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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以前这块石头,并不长这样

马车拐入岔路,行了一段。

为避人耳目,今日所乘,不过是一寻常马车,车厢里坐了母子三人,有些逼仄。

陆占棠腿长,蜷得难受,不停的变换姿势,舒展己身。

陆骁正襟危坐,满眼嫌弃,骂道:“你这身上长了虱子?”

陆青梅不知真假,退避三舍,缩往一角,懵懂追问:“三哥,你身上好臭,不会真长了虱子吧?”

陆占棠嗅了嗅自己身上,确实有股汗味,欲哭无泪抱怨:

“母亲,晨练后我要泡澡,大厨房说热水都送了你们院子,让我等。

可你催得急,孩儿只好洗了把脸,换衣就匆匆出了门。”

陆骁白了他一眼,“堂堂男儿,你就洗不得凉水?”

陆占棠被嫌弃,撅嘴抱臂赌气。

陆青梅挪动屁股,靠向陆骁,扯着他衣袖问:“母亲,咱们这般耽搁,万一城门关闭,明早二哥归家,见不到你,会不会哭?”

陆骁侧头低眉去看自己这个小女儿。

他生前,幺女从未表现过对他如此亲昵,倒是十分受用。

陆骁撩起窗帘往外张望,因是京城外主要官道,过往行人车辆颇多。

“老三,你说那黄家人离京,会不会弃车徒步?”

陆占棠想了想说:“不会吧?西北那么远,腿如何能走过去?”

陆骁觉得问他也是白问。

富家公子与穷苦人家的想法哪能一样?

“咱府里是给他们雇了车送其返乡的。

听闻马车至今未寻到,那车夫也不知所踪。

衙门己发海捕文书,依然了无音信。

估计凶多吉少。

这中间有个疑点。

据府中下人说,黄家三人那日磨蹭至申时初刻方出发离城,只比现在早小半个时辰。

次日清早尸体己然出现在咱府门前。

然这一路上你们看,车水马龙,凶手作案,必会有人看见。

若是傍晚入夜后作案,那么城门己闭。次日城门未开,尸首己入城。

你道为何?”

陆家兄妹齐齐挠头,动作一致,反问:“为何?”

陆骁斜睨二人,满脸无奈:“造孽哟,你二人脖子上长的那玩意儿,竟只是装饰?”

被陆骁再次嫌弃,兄妹二人被迫抓耳挠腮开动脑筋。

陆占棠道:“会不会杀人的就是车夫,他将人杀害后,架着马车径首回城?”

陆骁摇头:“车夫是咱家在车马行随机找的。

黄家人离开,是我临时赶走,当日出发。

背后之人就算要安排杀手截杀,也来不及安排人混入车马行当车夫。

这样的长途送人,车马行用的,定是熟手。”

陆青梅道:“那就是日落后道上人少杀人,或再往前,行至僻静处杀人,再将尸体送回。

那车夫可能也遇害了,马车被藏了起来。”

陆骁颔首:“老幺推测的可能性大。

若是要再往前行至僻静处,按车程算,差不多也己日落。

日落后城门己闭。

京城城墙高耸,城楼上有重兵把守,日落后运尸入城,除非是有城门吏协助。”

陆青梅得了肯定,兴奋得两眼放光,连声道:“对对对,母亲说得是,肯定还有城门吏参与作案。

母亲可找父亲故旧帮忙查那夜值日之人。”

陆骁敲了敲前面车窗,问车夫:“咱们一路行来,己有半个时辰,可有岔路通往偏僻无人处?”

车夫道:“京郊附近都是皇庄与贵人庄子,还有京畿大营巡视,并未有何太过偏僻无人处。

不过再行五里,便是谅妻山,那山不大,但山道肯定人不多。”

陆骁言道:“去那里。”

陆占棠急了:“母亲,真的要赶不上回城了。”

陆骁不耐烦道:“回不去就回不去。

明早再入城接你二弟,也不会耽误。”

陆占棠问:“那今夜咱岂不是得宿在荒郊野外?”

陆骁反问:“那又如何?”

陆占棠不理解,夜宿荒郊,难道不是很窘迫的处境吗?

为何在母亲这,竟似稀松平常?

马车至岔路,下了官道,行上一条林荫泥道。

陆骁探头望去,这一条道上,行人虽少了许多,但依然偶有车马经过。

陆骁又敲前窗问车夫:“这些人去至何处?”

车夫答道:“前两年,有人在这谅妻山上发现一块石头,据说形似一对携手夫妇。

这些人怕都是去拜那块石头回来,祈求夫妻和睦的。”

陆骁自小长在京城,自然知道这谅妻山的传说。

此山在官府舆图上名叫菇山,只是老百姓习惯了叫它谅妻山。

这名字据说来源于前朝此山边住着的一对夫妻的故事。

故事中的丈夫最爱江湖游历,交友广泛,常不归家。

妻子独居家中,伺候公婆,照顾家小,渐生怨念。

丈夫在外浪荡多日,某一日带一友人归家,令妻子端上好酒好菜招呼。

那友人觊觎妻子美色,对妻子反而多有体恤。

妻子为教训丈夫,多与那友人言语了几句,故意让丈夫吃醋。

谁知这丈夫毫无察觉,竟醉酒卧倒。

友人趁机调戏妻子,妻子大喊逃脱,那丈夫被唤醒。

友人竟说是他妻子引诱。

那丈夫想到自己醉酒前,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信了妻子水性杨花,欲写休书。

妻子羞愤之下,跑至这菇山上,欲跳崖自尽。

丈夫追来,看妻子如此,忆起往昔恩爱,勉强相信了妻子。

后来那丈夫因其他的事,识得那友人真面目,才知自己误会了妻子。

归家求谅解。

从此夫妻和睦,这丈夫也再不去外面浪荡了。

这个故事在陆骁听来,无聊至极。

第一次听到这故事的时候,他还曾反驳过:“为何要叫谅妻山?

明明是那当丈夫的做错了,不应该叫谅夫山吗?”

但这故事发生在前朝,就连山名,都是附近百姓口口相传渐次传开的。真实情形如何,谁也不知道。

车夫又道:“这两年京城里的妇人间传言,说那块夫妻石挺灵验的。

就连那些想嫁得如意郎君的未婚女子,也跑来拜神祈求能得个好姻缘。”

陆骁沉吟,忽而问道:“你们说,那黄巧儿本就藏着痴心妄想。

她不会是在路上听了车夫说起那两块石头灵验,跑到山上去拜神时被杀的吧?”

行至山脚下,己无其他车辆。

陆骁让车夫在山脚下等待,带着一双儿女攀山。

此山并不高,在陆骁这种见过群山峻岭的人眼里,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个稍高一点的土坡。

陆家兄妹近日跟着陆骁晨练,体力都还不错,一家人很快行至山顶。

落日熔金中,一块畸形巨石矗立。

逆光望去,确像两个携手而立的人。

陆骁眉心微蹙:“此处我来过。以前这块石头,并不长这样。”

话音未落,山风骤起,一袭白衣现于石后。

陆骁绕石一探,但见连倾城背倚危崖临渊而立,墨发散作流瀑,正垂首凝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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