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的极光像打翻的调色盘泼在天际，姜晚晴的军靴陷进冻土时，陆沉正用匕首在冰面上刻下星图。
他后背的金纹褪成浅金色，随呼吸在防寒服下若隐若现，仿佛皮下藏着流动的星河。
"十一点方向，三个热源。"姜晚晴的睫毛凝着霜，狙击镜里映出雪地车掀起的雪浪。
她将空间里的微型炸弹伪装成冰晶撒在冰面，转头时撞见陆沉凝视的眼神。
他指尖的陨冰碎片泛着幽蓝："你父亲当年在这里..."雪地车引擎的轰鸣吞没尾音，姜晚晴突然被扑倒在冰裂隙边缘。子弹擦着他们头顶掠过，将冰雕的圣母像击成齑粉。
"现在是教学时间。"陆沉就着卧姿环住她，带着枪茧的手覆上她扣扳机的手指，"克格勃的雪地车油箱在右后轮上方三寸。"
姜晚晴的呼吸拂过他结冰的衣领，狙击枪在极光中喷出火舌。
爆炸的气浪掀起冰碴，她在漫天冰晶中后仰，后脑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学费呢？"
"赊账。"陆沉的金瞳映出她泛红的脸，指腹抹去她鼻尖的雪粒，"等拿到冬宫地窖的..."
冰层突然开裂，纳米虫的嗡鸣从深渊传来。
姜晚晴的空间警报尖啸，她甩出登山绳缠住陆沉的腰："抓紧！"冰面在脚下崩塌，他们坠入泛着荧光的冰窟。
着陆时陆沉用身体垫住她，防寒服在冰面擦出火星。
姜晚晴的夜视镜映出冰壁上密密麻麻的虫卵，正随着他们的体温鼓胀颤动。
"你父亲的杰作。"陆沉划亮磷火棒，蓝光惊起休眠的虫群，"用我的基因培育的清洁者，专门吞噬核污染。"
姜晚晴的匕首突然刺入冰壁，绿色黏液喷溅在防护面罩上："所以他让你活不过三十岁？"她扯开陆沉的衣领，心口的金纹己蔓延至锁骨，"这些虫子是靠你的生命体征定位的？"
纳米虫群在磷火中聚成骷髅形状，陆沉将最后一管阻隔剂注入她颈侧："跑！去冰湖对岸！"他的血滴在冰面，虫群顿时沸腾如海啸。
姜晚晴的空间在此刻升级，陨冰能量形成防护罩。
她拽着陆沉跃上悬浮的冰筏，极光穿透冰穹洒下来，在他睫毛上凝成七彩的冰珠。
虫群撞击防护罩的震动中，她突然看清冰壁上的刻字——是父亲的字迹，标注着1999.12.31。
"抓紧我！"姜晚晴启动空间跃迁，量子纠缠的蓝光吞没视线。
陆沉的手臂锁住她的腰，伤口渗出的血染红她腰间的急救包。
再睁眼是在冬宫地窖，展柜里的沙皇彩蛋正泛着诡异蓝光。
姜晚晴的婚戒与彩蛋产生共鸣，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父亲抱着婴儿时期的陆沉，将陨冰注入他心口。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钥匙。"她抚过展柜玻璃，冰凉的触感与记忆中父亲实验室的器皿重合，"那些所谓的偶遇..."
陆沉突然将她按在鎏金立柱上，金纹爬上他脖颈："是你父亲设计好的量子纠缠。"
他的呼吸喷在她冻结的发梢，"从黑龙江冰窟到敦煌星图，每次心跳加速都在缩短我的寿命。"
地窖暗门突然洞开，娜塔莎的机械臂闪着电弧："真是感人。"她假眼转动着锁定婚戒，"把陨冰核心交出来，或许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姜晚晴的指尖摸到空间里的电磁脉冲弹，陆沉却突然咬破她的唇。
血腥味弥漫的瞬间，他带着她撞向陈列柜，沙皇彩蛋炸裂成万千光点。
纳米虫群从地缝涌出，疯狂啃食娜塔莎的机械义体。
"现在。"陆沉将陨冰碎片按进她婚戒凹槽，"让我看看新娘的杀手锏。"
极光穿透地窖穹顶，姜晚晴的空间能量达到峰值。
她看见父亲在量子场中微笑，1999年的实验室数据如洪流涌入脑海。当娜塔莎在虫群中化为白骨时，陆沉的后背金纹正汇聚成双螺旋。
"你父亲用我的基因链编写了你的生命密码。"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当双星轨迹重叠..."
雪崩的轰鸣吞没了未尽的话语。姜晚晴在跃迁的蓝光中吻住他冰凉的唇，将最后一管解毒剂渡过去。
圣以撒大教堂的钟声里，1981年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永夜。
他们在结冰的涅瓦河上醒来，婚戒上的陨冰己然消散。
陆沉的金瞳恢复墨色，掌心躺着枚崭新的弹壳戒指，内圈刻着西伯利亚的坐标。
"蜜月旅行继续？"他笑着擦去她眼角的冰晶，远处传来破冰船的汽笛。
姜晚晴将染血的绷带系上他手腕："这次我要听你哭。"
极光在他们头顶流转，像父亲实验室里永不熄灭的量子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