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感觉到肩膀上重重一沉。
接着,就是又暖和又柔软的包裹感,隔绝掉周围无孔不入的寒风。
盛姝抬头,正对上魏嬴垂眸落下的视线。
在外界杀业缠身,人憎鬼厌的九千岁,此时,正专注的看着她,细致又耐心的,给她一点点把大氅前的束带系上。
还打了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
盛姝脸埋进毛茸茸的柔软虎毛里,脸颊感受着内里的温度,是魏嬴身体残留下来的余温。
让裹在里面的盛姝,被烫得像在火炉里,脸蛋不自觉便烧红了。
“娘娘,也不知这络子是给谁准备的?这么好命,让娘娘连凤体都顾不上了。”魏嬴狭长凤眸里凝着层暗芒,话语里不自觉就带上了些拈酸吃醋的味道。
这醋味冲出来。
让魏嬴脱口而出的瞬间,都怔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
“当然是给魏大人做的啦。”
盛姝回答的不假思索,笑盈盈望着魏嬴,还把刚打了个开头的络子在魏嬴腰封上比划了下,“嗯,颜色看起来也很搭呢。”
魏嬴心头猛然一震。
竟然.....是给他做的络子吗?
魏嬴喉结狠狠滚动。
眼眸深处霎时间风云汹涌。
尤其倒映出盛姝脸上纯澈的笑容,愈发显得他无故无端的猜忌,究竟是有多么不堪。
偏生盛姝没有丝毫察觉。
不仅将络子继续展现给他看,还说着要打成什么样的图案.....说,是用来纪念他们第一天晚上的相遇。
“娘娘知道那天晚上是奴才了?”魏嬴倏然抬起眼睫。
盛姝没有丝毫防备心的点头,“嗯呐,那天在轿子里我就认出来啦。”
“因为.....你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我知道,魏大人,还是我的救命小恩人呢。”
盛姝眸光盈盈的说着这些好听又暖心的话,让魏嬴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熨帖感。
很陌生,很温暖。
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魏嬴,甚至在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无措来。
“窗边冷,娘娘还是坐到屋里面吧。”
魏嬴说完不等盛姝回答,长臂从盛姝身侧伸出,将窗户紧紧关上。
然后,首接打横把盛姝抱起来,大步往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走过去。
盛姝一声惊呼,修长柔软的手臂挂在魏嬴脖子上,她抬头,就看到魏嬴坚毅的下颌。
以及,绷紧着,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肤的喉结。
看起来性感极了。
盛姝漂亮的眼眸盯着看,没忍住伸出手,用白皙柔软的指尖,在硬中带软的喉结上,轻轻点了下。
指尖拂过。
魏嬴大步流星的脚步立时顿住。
喉结剧烈滚动。
他猛地低头,看到盛姝略带狡黠的视线,跟小计谋得逞的狐狸似的。
小狐狸看到他这么大的反应,显然很满意很开心,一双漂亮的眸子笑成月牙,露出洁白的皓齿,偏还要充满“无辜”的明知故问,“魏大人,你怎么停下来了?”
小狐狸根本不知道她在挑起怎样的火。
还在摇晃着她那毛茸茸的火红尾巴.....招摇又魅惑,危险又撩人。
魏嬴狭长凤眸明显染上层层侵略性十足的暗色。
这眸色赤裸又充满张力。
盛姝看着,本有些调皮的语调语气不自觉低下来,娇软的身体在他宽大有力的怀抱里扭动几下,想挣脱跳下来,“大人,不走了的话就先让我下来吧。”
“现在知道想跑?晚了。”魏嬴猩红薄唇掀起个弧度,双臂一个转换,在盛姝小声的惊呼中,改横抱为向上托举的姿势。
有力的手臂托着她屁股。
让盛姝只能双腿夹住他的腰,用漂亮的脸对着他,视线如何躲避,也都躲避不开。
盛姝陡然羞红了脸,小小的扭动了下。
“魏大人,快放我下来,这样太羞人了.....”
“现在知道羞了?”
魏嬴看着盛姝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羞红神色,睫毛颤抖着,微垂下遮盖住她惊慌失措如小鹿般的水眸。
看起来.....可爱极了。
也好欺负极了。
根本起不到求饶的作用。
只会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下去。
看看她还能露出怎样撩人的春色。
“魏大人,快放我下来吧。”盛姝感受着魏嬴身体的变化,脸色更加红润,话语里也隐隐带上了些哀求。
“娘娘,现在,是真的晚了。”
魏嬴眼眸里含着仿佛要把盛姝吃进去的凶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占有欲,眸光不停流连在她脸上,描摹着一寸寸肌肤。
最后,停留在盛姝红润微张的唇瓣上。
再也克制不住。
也不需要再克制。
魏嬴低头,狠狠含住之前不停挑逗着他的柔软唇瓣。
“唔......”盛姝倏然睁大水灵灵的漂亮眼眸。
唇齿被侵占,空气被掠夺。
角落里点燃的炉火“噼里啪啦”烧着银丝炭火。
让除了暧昧声响外寂静的房间里,更多了些其他声响。
魏嬴边亲,边把盛姝放到桌案旁的小榻上。
他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累了半人高的案牍扫到地上。
“哗啦啦——”
文武百官献上来的竹制奏折,被无情扫落,凌乱的落了满地。
盛姝红着脸,整个人后背靠在紫檀木制作而成的桌案上,娇软身躯仰出个惊人的弧度。
含着水光的润泽双眸。
以及挺翘精致的小巧鼻梁下,那双微张着的,被蹂躏过更显红润,像把晚霞和蜜糖都揉进去的唇瓣里。
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甜了。
一切的一切。
都在无声邀请着某些更深入的东西。
两人呼吸交缠。
火热的眸光在空中交接,碰撞出极致的火花。
接着,彼此将对方,不留余力的尽数点燃。
魏嬴狭长凤眸墨色涌动如云潮,一滴汗从额发滑落,滚落在盛姝的锁骨上,接着,顺着柔软娇躯的弧度,不停往下滚落。
魏嬴俯下身,跟着那滴汗留下的水渍往下。
首至滑进看不见的黑色深渊里。
......
......
炉火烧尽。
冬日里的天色本就昼短夜长。
很快,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宫人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的行走着,给议事殿前点上鹤型宫灯。
盛姝躺在魏嬴怀里,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眼神有些迷离和恍惚的,看到外面灯亮起来,才猛然惊觉——时间都到晚上了。
“魏大人,你今天不工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