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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儒家的仁慈!

诚然,他们占了偷袭的优势,匈奴胡贼的战斗力也远逊于秦军,更是突然斩杀了此部酋长。

但即便是这样,十八比一的战损比也太夸张了些!

赢羽却是满意颔首。

“甚善!”

“这个战损比,才是我军应该打出来的战损比!”

出征至今,赢羽所部已经经历了四场战争。

五万士卒仅剩四万出头,随军出征的弟子也战死了两百余人。

但这四场战争却也洗去了这支军队的稚嫩,筛去了孱弱之辈。

如今留下的,唯有精锐之士!

若是依旧保持着六比一的战损比,那才是怪事。

樊哙笑着看向陈力。

“多亏了陈力甘冒奇险,奋勇杀敌。”

“非但冲散了敌军中军,更斩杀贼酋,令敌军军心动荡。”

“如此,我军方才能轻松取胜!”

“待到回返咸阳,弟子定要好好敬陈师弟几爵酒!”

赢羽决定收陈力为弟子时,樊哙还很不爽。

凭什么这种欲要刺杀赢羽的人都能被收为弟子?

但现在,樊哙却明白了。

在沙场上有这么一位师弟,那是真的香!

赢羽也看向那兢兢业业寻找残存胡贼的陈力,面露笑意。

“喝酒可不如吃肉。”

“去杀一只羊,炙烤过后赠与陈力。”

“他才是真的高兴!”

樊哙爽朗大笑,抱拳一礼。

“弟子,领命!”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放开我!”

正谈笑间,一道呼声却自不远处响起。

赢羽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那营帐。

“怎么回事?”

樊哙的笑容也迅速收敛,低声开口。

“弟子方才就发觉这个部落内的秦人比之其他部落更多数筹。”

“那声音,或许便是被掳秦人发出来的。”

赢羽面色当即一凛。

“去看看!”

一拽缰绳,赢羽抵近都尉营帐。

附近围观的士卒见赢羽到来,迅速让出一条道路。

翻身下马后,赢羽沉声发问。

“怎么回事?”

钱苗不忍的说:“那女子是上郡乡村的女子,名为水娘,去岁被掳后送来了这个部落。”

“今日那孺子故意使诈,意欲让此部都尉乌日乐将水娘虐杀。”

“后我军突袭,乌日乐上阵对敌,但那孺子却不曾放过水娘。”

“非但以马鞭抽打于她,还意欲折辱于她。”

“水娘不堪受辱,趁我军突袭的时机奋起反抗,还杀死了一名乌日乐的亲兵。”

“我等发觉水娘意欲杀了那孺子,便将她控制了起来”

赢羽越听脸色越是阴沉,指着那两名拽住水娘的弟子冷声发问。

“为何还要拦住她,而不是将那孺子斩杀?”

听到这话,钱苗等一众弟子全都被吓了一跳。

钱苗更是赶忙劝说。

“夫子,不可!”

“他还是个孩子啊。”

“于战争之中,孩子都是无辜的,怎能斩杀于他?”

见不少弟子都不忍的看着那孺子,赢羽冷声喝问。

“尔等可知。”

“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钱苗等弟子们满是求知的看向赢羽。

“弟子,求教!”

赢羽冷声开口。

“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孔子曾说:这等恶事的始作俑者,就应该被打到没有后代,斩草除根!”

一阵血腥肃杀之气自赢羽身周席卷而出,转瞬间便覆盖了所有弟子。

钱苗等弟子通体冰寒,心中惊骇。

孔子,竟如此暴虐?!.

杀人就算了,杀人之后竟然还要斩草除根?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钱苗赔笑着开口。

“夫子,不至于此吧?”

“难道我大秦北灭匈奴,便要将匈奴的所有人,无论老弱妇孺尽数斩杀么?”

“这,未免太过暴虐了些。”

其他弟子也点头附和。

“是啊,昔日秦灭六国也未曾对老弱妇孺下手啊。”

“匈奴人丁约五百万,难道咱们要杀五百万人么?”

“匈奴成丁固然可恨,但孺子何辜?”

“《秦律》之中都有保护孺子的律法,孺子除非触犯肉刑,否则都不论罪的。”

听着弟子们的话,赢羽面色越来越冷,最终怒声而喝。

“这就是你们的想法?”

“为师对你们非常失望!”

右手指着水娘,赢羽愤怒大喝。

“原谅那孺子?”

“你们有谁问过水娘的意见么!”

“受伤害的人,是她。”

“被折辱的人,是她。”

“险些被杀的人,还是她!”

“如今你们这群没有受过伤害的人,却在劝一个差点被杀的人放弃复仇。”

“理由竟然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孺子?”

“你们有什么资格阻拦她!”

水娘放弃了挣扎,呆呆的看着赢羽。

眼眶已泛红,但泪却早已流干,唯余满脸悲戚。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受辱被打的时候没有人来救她。

反而在她即将复仇成功的时候,却跳出来了一群人拦着她。

如今,终于有一个人站在她这一方,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弟子们却还是有些不忿。

虽然在赢羽的威压下不敢大声辩驳,却还有不少人在小声嘀咕。

“但,那毕竟是个孺子啊。”

“对啊,他又不懂事。”

“现在他还小,只要好好教导,定能成材,这不就是咱们该做的事么。”

赢羽手指库巴,眼中满是鄙夷。

“小小年纪,便已学会使诈害人,更有多人因他而死。”

“但凡有了机会,就想虐待欺辱他人,这等人算什么孺子?”

“他连做人都不配!”

“为师知道他在接受了足够的教育之后或许能够改好性子。”

“但,他不配我大秦为他浪费任何资源!”

库巴被赢羽吓的再度开始抽泣。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激发了不少弟子的同情心。

钱苗忍不住道:“夫子,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或许他不值得浪费您的时间去教导,但弟子愿意去教他成材。”

“子曰:不教而诛是为虐。”

“您允许水娘直接杀了他,实乃暴虐之举啊!”

赢羽愈发失望的摇了摇头。

“告诉为师,《公羊传·庄公四年》此卷中,远祖者,几世乎,九世矣,后文是什么?”

一众弟子毫不犹豫的高声回应。

“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赢羽略略颔首。

“枉尔等还记得这番话。”

“若是尔等连这句话都忘了,那为师以后必须要离你们远一点。”

“否则为师担心你们被雷劈的时候,牵连到为师!”

环视一众弟子,赢羽沉声开口。

“大复仇,乃是我儒家的核心思想之一。”

“什么叫大复仇?”

“天大地大,复仇最大!”

“纵百世之仇,亦当报之!”

“尔等不少人也曾拜旁人学过儒。”

“可有任何一名大儒说过,若对方是孺子,那就无须向对方复仇了?”

钱苗等弟子面面相觑。

其他大儒几乎不会提及大复仇这等事,又怎会去详细解释面对孺子时该怎么做?

见钱苗等弟子还是面带豫色,赢羽直接开始点名。

“钱苗。”

“若令尊被歹人斩杀,令堂被歹人虐杀,你的亲眷族人皆被歹人当做奴隶。”

“你会因那歹人是孺子而放过他么?”

钱苗脱口而出道:“自然不会!”

“百善孝为先。”

“一切都应为孝道让路。”

“若为人不孝,弟子还有何颜面自称儒家弟子!”

赢羽又看向其他弟子。

“尔等呢?”

“可有不同的意见?”

一众弟子也是回答的毫不犹豫。

“自是要复仇!”

“没错,谁敢杀某全家,某哪怕冒天下之大不讳也定会杀了他!”

“夫子,您这个例子与水娘之事并不恰当。”

“是啊,您问我等的是父母之仇,此乃孝道,但水娘那是自已的仇恨,与孝无关啊!”

听着几名弟子的回答,水娘冷冷的笑了。

“某阿翁阿母被虐杀的时候,你们没有看到。”

“某幺妹被剁碎了喂狗的时候,你们也没看到。”

“难道他们就没死么?”

水娘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钱苗等人。

“那你们倒是让某的阿翁阿母活过来啊!”

赢羽也冷声开口。

“你们的父母被杀,你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复仇。”

“为什么水娘的父母、族人甚至同乡都快被杀光了,她却不能复仇?”

“如此不辨黑白、双重标准的话,为师实难相信是尔等说出口的。”

·

“扪心自问,你们可配自称儒生!”

面对水娘那绝望的目光,听着赢羽失望的话语,所有弟子面面相觑。

最终,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们,或许做错了?”

“她,也是在尽孝。”

“怪不得夫子那般严厉的训斥我等,我们这一次,真的错了!”

趁着弟子们反省自已的机会。

水娘直接站起身来,握紧手中直刀便对着库巴冲去。

库巴被吓的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我投降!救命!”

“救命!”

唯二两句学会的秦国话被库巴翻来覆去的大喊。

凄厉的哭声简直令闻者心酸听者落泪。

赢羽微微皱眉,沉声一喝。

“水娘。”

“住手!”

水娘微怔,失望的看着赢羽。

“将军也要拦着民女?”

水娘本以为这名年轻将领是唯一理解自已的人。

....

但现在看来,或许他也如那些人一般。

表面仁慈,内心可耻!

赢羽没有回答,只是从小腿侧边抽出了一柄匕首扔给水娘。

“用直刀,一刀下去人就没了。”

“你不觉得他太痛快了么?”

“用这个匕首,你尽量慢慢切,每次动刀都收敛点。”

“切的差不多了,便劳烦你暂且收手,给本将的弟子们留个练手的机会。”

“当然,最后一刀还是你的。”

接过赢羽扔来的匕首,水娘有些懵逼。

但紧接着,这懵逼就化为浓浓的惊喜。

“民女,谢过将军。”

“此等大恩,永世不忘!”

话落,水娘抽匕出鞘,脸上带着极其残忍的笑容走向库巴。

“小主人,现在轮到我了!”

库巴惊慌的连连后退,嚎啕大哭。

赢羽却是灵光一闪,看向樊哙。

“本将记得乌日乐也是被生擒,而非斩首?”

“去将他也带过来。”

“一个孺子可不够用。”

樊哙当即拱手。

“遵命!”

赢羽转而看向钱苗等人。

“待水娘出够气之后,所有儒家弟子接过匕首,一人切一匕。”

钱苗等弟子尽皆骇然看向赢羽。

“夫子,弟子们已经知错了。”

“不至于如此吧!”

“弟子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赢羽声音冷漠的开口。

“尔等身为秦人,身为儒家弟子。”

“却阻拦正在实行大复仇的秦人女子,去帮助一名无耻的匈奴畜生。”

“这是你们的大错,必须弥补!”

“当然,谁若不愿,或是觉得为师做错了,可以不用切,直接离开此地。”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师徒名分。”

“我儒家,不需要圣母婊!”

都尉大帐内,传出阵阵惨叫悲鸣。

“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切啊!!”

“呜呜呜奴呼伊快来救我,你若再敢让他们伤害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库巴,你闭嘴,我们都要被你害死了!”

乌日乐被俘之后,本以为凭借自已都尉的军职能获得比较好的待遇。

最差最差,也不过是被安排去做苦力而已。

但乌日乐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凌迟这么残酷的刑罚!

乌日乐恨不能自已是战死在了沙场上,也不希望自已遭受如此痛苦。

乌日乐更恨不得九年前把库巴晒死在帐篷上.

这特么是纯纯的坑爹啊!

许久过后,营帐内的悲呼渐渐衰弱,最终归于静止。

随之响起的,却是水娘那痛彻心扉的哭嚎。

“阿翁、阿母,女儿给你们报仇了!”

“咱大秦的兵来救咱们了。”

“可惜你们没有等到啊呜呜呜”

站在大帐外,听着水娘的哭声,王娴、王离等所有人都面带悲色。

轻声一叹,赢羽看向周勃。

“解救出来了多少秦人?”

周勃低声低沉的开口。

“据拷问,去岁时,这巴彦塔拉部落中还有一万五千余秦人。”

“但寒冬之下,大量秦人被冻死。”

“初春之际,巴彦塔拉部粮食不足,又有大量秦人被饿死。”

“如今巴彦塔拉部落内还有秦人共九千七百零三人,已经尽数集中照顾了起来。”

王娴握紧剑柄,怒声低喝。

“该死的胡贼!”

正如王娴所说那样。

她并不喜欢战争,但她追逐胜利。

异族的侵扰让大秦不得不掀起战争。

而唯有胜利,才能守护袍泽和黔首们的性命,让这等悲剧不再重演!

赢羽也冷声开口。

“派法吏过去,为他们逐一进行登记。”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愿意回返故乡。”

“除此之外,记录曾经奴役他们的人是谁。”

“若只是欺辱,那就运回大秦去挖沟渠、修陵墓,用余生赎罪。”

“若曾手染我秦人的鲜血,那就拉过来,给我儒家弟子们练练手!”

周勃轰然拱手。

“弟子遵命!”

周勃阔步离去,赢羽转头看向乌氏倮。

“乌氏君,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还是如往常那般。”

“此战缴获的牛羊战马、俘虏钱财,解救的秦人,以及斩获的头颅由你部运回九原城。”

“其中一成缴获,充作路上的损耗。”

这也是赢羽带乌氏倮北上的重要原因。

若是没带上乌氏倮,那如此巨量的俘虏和辎重只能由赢羽率军亲自押送。

若是敢交给辎重队?

沿途那些部落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发现了这些俘虏和辎重的行踪,他们必然会派大军攻打。

让辎重队护送的话,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区别。

但作为纵横草原数十年的商贾,乌氏倮却有着诸多门路。

于旁人而言不可能完成的事,对于乌氏倮而言只是有些困难而已。

乌氏倮微微皱眉。

“本君方才也去看了那些解决出来的秦人。”

“说句实在话,其中有至少三千人已经扛不住了,即便带回大秦也很难继续活下去。”

“他们路上吃的粮食、使用的药物都得浪费掉。”

“本君以为,还是放弃为好。”

赢羽摇了摇头。

“以前的事,本将管不了。”

“但既然现在本将来了,死,也要让他们魂归故土!”

“路上需要的粮食、草药直接从辎重中扣除。”

“连灭四部,我军缴获已是不菲,撑得住这些开销。”

乌氏倮一笑。

“不愧是儒家君子,公子果然仁善。”

王娴等一众秦人看向赢羽的目光也颇为柔软。

此刻的赢羽简直是自带仁善光环般耀眼!

赢羽毫无愧色的笑而点头。

“身为羽书院的院长,自当为弟子们表率!”

“对了,那些孱弱的匈奴人就不用带了。”

“免得浪费资源。”

乌氏倮哑然失笑。

“本君就知道!”

“公子放心,运输之前本君会安排人手查看。”

“带回大秦之后无法劳作的,除身处高位者外,尽数处斩!”

“但既然是如此巨量的辎重……”

乌氏倮的话意犹未尽,只是对着赢羽眨了眨眼。

赢羽想了想,肃声开口。

“此番需要运输的辎重数量过大,本将自然也不会吝啬。”

“本将许你个百将的虚职。”

“再挑些孱弱之敌,给你凑够一百颗人头的军功,如何?”

乌氏倮大喜过望,赶忙拱手.......

“拜谢公子!”

“本君这就去安排人手……”

话音未落,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便冲出营帐。

跪在赢羽面前,水娘疯狂的连连叩首。

“谢谢将军!”

“谢谢将军允民女复仇!”

“谢谢将军杀了那些该死的胡贼!”

王娴实在于心不忍,不顾脏臭的将水娘搀扶了起来。

“姑娘,快快请起。”

“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切莫如此!”

赢羽却是笑而发问。

“痛快?”

水娘微怔,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痛快!”

赢羽略略颔首。

“那就把你的痛苦扔去给乌日乐陪葬。”

“本将已经托乌氏君送你们回返大秦。”

“本将希望,你们可以带着复仇之后的痛快,带着对明天的向往回家!”

水娘定定的看着赢羽,似要将这道身影深深的印刻进内心最深处一般。

用力的猛然点头,水娘捂住嘴,强忍着不发出哭声,向着收容秦人奴隶的营帐狂奔而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了。

她更要告诉所有人,赢羽对他们的期望!

看着水娘的背影,王娴眼眶微微泛红。

“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乌日乐那等胡贼,真的该千刀万剐而死!”

赢羽沉默几息后,转头看向樊哙。

“所有弟子都动手了么?”

樊哙肃然拱手。

“四千三百七十二位师弟,无一人言弃。”

“挨了三千多刀后,乌日乐父子已死。”

“但这并不影响师弟们继续动刀子!”

回想起乌日乐父子的死状,饶是樊哙这屠狗辈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太惨了!

赢羽却是满意颔首。

“甚善!”

“如此才配自称我儒家弟子!”

话落之际,钱苗第一个冲出营帐。

“呕”

干呕了半晌,钱苗才终于平复了一些,目光无比复杂的看着赢羽。

“夫子,这就是我儒家的仁慈么?”

赢羽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已人的残忍。”

“同理,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自已人的仁慈!”

“这,便是我儒家的仁慈!”.

“对敌人的残忍,便是我儒家的仁慈?”

喃喃间,钱苗有些迷茫。

他不明白。

残忍和仁慈如此冲突的词汇,为何会放在一起,相辅相成!

而且他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切,也实在无法和仁慈联系到一起。

赢羽指着水娘跑远的方向,温声开口。

“无法理解么?”

“若无法理解,那就去找水娘他们。”

“不要武断而高傲的直接做判断。”

“去听听那些胡贼对他们做了什么,听听他们的心声。”.

“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他们想要的仁慈!”

想到水娘方才那一脸的快意,钱苗突然感觉自已不是那么恶心了。

或许真如夫子所言一般。

自已对善恶仁慈的判断过于武断了些。

黔首们需要的仁慈,才是真正的仁慈!

面向赢羽拱手一礼,钱苗沉声开口。

“弟子,受教!”

“弟子晚些时候便会去寻被解救出来的秦人们,好生询问他们的诉求。”

赢羽满意颔首。

“甚善!”

师徒二人交谈间,更多的弟子也互相搀扶着走出了营帐。

“呕”

“水,师兄给我点水!”

“刘某这辈子就没这么恶心过!”

“这是咱们罪有应得,谁让咱们同情不该同情的人,还阻拦大复仇了?”

弟子们一边吐,一边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营帐。

在营帐内看到的那一切,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然而看到这些儒家弟子们一脸虚弱、不停呕吐的样子,金满仓等士卒们心中的不爽却愈发严重。

“杀个人就吐成这样?呵果然是一群儒家的玩意。”

“凭什么他们负责的都是轻松的战场,咱们就需要打主攻?”

“咱们的袍泽都阵亡近万了,他们才阵亡两百余人,都是来打仗的,凭什么如此啊!”

“还能凭什么,人家是将军的弟子,人家金贵呗!”

孤军深入草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而刚刚经历的一场大胜又激起了他们的傲气和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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