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卒全都傻了。
将军,对面可是有二十余万敌军呢!
你让我们这四万余兵马冲上去做什么?
给对方送人头么!
众将惊愕间,赢羽却已经一夹马腹,反身冲杀而上。
钱苗一咬牙,高举长枪怒声大喝。
“追随夫子,斩将杀敌!”
四千余儒家弟子毫不犹豫的追随于赢羽身后,策马冲锋。
“随夫子赴死!”
王娴担忧的看了赢羽一眼,沉声怒喝。
“擂鼓!”
“总攻!”
八名传令兵赤膊举锤,猛然砸在八面主战汾鼓之上。
“咚!”
“咚咚!”
听着激昂的决战鼓音,看着那四千余冲锋而上的儒生,金满仓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一群儒家的窝囊废都冲了,咱们还不冲等什么?”
“难道咱们比儒家的窝囊废还胆小不成?”
“脸都不要了啊!”
“风!”
三万余秦军士卒同声怒吼。
“风!”
“大风!”
带着沉重后鼻音的秦腔在草原深处响起。
三万余将士的同声怒吼,使得大地都在颤抖。
听着身后的呼喝,赢羽嘴角微翘。
“不愧是本将的兵!”
确认大军跟上,赢羽一马当先,直接闯入匈奴军阵之中。
手中长戟横扫,两颗胡贼的头颅便已被斩落。
沐浴着鲜血,赢羽大声喝令。
“樊哙、周勃,各带本部兵马策应两翼。”
“夏侯婴,战车冲开一条路!”
“遵命!”
见秦军一分为四,互相策应着杀向头曼城,冒顿目露忌惮。
但随即冒顿又是轻笑摇头。
“若尔等带着攻城器械而来,本太子或许还会有些担忧。”
“但一群骑兵,又怎能攻破头曼城?”
“这头曼城的城防,可是专门为了抵抗骑兵而准备的啊!”
在大军撤退的情况下,胡骑根本没有什么战意。
所有将领心里都惦记着头曼的生死,也没心思指挥胡骑构筑阵型。
短短半个时辰,赢羽所部便已经杀穿了负责断后的胡骑,抵近头曼城。
看着高约三米的城墙,赢羽朗声而喝。
“全军听令,搭人梯!”.
冒顿有些迷茫。
搭人梯?
搭什么人梯?
难道是要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以人为梯,爬上城墙?
冒顿哑然失笑。
“这赢羽还真是天真。”
“这是视我匈奴的弓箭手如无物不成?”
“若是他果真搭建人梯,那只需射杀最下方的士卒,便可令人梯土崩瓦解!”.
谈笑间,冒顿背负双手,饶有兴致的俯视秦军。
但冒顿久久都没有等到秦军下马当梯子。
只看到秦军并未继续接近城墙,反而绕着城墙跑了起来!
“杀!”
在马镫的帮助下,秦军的马战实力远超普通胡骑。
在锥形阵的帮助下,秦军的杀伤力更是被发挥到最大化
“哈!”
抓住一柄刺来的青铜啄,陈力沉声大喝,右臂猛然用力。
顺势便将握着青铜啄的胡骑甩向城墙。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陈力有些委屈的看向赢羽。
“夫子,还得抓多少人啊?”
赢羽也双臂发力,将穿刺在长戟上的胡骑甩向城墙。
听闻这话,赢羽目光看向头曼城,便见头曼城下方已经堆积起了一片尸骸。
略略估算了一番,赢羽当即一拽缰绳。
“已经够了。”
“儒家弟子,随为师冲锋!”
陈力咧嘴一笑。
“好嘞!”
将旗当即向着头曼城冲杀而去。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随着赢羽所部抵近城墙,竟然非但没有减速,反而还在继续加速!
“他们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自知不敌,要撞墙自杀了?”
“等等,他们这是要!”
在冒顿震惊的目光中,胡骑的尸首宛若铺出了一条上坡道。
赢羽的战马就踩着这条坡道,不断上冲!
冒顿失声怒喝。
“快,放箭!”
“城外兵马,迅速推走城下的尸首!”
冒顿终于明白了过来。
所谓的搭人梯,根本不是踩在袍泽的肩膀上。
而是踩在敌人的尸首上!
可惜,已经晚了!
随着战马距离城墙越来越近,赢羽从马镫中抽出双脚。
先是踩在马背上,随后用力一蹬,赢羽团身冲高而上。
战马背高本就有一米出头,再加上地上那半米厚的尸首,赢羽的起跳高度已经有接近两米。
但头曼城的城墙,却仅有三米左右!
眨眼间,赢羽已经跃上城头!
“他怎么就上来了!”
“他跳上来了,还怎么骑马作战?”
“这人疯了吧!”
“咱们的守城器械还没用呢!”
望着纵身上跳的赢羽,守城的匈奴士卒失声惊呼。
我们正准备打一场来之不易的守城战呢,结果你丫自已跳上来了?
这简直就是对头曼城城防的侮辱好不好!
这好歹也是我们匈奴的王庭城墙啊!
可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赢羽只想杀人!
“死!”
人刚落地,赢羽已经怒吼出声,手中礼戟更是横扫而出。
礼戟大开大合间,收割了数名匈奴士卒的性命,也为陈力等人开辟出了登城的安全空间!
看到这一幕,冒顿断声厉喝。
“传令呼斯楞,死守城墙!”
“传令各部落将领,准备骑兵冲锋。”
“秦军弃马而战,实乃寻死之举!”
话落,冒顿却是毫不犹豫的向后退去。
呼斯楞微微皱眉,随即沉声开口。
“枪如林,守城!”
数千名匈奴士卒当即翻身下马,手持长枪在城墙下方整齐列阵。
一柄柄长枪冲天而起,根本不给秦军下城墙的机会。
第一排的士卒更是站在城下,借助长枪的长度优势去袭击秦军下盘。
“正统守城的法子没学到。”
“偏门倒是自已研究了不少。”
扫开两柄刺向自已小腿的长枪,赢羽向后退了一步。
“陈力,开路!”
“弟子遵命!”
呼喝间,陈力一手抓住一名匈奴士卒的腿。
“不!不要!”
“长生天,快救救您的骄子啊!”
痛呼悲鸣间,两名匈奴士卒被陈力用力扔下城墙。
三十余柄长枪将两名士卒戳成了马蜂窝,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陈力不由得砸了砸嘴。
“太惨了!”
感慨间,陈力却又拽来两名匈奴士卒扔了下去。
一名名匈奴士卒就像是一块块山楂一般,穿在了如同竹签一般的长枪上。
连续扔了十余人后,城墙下的匈奴士卒终于扛不住这么多人的重量,长枪阵开始歪斜。
见到破绽,赢羽将礼戟扔给八夫,手持德剑毫不犹豫的翻身而下。
“儒家弟子,扩大空间!”
“陈力,破门!”
呼喝间,赢羽手持德剑,在匈奴士卒之间迅速穿行。
密集军阵内部,长枪这等长兵器几乎没有施展的空间,对赢羽完全无法构成威胁。
每突进一步,德剑都会带着一颗人头抛飞而起!
看着那一颗颗抛飞的头颅,钱苗眼中满是羡慕。
·
“这就是仁!”
“这就是夫子的仁术,果真强大!”
“但,弟子的仁术如今也不差了啊!”
“儒家弟子,随夫子冲锋!”
高呼间,钱苗等弟子随赢羽一同跳进头曼城。
护卫在赢羽身侧,不断扩大着安全空间。
听着那阵阵高呼,冒顿面露沉凝。
“儒家?”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强军?”
“没听说过中原有这支兵种啊!”
呼斯楞却是没心思想那么多。
见枪阵已经被破,当即改变命令。
“枪兵,退后!”
“骑兵,随本王冲锋!”
手持长枪的匈奴士卒们当即作鸟兽散。
而更后方,万名单于亲兵已经在呼斯楞的率领下驱策战马提速,向着秦军发起冲锋。
.........
赢羽一剑洞穿一名逃窜敌军的咽喉,焦急大喊。
“陈力,快!”
“来了!”
陈力双手拖住闩住城门的巨型门闩,双臂青筋暴起,猛然发力。
“给俺……”
“起啊!”
怒声嘶吼间,重达五百余斤的门闩被陈力抬出锁臼,重重的扔在地上。
“嘭!”
伴着门闩与地面的撞击声,两名亲兵上前,将头曼城的大门完全拽开。
远远望见洞开的城门,王娴松了口气,随即手中长剑直指城门。
“全军,入城!”
“战车,冲锋!”
听到后方那滚滚的车轮声,赢羽放松了些许,高举德剑,随即向左侧一挥。
“儒家弟子,让路!”
钱苗等一众弟子迅速向左侧移动,显露出一架架已经冲入城内的青铜战车。
呼斯楞见状双眸猛然一缩,瞳孔内尽是惊恐。
“该死的秦狗!”
“你们耍诈!”
血肉构成的骑兵,怎么可能去和青铜锻造的战车碰撞!
两军遭遇的一瞬间,十余名骑兵便被撞的倒飞而出。
连人代马,尽数化为肉糜!
“不要!不!”
“让开,快,战车就在前面了!”
“不要挤,旁边就是营帐,没有余地可以让路了啊!”
伴着阵阵惊呼,二十架青铜战车撞入胡骑丛中,碾出了二十条血腥之路!
看着战车兵的战果,赢羽面露轻笑。
但随即,赢羽的目光便被一抹金色所吸引。
“单于金冠?”
“不对,规格比单于要低一些,难道是……”
回忆着匈奴的情报,赢羽双眼一亮。
“冒顿!”
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冒顿警惕的顺势看去。
随即,便已与赢羽四目相对。
冒顿:!!!
注意到赢羽眼中的杀气,冒顿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断声开口。
“亲兵,上前!”
冒顿可不是像头曼那样,靠着个人武力打天下的猛将型君王。
要不是为了不在部落中留下个胆怯的名头,影响日后继承单于之位,冒顿现在绝对转身就跑!
见千名匈奴亲兵上前,将冒顿保护在了后方,赢羽嗤笑摇头。
“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深深的看了眼冒顿的方向,赢羽高举手中礼戟,沉声大喝。
“弟子们!”
“随为师给这些匈奴胡贼上上课。”
“教教他们我儒家的仁义礼智信!”
滚滚战车自身侧冲锋而入,援军的抵达让钱苗等弟子振奋不已。
如今听到赢羽这话,钱苗等人兴奋高呼。
“儒家弟子,前来授课!”
儒家弟子自发的以五人为一小队。
三人前进冲杀,两人格挡保护,顺带着斩首取头颅。
约半年的艰苦训练、大量的营养肉食再加上万世师表的称号光环和义杖时不时的敲打提点,使得儒家弟子各个战力彪悍。
再加上所有弟子心里都攒着一口火气,其攻势愈发悍勇。
钱苗手中长剑一抖,便刺入一名胡骑战马的心脏中。
借着战马倾倒的势头,钱苗将胡骑拽下马来,一剑穿喉!
但长剑还没出,一柄直刀便对着钱苗砍来。
“刺拉拉”
钱苗警惕的侧身避让,但儒衫却依旧被直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该死的胡贼!”
看着儒衫破口下露出的贴身甲胄,钱苗眼中层层血丝浮现。
嗜血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胡骑,钱苗声音无比冷冽的开口。
“你竟然胆敢破坏我儒家儒衫!”
对面的胡骑人都傻了,甚至都忘了还身处战场,不禁发问。
“不都说你们秦人很富裕么。”
“怎的破了件衣服就如此心疼?命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钱苗冷冷的笑了笑。
“只是一件衣服?”
“这可是夫子亲手发给钱某的儒衫!”
怒声爆喝间,钱苗血液涌动,浑身肌肉贲张。
本就破了一个大口子的儒衫被彻底挣开,化作一片碎布,被钱苗扔给了身后的师弟。
看着这一幕,胡骑不由得心生惧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他现在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儒衫,而是一个单薄脆弱的囚笼。
钱苗便是囚禁于中的猛兽!
而他那一刀,斩碎了儒衫,却也宛若斩碎了囚笼。
如今,猛兽,出笼!
“死来!”
脱去儒衫,露出内甲,钱苗阔步前冲,右脚蹬地纵身而起。
腰腹扭转间,带动着长剑抡转。
寒芒闪过,一剑枭首!
坠落之际,钱苗顺手抓住跌落的头颅扔向后方,身体却已在继续前冲。
“儒家弟子,前来授课。”
“敢不听者,一剑两断!”
嘶声爆吼间,钱苗甚至不再去刻意格挡敌人的刀剑,心中唯有一个目标。
杀人!
与此同时,类似的一幕在头曼城内不断上演。
一名名儒生的儒衫被斩碎,一名名儒家弟子化作人形凶兽。
如虎入羊群般杀入敌阵!
金满仓所部刚刚冲进城门,便远远看到了这一幕。
不少士卒直接愣在了原地。
“儒家,这么凶的么?”
“俺没看错吧,那个人是一个人在追着十个人打啊!”
“额滴个四方天帝了喂,这帮人是那群公子兵?”
“这群人真是儒生?这跟俺印象中的儒生完全不一样啊!”
“儒生?呸!这妥妥的就是一群杀胚!”
“怪不得他们的待遇那么好,合着人家是有真本事!”
一众士卒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自已的双眼。
这还是那群天天不干正事儿,只知道捡好处、做毫无意义的训练的公子兵么?
这还是那群天天之乎者也,动辄子曰的儒家窝囊废么?
这特么妥妥的就是四千头人形凶兽啊!
震惊过后,紧随其后的便是惶恐。
“咱们当时可是没少对他们出言不逊,他们不会记仇吧?”
“你看那个被砍了一刀,转头就砍死七八个胡骑的儒生,他们像不记仇的样子么?”
“枉咱还自诩老兵了呢,这眼睛真是不要也罢,怎么就没看出来人家是一支强军呢!”
注意到城门口的拥堵情况,王娴还以为匈奴军夺回了对城门的控制权,赶忙策马赶来。
如今听到这些士卒的话音,王娴又是好笑又是敬佩.......
一切,果真如将军所料。
清了清嗓子,王娴沉声而喝。
“后悔了?”
“现在知道那群儒家弟子的实力了?”
金满仓等士卒不由得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愧色。
“知道了。”
“谁能想到,一群儒家的窝囊废竟然那么能打啊!”
“不都说儒家是软蛋么,怎么这群儒家不一样啊!”
王娴冷声一哼。
“友军强盛,尔等却反倒不开心了?”
“尊严,是打出来的!”
“而不是靠友军的孱弱衬托出来的!”
王娴长枪直指前方,娇声厉喝。
“既然友军强横,那尔等便要更为悍勇。”
“让他们看看,这片沙场到底是谁的天下!”
“冲锋!”
一番话,燃起了金满仓等士卒心中的热血。
你儒家子弟固然超出常理的强横。
但这是沙场,这里是我们士卒的天下,而不是你们的!
“让那群儒家弟子看看,什么才是大秦锐士!”
“冲杀!”
注视着整片战场,冒顿的心情一变再变。
从初闻头曼重伤,自已即将登临单于之位的喜悦。
到发觉秦军攻城时的嗤嘲。
再到如今的惶恐。
冒顿的脸上再无半点戏谑,唯有浓浓的慎重。
“这支军队定然是秦国最精锐的部队。”
“那儒家军定是秦国秘密培养的顶级军团。”
“否则怎会以不足五万的人数,力压我匈奴数十万兵马?”
“该死!”
“冲入头曼城之后,我军的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又被对方的士气所慑。”
“到底该如何扭转战局!”
冒顿焦急思索间,却没注意到赢羽所部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一剑洞穿一名胡骑的心脏后,赢羽抬头看着那不远处的金冠,目露意动。
还剑入鞘,赢羽右手抓住一匹战死战马的脖颈,左手则是攥住了马蹄。
以双脚为轴心,赢羽提起战马。
“喝啊!”
爆发出浑身力量,赢羽原地抡转战马,速度更是越来越快。
待到速度达到极限之际,赢羽手中战马脱手而出,向着冒顿的方向砸去!
“陈力!”.
被巨力拎着转了好几圈,战马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沉。
还没等它完全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已正在笔直的向前冲去。
“吁”
惊声嘶鸣间,战马绝望的撞上了一名胡骑,脊骨当即断裂。
但抛飞的去势却依旧不减。
战马继续前冲,一路将二十余名胡骑砸落马下,又翻滚着绊倒了两匹马的马腿,才彻底停滞。
溜圆的不甘的看着赢羽,心中悲鸣。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力气大就拿我杀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兵器,我只是坐骑啊!
看着前方瞬间坍塌的防御圈,冒顿的心脏猛然一紧。
直到战马力竭落地,而自已面前还有十余名亲兵戎卫时,冒顿才终于松了口气。
“能举起战马本就是巨力。”
“此人更是能以战马撞到了二十余名亲兵。”
“不愧是重伤阿布的秦国猛士!”
“还好本太子提前安排亲兵拦在了身前,否则定会被此子偷袭成功!”
冒顿心中不由得对方才的谨慎颇为庆幸。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他便又听到赢羽的那声爆喝。
“陈力!”
“扔!”
陈力当即取下一直背在背上的青铜重锤。
双手握紧锤柄,如赢羽一般在原地抡转几周,随即怒声大喝。
“壮士挥金锤!”
“一锤千斤肉!”
重锤,脱手而出,顺着被战马开辟出来的道路飙射而去!
看到这一幕,冒顿惊声大呼。
“亲兵,拦住那锤子!”
可惜,就连嬴政的亲兵都拿陈力挥出的重锤毫无办法。
匈奴胡骑又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嘭!”
“咚!”
“啊!”
专为投掷设计的青铜锤,比之战马顺手太多。
重锤过处,人仰马翻!
眨眼间,冒顿面前的亲兵防御圈便已被轰然凿穿。
“该死!”
“秦国这些人都是什么怪物!”
来不及策马避让,冒顿一咬牙,抽出腰间直刀对着重锤用力劈出。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震的附近亲兵耳痛欲裂。
冒顿的直刀更是被震的寸寸碎裂,胯下的战马也被撞的踉跄倒退了三步。
双臂剧痛、虎口破损、脊骨受挫、身体后仰,但冒顿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活下来了!”
这枚力道将尽的重锤,终究是被冒顿拦下来了!
冒顿已经下定决心,即刻后退!
而且要一路退到单于金帐附近,绝对不会再给赢羽任何偷袭的机会了。
但还没等冒顿调整好被撞的狼狈的身形,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寒芒!
就在陈力投掷重锤的同时,赢羽已经翻出背上短弓。
拉弓搭箭间,箭锋直指冒顿!
“未来的草原霸主。”
“险些围杀刘邦、开启中原和亲之耻的冒顿单于。”
“再见。”
喃喃间,赢羽右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