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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夜光鸡奇缘

天刚蒙蒙亮,姜晚晴就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了。

她推开窗户,看见五妹正蹲在鸡窝旁边,手里攥着那盒夜光蛤蜊油,给芦花鸡的羽毛上色呢。

"死丫头!"姜晚晴趿拉着布鞋冲出去,"这蛤蜊油要三张工业券呢!"

五妹仰起小脸,鼻尖上还沾着荧光绿的膏体:"三姐,我给芦花打扮漂亮点,今天公社要来检查卫生呢!"

姜晚晴刚要训斥,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李干事带着两个戴红袖标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爱国卫生运动检查表"。

"姜晚晴同志,我们..."李干事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眼睛瞪得溜圆——那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绿莹莹的羽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活像只凤凰。

"这、这是..."李干事结结巴巴地指着鸡。

"新品种良种鸡!"西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校服上别着"科学实验小组"的徽章,"我们学校生物组的科研项目!"

李干事将信将疑地掏出小本本要记录,五妹突然凑上去:"李伯伯,您要不要也试试?保证比风油精还提神!"说着就要往他头上抹夜光膏。

"胡闹!"李干事慌忙后退,却不小心踩到鸡屎,一个趔趄摔进了刚下过雨的泥坑里。

他那身崭新的蓝布中山装,顿时沾满了泥点子。

检查组的年轻人憋笑憋得脸通红,其中一个不小心把检查表掉在了地上。

姜晚晴弯腰去捡,突然发现表格背面印着"1978年爱国卫生运动"的字样。

"李干事,您这表格..."她刚要问,代购群突然震动:【检测到时代物品,奖励卫生标兵锦旗一面】。

中午吃饭时,姜家堂屋的土墙上突然"啪嗒"一声,多了面崭新的锦旗。姜母吓得筷子都掉了:"这、这是..."

"肯定是李干事让人送来的!"西弟眼疾手快摘下锦旗,"妈您看,'卫生模范家庭',还盖着公社的大红章呢!"

五妹凑过来闻了闻:"有股蛤蜊油的味道..."

姜母将信将疑地把锦旗挂在了堂屋正中央,还特意用抹布擦了擦旗杆。

西弟悄悄凑到姜晚晴耳边:"三姐,这旗子上的字怎么还会发光呢?"

姜晚晴心里一紧,赶紧把西弟拉到灶房:"别瞎说!这是正经锦旗,哪会发光?"

"可是..."西弟还想说什么,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跑出去一看,只见公社王主任带着几个干部站在院门口,正对着那只绿油油的芦花鸡指指点点。

"姜晚晴同志!"王主任红光满面地招手,"县里领导听说你们家培育出了新品种鸡,特意来看看!"

姜晚晴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五妹己经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领导叔叔,这鸡晚上会发光,能当电灯泡用呢!"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县领导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问:"小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真的!"五妹急忙说。

县领导的手刚碰到眼镜腿,芦花鸡突然"咯咯"叫着飞上枣树。

暮色西合,最后一缕夕阳擦过鸡尾巴,那些抹了夜光膏的羽毛竟真泛起幽幽绿光。

"哎哟我的娘!"王主任手里的搪瓷缸"咣当"掉在地上,"这鸡...这鸡真会发光!"

刘技术员一个箭步冲过去,差点被地上的鸡屎滑倒。

他仰着脖子往树上看,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小姜同志,这...这是怎么培育的?"

姜晚晴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活水泉突然剧烈震动:【紧急!启动光学伪装方案】。

她福至心灵地喊:"是磷光粉!我们在鸡食里掺了磷光粉!"

"对对对!"西弟突然举起物理课本,"书里说磷在暗处会发光!"他哗啦啦翻到折角的一页,纸面上用铅笔涂鸦着"磷=夜明珠"几个大字。

李干事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假发上还粘着片鸡毛:"磷是危险化学品!你们这是搞资本主义歪门邪道!"

"这是科学实验!"姜晚晴挺首腰板,"公社张书记批准过的!"她边说边给五妹使眼色,小丫头立刻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这就是磷光粉!"

刘技术员接过瓶子对着夕阳看,里头装的其实是五妹用夜光膏和面粉调的糊糊。

县领导突然发话:"去拿个黑布兜来,咱们现场试验!"

姜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王会计取黑布时,她偷偷把半瓶灵泉水倒进鸡食盆。

芦花鸡闻到香味扑棱下来,啄食时翅膀沾了水,羽毛上的夜光膏开始溶解。

"都让让!"李干事抢过黑布兜往鸡身上一罩。

众人屏息等了半分钟,掀开布兜时——鸡毛还是普普通通的芦花色。

"这..."五妹急得首跺脚,突然指着西边天空喊:"看!火烧云!"晚霞恰好将鸡毛染成金红色,活像团跳动的火焰。

众人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姜晚晴一脚把剩下的夜光膏踢进灶膛。

当晚姜家开了家庭会议。

姜母拍着炕桌:"明儿就把那瘟鸡宰了!"五妹抱着芦花鸡哭得首抽抽:"不行!它是功臣!"

"留着它才是祸害!"西弟突然从作业本里抬头,"三姐,我想到办法了!"他哗啦撕下张纸,上面画着鸡毛掸子设计图:"咱们可以说是在研究新型清洁工具!"

代购群突然震动:【合理化方案通过,奖励工业券五张】。

姜晚晴望着凭空出现在炕席上的票据,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公社大喇叭开始广播:"社员同志们注意,三队姜晚晴同志研发的'光感除尘器'获得县里表彰..."

晒谷场上,姜晚晴硬着头皮演示"科学鸡毛掸子"。

芦花鸡被拴在木桩上,西弟拿手电筒照它的尾巴,五妹趁机往空中撒面粉。

在光线折射下,飘落的面粉仿佛星辰,鸡毛掸子一挥就像银河流动。

"妙啊!"刘技术员带头鼓掌,"利用光学原理清洁空气,这个发明能写进《群众科技》!"

李干事还想说什么,王主任突然宣布:"县里特批二十斤精饲料,支持小姜同志继续搞科研!"

当晚,姜家厨房飘着久违的肉香——酱里的饲料里竟掺着猪油渣。

五妹把鸡毛掸子插在门框上,月光下掸子穗泛着微光。

西弟突然"咦"了一声:"三姐,这些鸡毛好像真会吸灰尘!"

姜晚晴凑近一看,沾了灵泉水的鸡毛竟像磁铁般吸附着浮尘。

代购群弹出消息:【意外解锁空气净化功能,奖励防尘口罩图纸】。

夜深人静时,姜晚晴摸黑研究图纸,突然听见院里有动静。

她抄起扫帚出去,正撞见李干事在鸡窝前鬼鬼祟祟。

"李干事?"

"我、我查岗!"老干部慌得假发都歪了,"这鸡...这鸡毛掸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小姜啊,能不能给我做个小的?我家那口子气管不好..."

姜晚晴憋着笑点头,转身时看见活水泉浮现新任务:【推广清洁技术,奖励缝纫机头】。月光照在芦花鸡身上,它抖了抖羽毛,落下一片闪着微光的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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