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羽随意一笑。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毕竟,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李信愕然看向赢羽。
“公子此言何意?”
赢羽认真的开口解释.
“孔子曾说:只要是主动给我十条肉干作为拜师礼的人,我从不会拒绝给予教诲。”
“孔子的这份精神,本将敬之佩之,并愿以此来要求自已!”
李信一脸无语的看着赢羽。
“这句话的解释,本侯知道。”
“公子要问的是,公子确定这些胡人要拜公子为师,师从儒家?”
“而那些羊便是他们的拜师礼?”
赢羽笑着点了点头。
“人皆有向善之心,胡人亦然!”
“虽然他们都是胡人,但他们既然主动送来了拜师礼,本公子自当会收下他们。”
“只是他们的基础太差了,很多人甚至连秦国话都不会说,所以不能直接成为本将的弟子。”
“再加上本将如今事务繁忙,暂时只能派遣一名弟子前往他们的部落,代本将授课。”
李信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抓狂。
右手握紧剑柄,李信冷然看向赢羽。
“公子以为,本将会信么?”
“这些胡贼蛮夷,怎么可能会想要师从儒家!”
“本将实在看不出这些胡贼蛮夷会有半点接受儒家的可能。”
“更遑论是主动拜师求学了!”
你骗本将也就算了。
但你在骗本将的时候,能不能编个稍微可信一点的理由?
儒家?
狗都不学!
说话间,李信的怒气越来越盛。
更是已经准备拔剑制服赢羽,再令亲兵暴起发难。
但就在李信欲要拔剑出鞘之际,一道浓郁刺鼻的铁锈味却冲入李信鼻腔。
“好厚重的血腥味!”
闻到这浓稠的血腥味,李信警惕的向气味飘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眼,便让李信僵在原地。
入目之处,赫然正是五座人头山!
凭李信的经验来看,每座人头山里都至少有两万颗以上的头颅!
李信当即冲了过去,翻身下马后捡起一颗头颅。
仔细检查一番后,李信失神喃喃。
“是胡人的头颅。”
“难道这五座人头山,皆是由胡人的头颅构成?”
“那岂不是至少有十万颗头颅囤积于此!”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李信对赢羽的怀疑迅速消散。
毕竟李信很清楚,即便赢羽投降了匈奴,匈奴也不会用十万条人命陪赢羽演一场戏。
区区大秦二公子,不值得匈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但怀疑消散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大的疑惑。
这一片人头山,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在李信怀疑人生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陇西侯猜的不错。”
“这人头山中的头颅,确实皆是匈奴的人头。”
“根据现在清点的情况来看,总数应有十一万左右。”
李信循声望去,便见面部戴着三角形绸布口罩的蒙恬正从人头堆中站起身来。
看到蒙恬,李信当即阔步上前。
“九原侯,你怎的也在此地?”
蒙恬笑着拱手一礼。
“见过陇西侯。”
“陛下在给陇西侯发出军令的同时,也给本侯发出了军令,令本侯北上寻找羽公子。”
“本侯担忧羽公子出现意外,等不及杨翁子前来交接,便令副将率十五万兵马戎卫黄河。”
“本侯自已则是率十万兵马北上追赶羽公子。”
“三日前,本侯抵达九原侯,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
“不过时至今日,还尚未完成对军功的清点。”
如果说这一座人头山还有作伪的可能。
那蒙恬的话就彻底坐实了赢羽所说的话。
李信了然颔首,目光复杂的看向那一片人头山。
“所以,羽公子果真只凭借五万兵马就灭了匈奴,更俘虏了匈奴单于?”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骇人听闻了些!”
蒙恬目光也不由得看向这人头山,感慨而叹。
“非但陇西侯觉得不可思议,本侯也无法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
“本侯已经见过了头曼,也接手了头曼城的城防。”
“若是其中有诈的话,又怎会如此?”
蒙恬抵达头曼城时的表现不比李信好多少。
毕竟蒙恬是心焦如火的准备来营救赢羽的。
结果双方会师之后,自已却成了帮忙打扫战场的了?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李信自嘲一笑。
“是本侯眼界窄了啊!”
“本侯认为自已做不到,便觉得旁人也做不到?”
“或许,这只是因为本侯不配为主将而已!”
带着满心的愧疚,李信面向赢羽深深的躬身拱手。
“方才本侯对羽公子多有猜忌。”
“甚至怀疑公子叛国投敌,意欲对公子不利,万望公子见谅!”
赢羽翻身下马,笑着扶起了李信。
“陇西侯多礼。”
“万幸误会解除,否则我大秦岂不是要损失一员大将!”
倘若李信动手,赢羽会毫不犹豫的将李信斩杀!
但这句话在李信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赢羽这是在为差点被杀而后怕!
.......
不由得,李信愈发愧疚。
但心中的疑问,李信却还是不吐不快。
“本侯还有一事不明。”
“即便公子所部皆骁勇善战之士,也不至于斩获如此之多的首级吧?”
“而且这些首级的切口都十分新鲜,头颅的腐烂程度也并不严重。”
“既然公子已经掌握了头曼城,又为何要继续大开杀戒?”
“难道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军功?”
不等赢羽解释,蒙恬率先开口。
“陇西侯误会了。”
“羽公子所部在马踏头曼城,俘虏匈奴单于头曼之后便无力进攻。”
“为了稳固胜局、离间胡人,避免胡贼再度勾连,羽公子将我大秦的军功爵制告知了胡人。”
“为了能在我大秦获得更高的待遇和爵位,这些胡人开始无差别的猎杀其他胡人。”
“这五座人头山,皆出自胡人之手!”
李信终于恍然。
“原来如此!”
“这些头颅竟是胡人自相残杀的结果!”
突然间,李信灵光一闪。
要说胡人主动拜师学儒,李信是不信的。
但若是为了保住性命呢?
在胡骑无差别的狩猎之下,谁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唯有赢羽!
那些胡人送来牛羊,恐怕为的根本就不是学儒,而是为了活命!
不由得,李信哭笑不得的看向赢羽。
“羽公子,你确定方才那牧民送来的是拜师礼,而不是保护费?”
赢羽洒然一笑。
“说成保护费着实太难听了些。”
“我羽书院的弟子不辞辛劳的跑去匈奴部落之中。”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对着一群连秦国话都不会说的胡人教授数日儒家典籍。”.
“且本将弟子离去时,还会留下一面大秦的旗帜,让他们牢牢记住‘秦’字该怎么写。”
“这怎么能说是收保护费呢?”
“这可是对落后蛮夷的帮扶性支教啊!”
李信:……
蒙恬:……
几天时间,匈奴人能学到什么?
怕不是连一个秦国篆字都学不会!
结果你却收了人家那么多的牛羊。
还说你不是在收保护费!
不过蒙恬和李信对此倒是没有丝毫抵触,只是有些茫然。
“怎么突然间,我大秦从入侵匈奴的一方,反而变成了匈奴的保护者了?”
“而且屠戮他们的胡人,还是听从我大秦号令出发的,且最后还会拿着他们的头颅回来领赏!”
“是不是混乱结束之后,那些被保护的胡人还得对我大秦感恩戴德?”
灭匈奴的,是大秦。
鼓动胡骑去屠杀胡人的,是大秦。
但保护那些胡人,收获那些胡人感激的,还是大秦。
一场战争下来,大秦赢麻了啊!
这种事未免也太魔幻了些。
脑筋转了几转,李信看向赢羽的眼眸之中满是震撼。
“这就是儒家么?”
心也太脏了吧!
李信不由得生出了一个疑惑。
难道本侯伐楚大败,就是因为本侯的心不够脏?
有时间了,本侯定然也要好好学习一番《论语》才是!
蒙恬捋顺思路后,也是慨然而赞。
“羽公子,大才!”
“此战羽公子非但攻破头曼城,说降头曼单于,更是收服了胡人的民心!”
“倘若羽公子早生几年,能够参加灭六国之战。”
“那或许故六国之民也非但不会怨恨我大秦,反而将我大秦视作保护者啊!”
赢羽却是摇了摇头。
“民心,不是那么好收服的。”
“混乱之际,本将对他们的庇护可以得到他们一时的感激。”
“但待到混乱结束,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就会重拾对我大秦的敌意。”
蒙恬略一沉吟就知道,赢羽所言不虚。
蒙恬当即拱手一礼,诚恳发问。
“不知公子对此可还有何良策?”
蒙恬知道,若无意外,匈奴这片地盘便会交给他来镇守。
管理如此广袤却又如此偏远,习性又与中原完全不同的疆域,饶是蒙恬都有些忐忑。
赢羽想了想道:“本将浅见,可以将胡人划分为三类人。”
“第一类人,是心向大秦者。”
“这种人应该给予优待,让他们当个小官,给其他胡人做个好的示范。”
“告诉其他匈奴人,跟着大秦有好处的同时,将秦人与胡人之间的矛盾,转移到胡人和胡人之间。”
蒙恬双眼一亮。
“此策,甚善!”
“尤其是那些原本只是底层士卒,但在此战中却斩获了诸多头颅的士卒,最适合做个表率!”
越说,蒙恬越是兴奋,赶忙掏出刻刀和竹简,迅速进行记录。
赢羽笑而颔首,继续开口。
“第二类人,是浑浑噩噩的中立者。”
“这类人不需要做太多的针对,让他们去做寻常徭役即可。”
“第三类人,是冥顽不灵的反对派。”
“这些人该被发配去做最辛苦、最危险的工作。”
“若是即强硬反对大秦,又在匈奴位高权重,还可以拉出来进行全民公审!”
蒙恬面露不解。
“何谓全民公审?”
赢羽解释道:“就是让全民对其进行审判!”
“把他们过去的那些腌臜事全都抖落出来,没有,就编点破事儿安上去。”
“让中立态度的胡人相信,这些曾经的大秦权贵都是罪恶的。”
“大秦,才是解救他们的救世主。”
“榨干这些人最后一丝价值之后,斩立决!”
“嘶”
蒙恬和李信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惊骇的看着赢羽。
这一招,够狠!
不单要杀人诛心,更要敲骨吸髓,将胡人的每一滴价值都尽数榨干。
但是,他们喜欢!
看着两人惊骇的目光,赢羽的声音转而温和。
“当然,单纯的杀戮和厚待也是不够的。”
“待到本将回返咸阳城,培养出更多的弟子之后,本将会将一部分弟子派遣来草原。”
“深入牧民部落之中,教他们秦国的语言和文字,教导他们儒家典籍和大秦律法。”
“如此,方才能让胡人真正的为我大秦所用!”
李斯面露不解。
“公子,这有必要么?”
赢羽反问道:“陇西侯可知,陛下为何要书同文?”
李信毫不犹豫的开口:“自是为了便于天下书信往来。”
赢羽摇了摇头。
“便于书信传递信息只是一部分。”
“更重要的目的,却是为了通过这些方式将天下拧成一股绳!”
“唯有书写同样的文字、说着同样的语言、采用同样的礼仪.......”
“天下人才会淡化对于故国的归属,更好的融入大秦!”
李信和蒙恬彻底恍然,认同颔首。
“公子所言,甚是。”
“倘若这些胡人一直说匈奴语,语言便会将秦人和胡人割裂开来。”
“纵然花费再长的时间,也不会认为自已是秦人。”
赢羽嘴角微翘。
“没错。”
“本将毕竟也是收了他们的束脩的,也该为他们做些事,对得起这份束脩才对啊!”
系统要求的是重振儒家。
但赢羽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重振儒家而已。
将儒家在这草原上播撒开来,让整片草原的所有牧民都成为儒家的儒生。
他不香么?
怀着对奖励的浓浓憧憬,赢羽爽朗而笑。
“两位将军劳师远征而来,本将却站在人头堆旁与两位将军闲谈。”
“这着实不是待客之道!”
“走走走,宴席已经准备完毕,两位将军,请!”
蒙恬和李信也笑着拱手一礼。
“公子请!”
有了蒙恬的十万大军和李信的七万兵马,头曼城内的秦军力量终于充盈了起来。
流窜的匈奴残兵和部落不可能再对头曼城造成什么威胁,赢羽也得以放松了些许。
但安全的问题解决之后,更多的问题却接踵而来。
头曼城的城墙跟闹着玩似的,必须进行重建。
头曼城内也需要按照秦国的习惯推平营帐、修筑房舍。
而头曼城与大秦腹地的交通问题,更是需要大量精力方才能够解决。
接下来的十余日内,赢羽在头曼城内来回忙碌,带着麾下弟子和胡人徭役忙的脚打后脑勺。
然而十三日后,一封诏令却给赢羽的忙碌按下了暂停键。
“父皇,骂的够狠的啊!”
放下诏令,赢羽呲了下牙。
“书信尚且如此,回去之后肯定有的受了。”
“不行,我得先给母妃写封信,让母妃帮忙求求情。”
王娴闻言失笑:“末将还以为将军什么都不怕呢。”
“原来还是要怕陛下的啊!”
赢羽瞪了王娴一眼。
“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你以为会返咸阳之后,你就能捞着好果子吃?”
王娴的笑容僵硬了。
好像,是啊!
王娴顿时就慌了。
“那末将该怎么办啊!”
赢羽翻了个白眼。
“你问本将?”
“本将也想知道呢!”
“好在还有时间,路上再想。”
“传令众袍泽,收拾行囊,明日返程!”.
八月十六日。
清晨时分,大批黔首就聚集在了咸阳城北城门外。
主干道两侧更是站满了黔首,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激动。
“前番羽公子先登九原城,未曾想这一次羽公子竟然直接把匈奴给灭了!”
“俺寻思啊,羽公子比九原侯、陇西侯他们可都厉害多了!”.
“那还用你说?九原侯和陇西侯带了那么多兵马都只能被动防守,羽公子带了五万兵马可就把匈奴给灭了,谁强谁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嘛!”
“谁能想到,羽公子非但是儒家君子,还是一员沙场大将?”
“是啊,这也太冲突了!”
“冲突个甚,羽公子对咱们秦人是君子,对敌人那就是大将!”
“大秦有羽公子,实乃大秦之幸也!”
听着黔首们兴奋的议论声,嬴政冷声一哼。
“这逆子,如今倒是颇得民心。”
王贲淡笑颔首。
“秦、赵、燕、齐四国都与匈奴有血汗深仇。”
“如今羽公子北灭匈奴,乃是为不少黔首报了仇。”
“且匈奴是异族,覆灭匈奴在黔首们心中可比末将的几番功绩更震撼人心。”
战国诸国打来打去,都是周天子麾下的内部矛盾。
黔首们互相有仇怨,但那都是兄弟阋墙之仇。
然而匈奴是外人!
制服了兄弟,和弄死了外敌,那感觉能一样么?
嬴政摆了摆手。
“不过是侥幸而已。”
“头曼城之战结束时,那逆子麾下的士卒阵亡早已过了六成。”
“差一点!只差一点那逆子就要死在乱军之中了!”
“待到朕见到那逆子,定要好生惩治他一番!”
嬴政越想越气。
好好活着不好么?
为什么偏要作死!
就非要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恨恨的看了眼北方,嬴政又很是欣慰的看着王贲。
“此战羽能活着回来,全赖令媛操持中军!”
“若无令媛在中军压阵,依那逆子每战冲锋的性子,大军定然早就崩溃了!”
王贲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陛下谬赞了。”
“出征之前,末将千叮咛万嘱咐,定要拦住羽公子,切莫行险。”
“结果王娴竟然非但不拦着羽公子,反倒是积极的去辅佐羽公子做那些危险的事。”
“若此战只是侥幸生还也还罢了。”
“但偏偏,王娴竟然在羽公子的庇护下立了大功。”
“她定然更不会觉得自已做错了。”
王贲也是心累。
陛下和本将那是让你们出征的么?
分明是让你们借着出征的机会互相增进增进了解,看看适不适合结婚的啊!
结果你们光顾着北伐了?
匆匆数月,北灭匈奴。
整日金戈铁马,何来风花雪月?
想到这儿,王贲恨声一喝。
“末将也定要好好惩治她一番!”
“不尊诏令,纵胜如何!”
嬴政和王贲都是又怕又气。
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赢羽和王娴一番。
但两人身后,董翳等一众朝臣却是酸的牙都快掉了。
这么好的儿子女儿你们还嫌弃上了?
你们嫌弃,给我们啊!
我们不嫌弃,我们就想要这么能打的子嗣。
可惜,我们没有!
董翳等一众将领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悲色。
在这一片诡异的气氛下,一支庞大的队伍自北方缓缓行来。
“羽公子回来了!”
随着一声高呼,黔首们赶忙踮起脚尖看向北方。
只见一杆‘秦’字大旗和一杆‘嬴’字大旗一同跃出地平线。
但旗帜后方跟随着的,却不是凯旋的将士,而是数百名久在匈奴、精通放牧的秦人。
这些秦人身侧,大群绵羊正被驱赶着向咸阳城而来!
“咩咩咩”
在黔首们惊愕的注视下,跃出地平线的绵羊越来越多。
堪称铺天盖地!
“这这这,这得有多少绵羊啊!”
“不只是羊,还有黄牛和战马呢!”
绵羊被驱赶着停留在咸阳城西侧。
而在绵羊的后方,还有大群的战马和黄牛被驱赶而来。
从城门楼往下看去。
简直就是一片牲畜的海洋!
饶是嬴政早已看到了缴获清单,此刻真正亲眼目睹这些战利品,还是忍不住双眼放光。
“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这些牛羊战马,都是额大秦滴!”
王贲也是面露骇然。
“羽公子这一战缴获的牲畜,比末将连灭三国缴获的牲畜还要多!”
颜正初更是不顾礼仪的冲到了城墙边缘。
双手死死抓住城墙砖,幸福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谁说匈奴贫瘠?”
“谁说匈奴苦寒?”
“那绵羊可以用来吃,也可以用来做毛毡。”
“这些耕牛能开垦出大量田亩,让今年的粮产量暴涨几成。”
“战马更是军中利器,花钱都没地方买这么多优良战马!”
“羽公子,大才啊!”
“这匈奴,灭的好!”
面对如此庞大的财富,没有任何人能忍住心中贪婪。
而这,也恰恰是赢羽想要的现象。
“眼馋么?”
“想要么?”
赢羽嘴角微翘。
“想要获得如此财富,那就加入我儒家!”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论赚钱,我儒家从不弱于旁人!”
花了足足三个时辰,太阳从初升化为开始下坠,牲畜们才终于全部停驻在了咸阳城附近。
一支整齐的秦军队列出现在了所有秦人眼前。
他们几乎尽数负伤,甚至有不少士卒缺胳膊断腿。
他们浑身肮脏,熟铜锻造的铠甲已经全数变成血色。
但他们每个人却都是面色冷冽,杀意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