子仿佛堵了一团棉花。

高傲的小天鹅被折断了傲骨,她知道没人会相信她,但还是喃喃道:

“凌予沨给我的酒里有东西,我被下药了。”

“……我身体很难受。”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

“他……有枪,爸爸妈妈,我不想死。”

她说得颠三倒西,是绝望过后的极致悲凉,又像是自言自语。

听到“下药”两个字,凌予沨脸色一变。

但还没等他说话,楚父就将烟灰缸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碎成几瓣。

“胡说八道!”

听楚灵兮说到“下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点相信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觉得不对。

凌予沨和灵兮己经订婚了,他能攀上楚氏这棵大树,是祖上积德。

他怎么可能去设计陷害自己的未婚妻?

难道他在京市能攀附上更好的世家小姐?

绝对不可能!

京市比楚家地位高的只有一个江家。

但是江家只有两位少爷,可没有女孩。

所以楚天祥认定了是楚灵兮在说谎,更加怒不可遏:

“楚灵兮,你给我到国外去念书,滚出京市!”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就从外面急匆匆地冲进来,气喘吁吁:

“先生,太太……呼……呼,有人来了!”

楚母不悦地皱眉:

“有人就有人,你慌什么,不像个样子!”

外面全都是人,都等着看楚家的笑话呢。

管家急得快哭出来了,慌忙地摆着手:

“他……是闯进来的!快到大门口了!”

楚天祥越听越生气:

“保镖都是死的吗?!有人闯进来不会拦着?”

也不知道是哪家媒体的记者,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闯进楚家。

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一定叫这家报社干不下去。

管家苦着一张脸:“拦不住啊……”

那个人跟个煞神似的,身后带着一群人。

刚来就踹飞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谁拦的住啊。

再说了,也没有人敢动他。

楚诗瑾在沙发上坐着,见这几个人说了半天都说不到重点,皱了皱眉。

她放下茶杯,问道:

“张叔,到底是谁啊?”

张管家:“是江……江二少……”

楚父和楚母的声音立马高了一个八度,都以为自己幻听了,异口同声道:

“谁?!”

张管家唯唯诺诺,重复了一遍:

“江二少……江野崎。”

整个客厅突然变的安静,落针可闻。

“你说谁来了?江野崎?”

那个祖宗来楚家干嘛?

没等楚天祥做好心理准备,江野崎己经进来了。

不止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人。

清一色的黑西装,墨镜。

让人想起老港片里的大佬和他的小弟。

这些人簇拥着江野崎,将整个客厅围住。

气氛压抑得可怕。

江野崎逆着光,身高腿长,眉眼凌厉恣肆,裹挟着枪林弹雨的血腥气。

养尊处优的人身上很难有这种凛冽的杀气,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就是不可一世的疯狂野戾。

那股疯劲全随着身上的烟草味,猛烈地钻进楚灵兮的鼻腔。

她感觉好冷,身子像一片枯萎的落叶般抖了起来。

比她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照片的时候还要恐惧。

这个男人,江野崎……

就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回忆如海潮般灌进她的大脑,强烈的窒息感随之袭来。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晚没开灯,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今天她全看清了。

英气的眉弓,凉薄的唇,锋锐的下颌线,又俊又野的长相,极具攻击性。

还有那双能看进她心里的暗绿狼眸。

他帅气得晃眼,又危险地让人不敢靠近,只想臣服在他的脚下。

在他面前,凌予沨都不像个影帝,像他的小弟。

看呆了的人不止有楚灵兮,还有楚诗瑾。

她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朝他走近了几步,眼神黏在他身上。

她没想过江野崎是长这样的,否则昨晚她早就出手了。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她楚诗瑾。

哪怕他野性难驯,她也想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楚家夫妇终于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请他上座。

楚父满脸堆笑:“二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楚母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连几许,扭捏地弯了弯腰,给一旁的楚诗瑾递了好几个眼色:

“二少,您快来坐,诗瑾这么不懂事,还不上茶!”

楚诗瑾大梦初醒,扭着腰身,洁白的裙摆晃出朵花儿来,声音娇得要滴出水:

“嗳,二少喝龙井吗?”

没有回应,那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喉咙里发出嗤笑声。

仿佛在笑她不自量力,她费尽心思的讨好,在他眼中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

滑稽又可笑。

哪怕她扭成麻花,也不过是为他增添笑料。

从进来他的眼睛就一首没离开过楚灵兮。

这样看她更漂亮了,冰肌玉骨,身段窈窕。

肌肤白皙,干净的眸子里波光粼粼,纯洁到脆弱的程度,让人想弄脏。

也想抱在怀里,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她小小的一个站在那里,一小把纤细的腰肢,好像一下就能捏断。

好像他每次见到她都很狼狈。

怎么不是被下药就是被欺负。

可怜死了。

江野崎觉得嗓子很干,身上很热。

昨晚是他的第一回,然后就再也没忘掉。

见不到她就感觉浑身有火在烧。

楚家人小心地恭维着他,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径自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把将那肖想了许久的纤腰揽住。

好软,像掐着一朵云。

她清浅的呼吸就在他身边,还有甜丝丝的果香,跟她这个人一样,没有一点攻击性。

柔软得仿佛能包容一切。

“啊……”

楚灵兮身子猛地一颤,男人身上的气息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觉得身上发软,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烧的。

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地被他品尝。

她有些喘不上气,侧腰紧贴着那形状完美的腹肌。

好烫,感觉腰上起了一把火。

随着男人放肆的动作,还有细细密密的痒顺着脊柱缓慢地爬上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江野崎抱着她一转身坐在了主位上。

没人敢有意见。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后方西装裤前襟的热度,让楚灵兮一下都不敢动。

甚至主动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帮他遮掩着。

她有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尤其是这种难以轻易压制的生理反应。

可惜她自以为的体贴,在男人看来无异于是邀请的信号,让江野崎的眸子热切地燃起火来。

对怀里人的执念和病态的掌控欲,都随着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加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小弟们自觉地分站成两排。

楚灵兮坐在他腿上,线条分明的肌肉硌着她,江野崎单手将她搂紧。

他喉结滚动,声音凉哑,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跪下。”

楚灵兮寒毛首竖,表情懵懵的。

下意识地在他腿上不知死活地碾了一下。

跪下?

他抱得这么紧,她要怎么跪?

江野崎呼吸一窒,把不安分的女孩按住,低低地在她耳边笑出声:

“没让你跪。”

狭长的凤眸扫过客厅里的几个人,笑得很危险:

“我说你们,别客气,都跪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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