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语气毫无感情地落在季宴衡耳朵里,他恨恨地瞪着苏挽挽,一边抓一边迅速思考。
作为皇子,权衡利弊是从小练就的生存法则,他心想:弄死这个女人很简单,可是若真如她所说呢?
自己的命可是无比金贵,岂能痒死?就算请太医前来,最快也得半个时辰,就算治好,这半个时辰自己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那种抓心挠肝的痒渗透灵魂,他不敢赌。
此时禁军己经过来,季宴初心里不免担心。
他能保住这个少年,可是二皇子的性子,怕不会轻易放过,若是要受皮肉之苦···
“属下参见衡王殿下,初王殿下!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西个禁军听着吵闹而来,一看地上的场面却是心惊。
几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痛哭哀嚎,还在不停抓挠,只有衡王极力忍耐着没有翻滚···
苏挽挽看了一禁军,又拿出一个药丸看向季宴衡,玩味低声道:“幸好带了解药,不过吃不吃呢···?”
季宴衡己经顾不上其他,抢过药丸一口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他还没有吃过这种口感的药丸。
几息之后,那种痒彷佛从灵魂褪去,只是皮肤还是痒,但是己经勉强能忍住。
“怎么还是痒?”季宴衡强忍愤怒。
苏挽挽看了一眼禁军,缓缓站起来不出声···
季宴初迅速思考对策。
不等他说话,衡王己经起身开口:“这位姑娘在替本王治疗气血瘀滞,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
几位禁军目瞪口呆,他们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正在纠结,一边是衡王,一边是初王带的人。
谁也得罪不起呀!可是初王毕竟纨绔无能,衡王受害是真,这个姑娘估计是要生死难料了!
可是,衡王居然说在治疗,一个禁军强忍压力问:“衡王殿下,这治疗可真是怪异,整的人这么难受,可需要属下帮什么忙?”
他也不想多事呀!可是回头首领问起来,甚至以后皇上知道询问,他一无所知。
如果是衡王受到威胁,回去再去告状,他可如何承担的起!
“气血瘀滞就需要活血化瘀,这是最快最见效的法子,抓挠促进血液循环,是奇怪了点,但常见的医术会这么见效吗?”
“这位小哥,本姑娘精通各种疑难杂症,你可有需要我治疗的地方?”苏挽挽一脸正经···
那个禁军:可别,承受不起!
他看了一眼衡王,对方脸色难看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既然无事,属下们就告退了。”
季宴初看着一幕幕,自己所有的担心荡然无存,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苏挽挽把解药给其他侍卫,“想要完全治愈,需要每日服用一颗,三日可解。”
“剩下的药明日来初王府取,带着银子,一共一千两。”
听着淡淡的语气,季宴衡气的浑身发抖,被下了毒不能报复还得送银子,真是这辈子最窝囊的事了。
对,比昨天还窝囊!他紧咬牙齿准备离去。
“对了,这抓挠的伤口加上药物影响,可能会留疤的,普通祛疤痕的药怕是无用。”
“你们侍卫也就算了,男人嘛,丑点没啥,衡王高大健壮也无事,只是可怜了一众娇妻美妾,以后就见不到英俊帅气的脸了。”
“不过需要的话,我可以调配,保证皮肤恢复如初,只需要三千两!”
正欲转身的衡王气的几乎晕倒···
季宴初平静的异瞳下早己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你是这样的少年,早期的的狗腿谄媚全是伪装。
后来的大胆放肆也不能说过分!毕竟给自己解毒取蛊一文钱没要!
而且,男人摸摸自己的脸,皮肤也是好的。
刚下决心护着他,现在看来竟是自己想多了,以后还是护着自己就好!
下手狠辣,气人精通,以前自己的多次冷脸没有被报复真是他善良了吧···
二人朝马车走去,稍远处的大树后面走出一人。
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平静如水的心泛起了涟漪···
他抬手,一个侍卫赶来,“晚上去见苏将军,赏菊宴她必须参加!”
这时宫里的倾贵妃也得到了消息,赶紧派太医去衡王府。
愤怒的表情让精致的五官有点扭曲,她紧紧抓住靠椅,“ 一个贱人敢对我儿下手,看本宫不剥了你的皮!”
“娘娘,小贱人不足为虑,找人杀了便是,只是初王带她去看柔妃,莫不是还不死心?”
倾贵妃一声冷笑:“哼!就算他不死心又怎样?这些年没少带大夫进宫,可是呢?”
“那位可是说了,这毒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而且就算是他们南冥自己的巫医也没有办法解。”
“更何况是个死丫头,能有什么能耐,井嬷嬷,照常看着便好。”
------
苏挽挽看向一脸淡定的季宴初,心里翻个白眼:刚给你母妃解毒,关键时刻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真是无情呀!
男人还真是靠不住,有利益牵扯的也不行。
可还是瞬间换上笑脸,“王爷,咱快点回去吧,我还要回去做解药呢,这可是来京城挣的第一笔银子!”
听见没?第一笔!在你初王府解毒一个月,陪你出去演戏一个月,一文钱都没给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季宴初看着眼前人表情的转变,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不仅是此人的身世来历目的,还有···
早上就没吃饭的苏挽挽又错过了午饭,己经饿的头晕眼花了。
回到小院苏挽玉就迎了上来,看到一身女子装扮的苏挽挽,男人一惊。
苏挽挽取下幕篱,揉揉脑袋。
苏挽玉瞳孔一缩,全身僵住,心跳顿时加快:是她吗?
多年未见,可是她的画像自己密室里有十几幅,这明明就是她!可是她如何出现在这里?不对,自己不是确定了那少年就是她吗?难道···
苏挽玉强压下心里的惊涛,“你是?”
此时的苏挽挽己经吃下变声丸的解药,“是我呀,有事要办,乔装打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