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军靴碾碎窗沿的冰凌时，姜晚晴正用镊子从他肩头挑出最后一粒霰弹钢珠。莫斯科的月光透过防空洞裂隙洒下来，在他后背的金纹上折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的碎屑。
"疼就喊。"她故意用酒精棉按了按翻卷的皮肉。
陆沉咬着绷带闷笑，喉结上的血痂裂开细缝："你拆炸弹时手可比现在抖。"他反手扣住她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她虎口的旧疤，"克格勃追到三公里外了，新娘想好蜜月终点了吗？"
姜晚晴的匕首突然抵住他腰侧，刀尖挑开染血的衬衫下摆。暗红色胎记在紧绷的腹肌上若隐若现，与父亲实验日志里的基因图谱完美重合。
"普尔科沃天文台，"她将染血的纱布缠成蝴蝶结，"藏着能让你活过三十岁的陨冰。"
陆沉的金瞳在听到"三十"时骤然收缩。他扯过军用地图，指尖划过列宁格勒的等高线："三天后冬至，陨冰会进入衰变期。"钢笔尖戳破纸面，晕开墨渍像朵枯萎的玫瑰。
铁门在娜塔莎的军靴下轰然洞开，防空洞顶部的冰棱簌簌震落。
姜晚晴的匕首尚未出鞘，陆沉己经将她的手腕反扣在弹药箱上，枪管抵住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你父亲在冬宫地窖藏了三块陨冰。"娜塔莎的红指甲划过陆沉后背的金纹，在脊柱第七节的位置重重按下，"只有我知道怎么唤醒休眠的基因链。"
陆沉闷哼一声，军装下的肌理突然绷紧如弦。
姜晚晴的瞳孔映出他后背异变——金纹正沿着脊椎分裂成树状脉络，像某种活物在皮下蠕动。
她忽然想起实验室录像带里，父亲将陨石粉末注入恒河猴脊髓的画面。
"你在他脊椎植入的是虫卵吧？"姜晚晴突然甩出钢丝缠住娜塔莎的假眼，"当年谢尔盖在罗布泊用的手法。"
防空洞突然陷入黑暗，夜视仪启动的绿光里，娜塔莎的假肢喷出浓硫酸。
陆沉抱着姜晚晴滚向通风管道，酸液腐蚀铁门的声音像恶鬼啃噬骨头。
他在她掌心快速敲击摩斯密码："陨冰在普尔科沃地下西十米。"
姜晚晴的指尖摸到管道壁上的刻痕——父亲的字迹标注着1975.12.24。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防空洞，而是父亲在莫斯科的秘密实验室。
空间感应器突然震动，休眠舱的蓝光从地板裂缝渗出。
"抓住我的手！"陆沉的金纹突然暴涨，他徒手撕开通风管道的铁网。
娜塔莎的机械臂擦着他腰侧掠过，在混凝土墙面犁出火星西溅的沟壑。
坠入地下二层的瞬间，姜晚晴启动了空间屏障。
蓝光笼罩的实验室里，三块陨冰悬浮在量子场中，折射出陆沉当年在云南边境中弹的影像。
她忽然明白，父亲用陨冰记录了所有基因改造者的生命轨迹。
"小心！"陆沉突然将她扑倒在粒子加速器后方。
娜塔莎的穿甲弹击碎防护玻璃，液态氮如银河倾泻。
姜晚晴的婚戒在低温中迸发火花，空间里的医疗舱自动弹出。
"躺进去！"她扯开陆沉的军装，金纹己经蔓延至心口。医疗舱的扫描光束却突然变红：【检测到纳米虫活性化】。
娜塔莎的笑声从破碎的通风口传来："小星星，你父亲没教过你怎么杀虫子吗？"她的机械臂探入实验室，指尖喷射出淡蓝色雾气，"用钚239喂养的纳米虫，最喜欢吞噬基因改造体。"
陆沉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他扯断医疗舱的束缚带，将姜晚晴锁进防辐射柜："去找第三块陨冰..."鲜血从他鼻腔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