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他的身体剧烈痉挛着，像被烈火从内而外的焚烧。
穆城的血液如同滚烫的金属，顺着他的血管流淌，每经过一处，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呜……不……不要了……”
程锦终于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他蜷缩在地上，手指死死抠住地面。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活生生撕碎的小兽，只剩下本能的求饶。
蓝祈站在一旁，蓝眸阴沉，指尖有些发汗。
——穆城的血太过霸道，普通新生血族根本承受不住!更何况是连续两次！!!
“穆城!”蓝祈终于忍不住低喝，“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穆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程锦痛苦翻滚的样子。
少年的皮肤己经泛出不正常的暗红色，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像是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可就在程锦几乎要昏死过去的瞬间，穆城突然动了。
他一把扣住程锦的后颈，猛地将他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忍过去。”
穆城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温柔，与他平日的冷酷截然不同。
“程锦，忍过去。”
程锦浑身发抖，眼泪浸湿了穆城的衣襟。
他疼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穆城抱着。
“疼……好疼……”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手指攥住穆城的衣领，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穆城的手掌缓缓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轻着他颈侧滚烫的皮肤，声音低哑：“我在这，别怕。”
蓝祈怔住了。
这个男人向来冷血无情，近乎残酷。
可现在，他竟然在安抚程锦？
程锦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高热和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可穆城的怀抱却像是一个避风港，让他一首本能地往他怀里缩。
穆城垂眸看着他，暗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温柔。
“睡吧。”他低声道，“睡着，就不会这么疼了。”
程锦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彻底昏了过去。
蓝祈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对他……不一样。”
穆城没有回答，只是将程锦打横抱起，转身朝室内走去。
穆城将程锦轻轻放在床上，少年的身体仍在无意识地颤抖，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穆城站在床边，沉默地注视着这个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少年。
"水......"程锦在昏迷中呢喃，干裂的唇瓣渗出细小的血珠。
穆城转身，立马给程锦端了一杯水，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进去。
接着，他从冰晶的容器中取出一块寒玉，用丝绢包裹，轻轻贴在程锦滚烫的额头上。
寒玉遇热即化，凝结成细密的水珠，顺着少年紧绷的太阳穴滑落。
"忍着点。"穆城低语，修长的手指解开程锦被汗浸透的衣襟，动作非常轻柔。
当看到少年胸口狰狞的血纹时，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蓝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中捧着一盆冰水。
"他体温还在升高。"
银发血族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忧虑。
"再这样下去，大脑会被烧坏。"
穆城接过冰水，将丝巾浸湿，一寸寸擦拭程锦发烫的肌肤。
水珠滑过少年精致的锁骨，落在在床单上晕开暗色的花。
"你明知道成功率不足三成。"蓝祈蓝眸幽深，"为什么要赌？"
穆城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手掌抚过程锦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着那颗人类心脏正在血族之力的侵蚀下艰难跳动。
一下，两下......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最后的挣扎。
"因为他要活下来。"穆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他必须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