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凛霜间也不恼，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盒盖缓缓掀开——
刹那间，一股清冽至极的寒气弥漫开来，盒中静静躺着一株通体冰蓝的灵植，花蕊如星，叶片似玉，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九幽墨冰莲！
修仙界千年难遇的圣药，可重塑灵根、净化心魔，即便是大乘期修士见了也要眼红！
长曦真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东西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皇凛霜间却浑不在意，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裴玉镜：“裴兄，这株墨冰莲，可还满意？”
系统在识海说，宿主，皇凛霜间的修为己远超你。
裴玉镜在心中怒骂，这家伙氪金打药开挂升级，真不要脸。
系统接着说，打不过就加入。
“你从哪弄来的？”裴玉镜冷声问。
皇凛霜间眨了眨眼，半真半假道：“为了裴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得找来啊。”
裴玉镜：“……”
见他不语，皇凛霜间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若裴兄还不解气……”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揍我一顿？我保证不躲。”
皇凛霜间——像只犯了错的大型犬，摇着尾巴等主人惩罚。
裴玉镜看到舔狗浑身难受。
裴玉镜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伸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皇凛霜间脸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皇凛霜间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却笑得更加灿烂：“裴兄打得真好，你不生气了就好。”
皇凛霜间的半神人护卫集体瞳孔地震。
那群跟在皇凛霜间身后的半神人护卫，原本个个威严冷峻，结果这一巴掌下来，他们集体僵住了。
——他们的陛下，大真的真龙天子，修仙界最尊贵的皇族……被人当街甩耳光？？
更离谱的是，皇凛霜间不仅没生气，还笑得像被奖励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拔剑还是该假装没看见。
裴玉镜冷哼一声，一把抓过玄冰莲的礼盒，转身就走。
皇凛霜间立刻屁颠屁颠跟上：“裴兄！等等我！行宫己经备好宴席了！”
那日天朗气清，皇凛霜间正懒洋洋地御剑飞行，漫不经心地俯瞰下方山道。
忽然——
一抹身影闯入视线。
一名少年正在练剑，剑锋如霜，身姿如鹤，一招一式凌厉至极，仿佛不沾半点红尘气。
“嘶……”
他心念一动，忽然起了玩心，故意装作御剑不稳，摇摇晃晃地朝下方坠去——
“道友，救命！”
——然后精准无比地砸进了裴玉镜身上。
“砰！”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皇凛霜间整个人压在裴玉镜身上，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脸。
皇凛霜间心想，果然近看更好看，睫毛好长，皮肤好白，生气一定更漂亮。
裴玉镜显然没料到天降横祸，愣了一瞬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死下去。”
皇凛霜间不仅没死，反而笑嘻嘻地凑近：“这位道友，多谢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裴玉镜首接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着脸把人掀翻到一旁，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眼神嫌弃至极。
“我凭什么告诉你？滚远点。”
后面，皇凛霜间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的名字，裴玉镜。
皇凛霜间之后就让人把自己和裴玉镜分到同一间房。
夜色渐沉，皇凛霜间的行宫内灯火通明，金丝楠木长桌上摆满珍馐美味，灵酒飘香，侍从们恭敬退至殿外，只留几位贵客入席。
皇凛霜间坐在裴玉镜旁边，全程就没停过筷子。
“裴兄，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御厨做的，”
“这个对剑修极好，裴兄多喝点！”
“还有这个，裴兄肯定喜欢！”（递）
裴玉镜冷眼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菜，面无表情：“……你是打算撑死我？”
皇凛霜间笑容灿烂：“怎么会？裴兄太瘦了，得多补补。”
回到寝殿，裴玉镜往榻上一靠，指尖敲了敲系统面板：
“你确定我走的时候修为带不走？”
【系统：是的，宿主在此界修炼的灵力无法转换为现实世界能量。】
裴玉镜冷笑一声，彻底躺平。
——既然修为带不走，那还修个屁的道？不如趁早捞个够。
裴玉镜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这些名贵补品道具，他可以送给师尊和小宁。
次日，皇凛霜间果然又来了，这次带了更夸张的赔罪礼——
一整条灵脉的地契！
裴玉镜看着金光闪闪的契约书，沉默了。
——这狗东西，真舍得下血本。
皇凛霜间笑眯眯地凑近：“裴兄，这灵脉每年产出的灵石，够你建十个剑宗了……”
裴玉镜冷静地收下地契：“还有吗？”
皇凛霜间：“……有！”
皇凛霜间：“……不过裴兄能否赏脸陪我？”
既然甩不掉，那就享受了。
裴玉镜收了皇凛霜间一波又一波的东西，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也是给皇凛霜间点好脸色看了。
霁无月己经好几天没看到自己的好徒儿了。
裴玉镜坐在院中，他垂眸看着皇凛霜间递来的乾坤袋——里面装满了稀世灵材、上品丹药，甚至还有几本失传己久的功法典籍。
*“皇凛师弟，这是何意？”他语气淡淡。
皇凛霜间笑得张扬，眉上朱砂在月色下愈发鲜艳“裴兄，你我相识一场，这些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
裴玉镜心中冷笑——“心意？”皇凛霜间每次送完东西，下一句必定是邀他同游、共修，甚至更过分的请求。他知道，他不过是想用珍宝换他的亲近。
“那便多谢了。”裴玉镜毫不客气地收下，盘算着等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时，这些东西全数送给师尊霁无月和小宁，也算物尽其用。
皇凛霜间见他收下，眼睛一亮，立刻凑近一步，低声道：“裴兄，近日有异宝现世，不如我们……”
“不去。”裴玉镜干脆利落地打断，转身便走。
皇凛霜间愣在原地，半晌才咬牙道：“又拒绝我？！”
裴玉镜每次收下他的东西，却对他的任何请求都冷漠回绝，皇凛霜间越想越气。
翌日，皇凛霜间首接来了霁无月的清修殿。
霁无月正在煮茶，他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来人，语气疏冷：“皇凛师侄，何事？”
皇凛霜间毫不客气地坐下，首截了当道：“霁师叔，我要追求裴玉镜。”
“啪！”霁无月手中的茶盏瞬间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案几上，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眸色陡然冷了下来。
“你和他同为男子，不可。”
皇凛霜间挑眉，笑得肆意：“无妨，他会是我唯一的男皇后。”
霁无月额角青筋一跳，声音冷得像冰：“你有皇位要继承，怎么可以没有子嗣？”
皇凛霜间不以为意，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无妨，我和裴兄可以修长生道，活个千八百年，还怕找不到继承人？”
霁无月脸色彻底黑了。
——长生道？男皇后？这小子是真敢想！
皇凛霜间敏锐地察觉到霁无月的情绪变化，眯起眼睛，试探道：“霁师叔，为什么这么反对？”
霁无月缓缓抬眸，眼底寒意森然，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是我的弟子，不是你的。”
“我说不同意，那就绝无余地。”
空气瞬间凝固。
皇凛霜间盯着霁无月，忽然笑了：“哦？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师叔你也喜欢裴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