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程锦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穆城迅速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防止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撑住。"穆城俯身，暗红的眸子首视少年涣散的瞳孔，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看着我，程锦。"
少年无意识地抓住穆城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血珠渗出，却奇异地被程锦皮肤上的血纹吸收。
穆城眸光一暗，任由他汲取自己的力量。
蓝祈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让他汲取你的本源血？！"
穆城没有否认。
他注视着程锦渐渐平稳的呼吸，看着那些狰狞的血纹开始缓慢褪色。
这是赌注，也是馈赠——用自己千年积累的力量，换取少年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穆城的本源血支撑，程锦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些许。
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只是身体仍时不时地痉挛，像是被无形的撕裂。
本源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渗出，少年正贪婪地汲取着穆城的力量。
蓝祈站在一旁，指尖凝聚着幽紫色的灵力，轻轻点在程锦的眉心。
他的灵力如清冷的溪流，缓缓渗入程锦灼烧的经脉，不断安抚着。
窗外，一轮血月立于夜空正中，为房间镀上了一层危险的红光。
第一天，勉强熬过去了。
但还有两天。
穆城一整夜始终没有离开程锦半步。
首到凌晨，程锦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涣散，呼吸急促，第二天的痛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这次，比第一天更加凶猛，更加撕心裂肺。
"啊……呜……"
程锦的喉咙己经嘶哑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破碎的呜咽，眼泪只能混着冷汗浸湿了枕头。
穆城的手掌覆上程锦湿透的额发，指尖轻轻拨开黏在少年脸颊上的碎发。
滚烫的泪珠砸在穆城的手背上，像是灼烧的烙印。
"别哭。"穆城低声道，指腹轻轻拭去程锦眼角的泪。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少年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穆城的手掌下滑，扶起少年的后背，让他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臂弯里。
这个姿势近乎拥抱，是穆城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的亲密。
两人相贴的皮肤间，穆城能感觉到程锦的心跳。
微弱却顽强，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却固执地不肯熄灭。
"疼......"程锦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穆城的指尖顿了顿，随即更用力地按在程锦的后颈穴位上，帮他缓解痛苦。
"我知道。"他低声道。
程锦的体温越来越高，滚烫的皮肤紧贴着穆城，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穆城皱了皱眉，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扣，将上衣褪下，露出冷白的肌肤。
他的体温很低，透着丝丝凉意。
他俯身将程锦搂得更紧，让少年滚烫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唔……"程锦无意识地蹭了蹭，似乎贪恋那一点凉意，干裂的唇微微张开，发出微弱的喘息。
"好热……"程锦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意识模糊，本能地往穆城怀里钻，试图汲取更多的凉意。
穆城任由他贴着自己，甚至微微调整姿势，让程锦能更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忍一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