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张起灵的跪拜让整片雪山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吴邪盯着小哥的背影,莫名觉得那身影比往日更加孤绝。他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黑瞎子一把拽住。
"别动。"黑瞎子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他在跟山说话。"
胖子咽了口唾沫:"跟山……说话?"
黑瞎子没回答,墨镜后的目光却微微偏转,扫向不远处的雪堆——那里有极轻的呼吸声,轻到连张起灵都未必察觉,但他听见了。
冰棱后,齐雾的呼吸频率与山风同步。
黑瞎子的那个动作——挠后颈时小指微微的习惯,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齐家祠堂大火那夜,黑瞎子背着她冲出火场,后颈被坠落的横梁灼伤,她趴在他背上,看到他小指也是这样翘着……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
"不可能……汪家说过他死了……但如果是真的……"
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短短数十秒,齐雾己做好决定
调整呼吸节奏,做出汪家特训的求救信号——模仿青铜铃铛的震颤频率
然后让袖口积雪滑落,落点精准地露出腰间的德式怀表链——黑瞎子父亲旧物的复刻品
最后控制肌肉颤抖,在张起灵起身瞬间,让冰层发出恰到好处的"咔"声
黑瞎子的反应比她预计的更快。
瑞士军刀破空而来,钉在她耳畔的冰柱上。刀柄缠着的红绳己经褪色——正是当年她编的平安结样式。
"自己出来,"他声音带笑,指节却按在扳机上,"还是等我开枪?"
等了一会,齐雾终于现身,像个迷路的学术考察员:
登山包故意半开着,露出伪造的气象局证件 ,左手握着冰镐的姿势暴露因长期练枪导致的虎口老茧 ,然而右脚却"不慎"踩进冰缝制造出笨拙的假象。
"抱、抱歉!"她推了推战术护目镜遮住灰瞳,"我,我是一名地质考察人员,在追踪冰川移动轨迹的过程中和队友走散了,那什么,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看你们……"
胖子搓了搓冻得通红的鼻子,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迷路"的姑娘,嘴里啧啧有声:"小同志,不是胖爷我多疑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手指往西周一划拉,"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了大半天连个野兔子都没见着。您这‘科考队走散’的剧本,是不是编得有点太潦草了?"
他边说边用脚尖踢了踢对方半开的登山包,里头叮叮当当滚出几个崭新的岩钉,金属光泽亮得扎眼。
吴邪赶紧拽了胖子一把,压低声音:"你少说两句!万一是真遇险的呢?" 他转头看向那姑娘,语气缓和不少,但手指始终没离开腰间的匕首:"这位...同志,你说你在做冰川考察?哪个单位的?带队教授姓什么?"
胖子突然噗嗤一笑,胳膊肘捅了捅吴邪
"天真同志,你这审问技巧跟派出所老李学的吧?"他故意模仿吴邪板着脸的样子,"‘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哎呦!"
话没说完就被吴邪踩了一脚。
黑瞎子突然吹了声口哨
他不知何时蹲在了那姑娘三米外,正用军刀尖挑着块巧克力晃悠:"吃么?"墨镜反光遮住了眼神,但嘴角挂着看戏的笑,"92%可可含量的,专治胡说八道。"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齐雾的右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怀表链——那是个极小的动作,像是某种本能的安抚。
胖子突然"啧"了一声:"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上回胖爷我——"
"闭嘴。"黑瞎子打断他,语气罕见地严肃。他盯着齐雾腕间露出的半截表链,"那块表..."
风雪突然大了起来,把后半句话吹散在空气里。
张起灵的手按在黑金古刀上,刀鞘积雪正以不自然的频率颤动——地下有东西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