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河畔的蓝光刺破雪幕，姜晚晴的婚戒在辐射场中发出蜂鸣。
陆沉将她推进教堂立柱后的阴影，自己迎着枪声走向圣坛。
他的军装下摆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在地砖上印出暗红的花。
"出来吧，谢尔盖。"陆沉用枪管敲响铜钟，回声惊飞穹顶的白鸽，"你们巴黎分局的追踪器，还是我教的。"
彩窗突然炸裂，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拄着铀矿手杖现身。
姜晚晴的玉坠骤然发烫，她认出这是父亲实验室合照里的苏联专家。
"我的小星星。"谢尔盖的中文带着伏尔加河的口音，"你父亲欠的债该还了。"他掀开圣经，露出嵌在其中的发射器按钮。
陆沉的金纹己蔓延至太阳穴，他解下婚戒抛向空中："你该找的是我。"戒指在穹顶折射出星图，与姜晚晴的空间投影重叠，"当年往陨石样本掺钚元素的人..."
姜晚晴的呼吸停滞了。
她看着谢尔盖的假肢在辐射场中变形，突然明白父亲为何要在日记里画满问号——那个在罗布泊给陆沉注射基因药剂的人，此刻正狞笑着按下按钮。
冲击波掀翻长椅的刹那，姜晚晴启动了空间屏障。陆沉在蓝光中转身，瞳孔完全变成金色："跑！去地下室找冷冻舱！"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莫斯科？"姜晚晴撕开婚纱裙摆，露出绑满炸药的腰封，"谢尔盖教授的假肢里，有我要的陨石数据。"
圣坛在连环爆炸中坍塌，谢尔盖的假肢喷射出钢索。
陆沉用身体挡住姜晚晴的瞬间，钢索穿透他左肩，将他钉在受难像上。血顺着十字架流进圣水池，泛起诡异的金沫。
"多感人的爱情。"谢尔盖转动假肢上的齿轮，"不如让新郎看着新娘融化？"他指向姜晚晴脚底，地砖正裂开露出铀矿熔炉。
陆沉突然扯断钢索，金纹如活物般绞住谢尔盖的喉咙："你忘了我的血能腐蚀钚元素。"他的血滴在熔炉边缘，腾起的蓝烟中浮现父亲的身影。
"爸爸..."姜晚晴的泪滴在辐射计数器上，数据开始疯狂倒流。
她终于看懂实验室胶片里的密码——用至亲的基因共振中和辐射。
谢尔盖在金光中化为灰烬时，陆沉将她按在残破的圣坛上。
他的血染红了婚纱，金纹在他们相贴的肌肤间游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姜晚晴咬开他第二颗军装纽扣，将婚戒推进他渗血的指根："誓词呢？"
钟声在此时敲响，陆沉舔去她唇角的血："以破军星为誓..."他扯开她后背的拉链，咬住脊椎处的芯片接口，"以辐射尘为戒..."
子弹突然击碎玫瑰窗，克格勃特工冲入教堂。
姜晚晴在陆沉怀里转身，将空间里的冷冻剂注入他心脏："睡会儿，新郎官。"
她吻着他逐渐冰冷的唇，将翡翠玉坠塞进他掌心。
地下室传来闷响，父亲设计的冷冻舱正在启动。
当特工们的枪口围拢时，她笑着按下腰封开关："礼物在基辅站。"
蘑菇云吞没教堂尖顶的瞬间，姜晚晴坠入刺骨的黑暗。
她听见1979年的产房传来啼哭，父亲的声音穿透时空："...给她取名晚晴，愿她永远活在干净的星空下..."
再睁眼是在西伯利亚的列车上，陆沉正在煮一锅罗宋汤。
他的金纹消退成淡痕，婚戒在蒸汽中闪着微光："新娘醒了？"
姜晚晴摸到无名指上的新戒，内圈刻着俄文"永恒"。
车窗外，1980年的初雪正落向解冻的莫斯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