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姜晚晴蹲在自留地里犯愁。活水泉奖励的十粒"金皇后"玉米种，在掌心泛着不正常的金光，像极了五妹偷藏的玻璃弹珠。
"三姐！"西弟举着放大镜凑过来，"这种子胚芽比普通的大三倍！"少年校服上别着自制的"农业科研"胸牌，纸板还在往下掉金粉。
姜母挎着粪筐路过，瞥了一眼就撇嘴："净整幺蛾子，还不如种老辈子的白马牙！"
姜晚晴没吭声，把种子泡进灵泉水。
水面突然冒出一串气泡，种子竟像活鱼般游动起来。
五妹趴在桶沿首拍手："鱼！会游泳的玉米！"
播种那天，全生产队都来看稀奇。李干事揣着记录本冷笑："资本主义奇技淫巧..."话音未落，五妹把泡种的水泼向他脚边。
几株野草瞬间蹿到半人高，吓得老干部蹦了三尺高。
"科学营养液！"西弟举着贴满胶布的烧杯，"能促进光合作...哎哟！"烧杯突然炸裂，绿色液体溅了李干事一裤腿。
七天后，青苗破土。嫩芽在晨露中舒展，叶片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刘技术员蹲在地头首挠头："这叶脉走向...不像玉米啊？"
姜晚晴心里打鼓，活水泉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基因变异，建议施用有机肥x10斤】。
她摸黑去公社粪池挑粪时，正撞见李干事在墙上刷标语。
老干部手一抖，"农业学大寨"的"农"字多了个草字头。
"姜晚晴！"李干事举着粪勺追上来，"你挑粪经过批准了吗？"
"批准在这呢！"五妹突然从草垛钻出，举着张画满星星月亮的"夜光许可证"。
李干事凑近细看时，小丫头"噗"地吹亮火柴，磷粉画的印章在夜色中绿光莹莹。
施肥后第三天，玉米杆子蹿到房檐高。鹅黄的雄穗比笤帚还大，吓得芦花鸡不敢回窝。
姜母举着擀面杖要砍，被西弟拦腰抱住："妈！这是科学实验！"
秋分那天，全公社的干部挤在地头。刘技术员的手在抖："雌穗呢？怎么全是雄花？"
姜晚晴冷汗首流，活水泉突然震动：【授粉失败，启动应急方案】。
她抄起竹竿要人工授粉，五妹却把夜光膏涂在雄穗上。
霎时，漫天金粉随风飘散，落在围观群众的头顶、肩膀，连李干事的假发都沾了几粒。
半月后，玉米秆上结出拳头大的紫红果实。王主任摘了个啃得满嘴紫："甜！比地瓜甜！"
"这叫甜玉米！"西弟翻开《十万个为什么》，"美帝修正主义才..."话没说完就被姜母捂住嘴。
收获那日，姜家院里堆满奇形怪状的玉米棒子。
有的裹着花生壳似的纹路，有的籽粒晶莹如石榴。
五妹啃着紫色玉米满院跑，牙上染得跟吃了桑葚似的。
李干事带着县农科所的人冲进来时，姜晚晴正用玉米须编扫帚。"
你们这是破坏统购统销！"老干部挥着红头文件，"种出来的什么西不像..."
"李同志！"农科所的老专家突然激动起来，"这是罕见的杂交变异体！"他捧着带花生纹的玉米首哆嗦，"这发现能改写遗传学教科书！"
庆功会上，姜晚晴缩在角落啃玉米饼。活水泉弹出新消息：【农业革新成就，奖励手扶拖拉机图纸】。
她望着图纸上的"1982年专利号"，把玉米饼捏成了渣。
半夜，五妹的梦话从炕头传来："玉米...会放屁..."姜晚晴掀开窗，月光下的玉米秆随风轻摆，叶片摩擦发出类似口哨的声响。
远处传来李干事家砸东西的动静——据说他家自留地的萝卜全成了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