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追问那段往事，却被吴邪一个眼神制止了。吴邪看得出黑瞎子每次提起过去时，手指都会不自觉地腰间那个褪色的香囊，指节都泛着青白。
“那个...黑爷，”吴邪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们后来离开后去哪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黑瞎子重新戴上那副破碎的墨镜，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瞎转悠呗。”他明显不愿多谈，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腰间的匕首。
见这个话题也进行不下去，吴邪只好换了个方向：“那...齐雾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还有，她和小哥为什么要进青铜门？”
黑瞎子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正是张起灵常用的那个。
“哑巴张...”他轻轻摇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的宿命。张家世代守护青铜门后的秘密，每隔十年就要有人进去'值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次本该是他一个人...”
吴邪注意到黑瞎子说到“宿命”二字时，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至于小雾...”黑瞎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困惑，“我也不清楚。她似乎...和青铜门有某种联系。”他摸了摸自己锁骨下方的伤疤，“她失踪的这年里，她做了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对了！黑爷，我突然想起来个蹊跷事儿！”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齐雾妹子之前，嘴里总念叨着什么‘约定’、‘任务完成’之类的怪话...哎，你说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可能约定了啥”
黑瞎子的身体明显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香囊。
吴邪忍不住插嘴：“胖子你别瞎说，齐雾和黑爷分开的时候才六岁，能约什么？难不成约在青铜门里开生日派对？”
“嘿！天真你这话说的，”王胖子不服气地一梗脖子，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抖，“胖爷我只是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再说了——”他掰着粗短的手指头数落，“齐雾妹子喊的可是‘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这听着就不像是小时候的约定啊！”
黑瞎子的身体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缓缓拿下嘴里那支快要燃完的香烟，墨镜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闭合：“什么...约定？”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还有啊，”王胖子挠了挠头，继续道，“我看齐雾妹子好几次突然捂着脑袋，疼得首冒冷汗。那脸色白的，跟见了鬼似的...”
黑瞎子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腰间的香囊，香囊里突显一个圆形的轮廓，指节泛出青白色。吴邪注意到他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在跳动。
“具体说了什么？”黑瞎子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这我就没注意听了，她总是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嘴里念叨的声音也小”王胖子老实回道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阿宁清点队伍时突然发现上空的锁链开始剧烈晃动。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那些可怕的人面鸟正在岩壁间盘旋聚集，数量比之前更多了！
“吴邪！快走！”阿宁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焦急，“那些人面鸟又回来了！”她本可以带着队员首接撤离，但想到吴邪几次救过自己，还是冒险留了下来提醒。
吴邪抬头望去，只见锁链上方黑影攒动，那些人面鸟腐烂的人脸在幽暗中若隐若现，尖锐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卧槽！这他娘的还带增援的？！”王胖子一把拽住吴邪和黑瞎子的胳膊，“赶紧撤！再不走就真成鸟食了！”
黑瞎子死死盯着紧闭的青铜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不行...小雾还在里面...”
“黑爷！”王胖子突然正色道，圆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您听我一句劝。”他指了指吴邪，“天真这菜鸡留在这儿就是送死，我们哥俩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您身手虽然好但鸟多势众”又指了指青铜门，“至于齐雾妹子，有小哥在，他俩联手什么龙潭虎穴闯不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小哥他俩解决不了的事你在这也白搭，还不如回去做一个优秀的后勤，等下小哥他们回来的时候也过的舒服些”
吴邪注意到王胖子说这话时，小眼睛里闪烁着少有的智慧光芒。这个平日里插科打诨的胖子，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洞察力。
黑瞎子陷入痛苦的挣扎。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右手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香囊，左手却己经摸向了武器——显然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
王胖子见状，压低声音道：“黑爷，您想想，活着才有希望。现在至少知道齐雾妹子的下落了不是？等准备充分了再来也不迟。”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补充，“再说了，您不得留着命赚钱养您家姑奶奶吗？我听说现在的房价可不便宜，你也不想委屈了自家姑奶奶吧...”
这句玩笑话恰到好处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黑瞎子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死胖子...算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