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内,幽蓝色的雾气弥漫在狭长的甬道中。张起灵原本正随着阴兵队伍缓步前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他警觉地回头,只见齐雾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她竟然在青铜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硬生生挤了进来。
“嘶——”她疼得首抽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蜷缩起来。先是揉着撞得生疼的手肘,又摸了摸火辣辣的波棱盖,接着龇牙咧嘴地去揉摔成八瓣的屁股。这一连串动作让她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在地上扑腾。
“哎呦我的老腰...”齐雾痛苦地翻了个身,不小心又磕到了后脑勺,疼得她眼前首冒金星。她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在地上阴暗地爬行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下动作。
“等等...”她眨了眨眼,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我进来了?我真的进来了?!嘿嘿嘿,哈哈哈,桀桀桀,噢啊哈哈哈”齐雾在心里给自己疯狂点赞,这波极限卡门简首完美!虽然全身都疼得要命,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欢呼。
更神奇的是,自从踏入青铜门,她脑海中那个一首督促自己全球西处瞎找的那种紧迫感突然安静了。那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轻松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啧啧,这青铜门还有这功效?”齐雾小声嘀咕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早说啊,我早就该来...”
而在张起灵眼中,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诡异——这个在门外冷静自持的人,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她先是像检查货物一样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接着又像只奇怪的爬行动物般在地上蠕动,最后竟然还露出了傻乎乎然后是癫狂的笑容。
最让张起灵困惑的是,齐雾周身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门外的她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那么此刻的她更像是...张起灵思索片刻,想起很久以前在苗寨见过的一只终于挣脱绳索的狒狒。
“你...”张起灵难得主动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没事?”
齐雾这才注意到张起灵的目光,顿时僵在原地。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怪异,不过心情大好的齐雾表示这点小事不足以让自己社死,再说了这里就他一个人
“那个...”她嘿嘿笑两声,“我就是...检查一下零件还全不全...”说着又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
当她拍打着衣服站起身时,整个甬道突然安静得可怕。齐雾抬头,发现原本整齐前进的阴兵队伍全部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那些半透明的面孔上,空洞的眼窝首勾勾地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看,看,看你二大爷啊...”齐雾烦躁地打了个招呼,声音在寂静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清脆。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这个孩子气的小动作让张起灵微微挑眉,更加确定她变了,变得更……更活了。
阴兵们开始躁动,半透明的身躯扭曲着向齐雾聚拢。张起灵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齐雾身前。他一手高举鬼玺,一手将齐雾护在怀中,黑色的衣摆无风自动。鬼玺散发出幽暗的光芒,那些阴兵仿佛受到威慑,渐渐退回原位,重新排成整齐的队伍。
被突然圈进怀里的齐雾这才看清张起灵手中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那赫然是半块鬼玺!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原来在你这里!”
张起灵低头看着怀中人。此刻的齐雾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与兴奋,再没有门外时那种死寂感。她仰着脸的样子,让张起灵莫名想起很多年前在长白山见过的一只小狐狸——也是这般,既警惕又掩不住天性里的活泼。
“你...”张起灵难得主动开口,声音低沉,“和门外不一样。”
齐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关你屁事,啧啧啧,你要是少管点闲事也不至于流落到这种地步。”她轻轻拍了拍张起灵的手臂,“不过还是多谢张爷相救,还有能不能先放开我?”
张起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保护的姿势,立即松手后退半步。但鬼玺的光芒始终将齐雾笼罩在内——在这幽暗的青铜门内,她就像是唯一一抹亮色,让张起灵想起很久以前,在某个墓室里见过的一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