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婉穿着一身翠竹青衫，捧着温热的龙井茶走到文华阁，她看见杜玄的眼神朝自已望过来，柔婉一笑，害羞看他一眼。
杜玄的嘴角勾上一丝笑意，接过杯盏，抿了一口，埋头办公，白婉便也很识趣的走到一旁帮他磨墨，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一种暧昧的氛围却在空气中流转。
杜玄闻着不时传来的茉莉味有些心猿意马，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白婉连忙拿着手帕帮他擦拭被淋湿的衣服，白皙柔软的手指一寸寸刮过他的肌肤，顺过他的腹肌朝下刮去。
他的眼神一暗，拉过她的手，将白婉一把扯入怀里。
“就这么不安分？”
“将军留婉儿在书房，不是心知肚明吗？”白婉弱弱倚在他的怀里，唇擦过他的脖颈，暗示意味十足。
杜玄轻笑一声“倒不知你还有这一面。”
白婉见他没有抗拒，便顺着他的怀抱，勾上他的脖颈，漂亮的眸子若有若无望着他，唇顺着他的脖颈移动到他的唇边。
“婉儿...情难自抑”
杜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明灭，终究没有抵过新鲜肉体的诱惑，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加绵长。
两人都快要气喘吁吁的时候，杜玄才放过她。
白婉压根一点儿也不意外，欲望就如同一条毒蛇，只要靠近一步，总有一天，会被缠绕吞噬。
杜玄不是那些迂腐文人，就算是那些满口之乎者也圣人之道的书生。
不也是经常幻想有一只狐狸精来与自已色授容华吗？
人性的欲望，自小生长在青楼楚馆的白婉比谁都懂得。
她靠在杜玄的怀抱里，漫不经心看着那双染上的眼睛，心底却难以避免的冷笑着。
“将军”一个小厮闯进来，看见这一幕赶紧低下头。
白婉识趣站起身，柔柔站在一旁，才听见杜玄似乎不太高兴的说道“怎么了？”
“柳夫人身边的秋棠说夫人头疼，想让您去看看”
杜玄下意识就想走，直到目光触及到身旁的白婉，才讪讪站住。
白婉心下不喜，表面上却水光潋滟看她一眼，眼底微微泛红。
“婉儿只是个奴婢，没事的。”
杜玄看见这一幕，哪里记得起被他遗忘在不知何处的柳浅，挥退小厮将她拥在怀里。
“婉儿乖，我只是去看看，嗯？”
哼，她就知道这里的动静逃不过柳浅的耳朵，白婉哪里能让她如愿，她本来也不想这么早的，但只要能恶心一下柳浅，她倒也是顾不上了。
白婉勾着杜玄的脖颈，在他的脖颈最显眼处用力吮吸出一个吻痕，这才退开。
杜玄倒是没想到这么纯洁美好的女子也会耍这样的小心机，但他似乎并不厌恶，反而有些享受这种争风吃醋的感觉，于是笑着看了她一眼。
“乖。”
白婉露出一丝恋恋不舍的表情，目送他远去，看见他离去目光才微微变冷走出书房。
刚回到自已的居所，刚锁上门，就被人用力抵在墙壁上。
“我倒是没有想到婉儿你手段这么高超，勾到了父亲，做了父亲的贴身侍女，再过几天，是不是还得喊你一声婉姨娘呢？”
少年俊朗的面孔闪过一丝阴翳，勾着一抹风流倜傥的笑看着白婉，但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
白婉心下一惊，怎么忘了杜斯这一岔呢？
烦死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她却勾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二少爷，你误会了，将军只是看我伶俐，将我调到书房而已。”
杜斯面上怒色更深，“你看我像傻子吗？还是说，本少爷那天没有满足你？”
他翻身将她压到床上，白婉小声惊呼一声，“你疯了吗？”
杜斯没有说话，手上动作却不停，白婉刚被杜玄挑起的欲望还没有熄灭，便也顺水推舟，没有抵抗。
左不过杜玄和他都不过是工具罢了，用哪个也没有区别。
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已。
直到天色渐黑，屋外才安静下来，白婉气喘吁吁靠在杜斯怀里。
“二少爷好厉害...”她满意眯着眼睛。
杜斯似乎还没有消去怒气，将她的下巴捏的发疼。
“这种样子，只能给我看，知道吗？”
白婉心下翻个白眼，啧，难缠，语气却柔柔应着。
“知道了，二少爷。”
一向风流的杜斯看见她这副模样，倒也软了软心肠，从衣兜里取出来一个碧色翡翠，给白婉套上。
“本少爷说了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别穿得那么寒酸，像个叫花子。”
白婉嘴角一抽，调整呼吸柔柔看他一眼。
“那少爷以后，也不要这么突兀，婉儿都没有准备。”
杜斯冷冷一哼“你还管上本少爷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还有，明天想个办法溜到之前假山，本少爷带你出府，给你买几件衣裳。”
说罢，穿上衣服离开，没给白婉拒绝的余地。
白婉打量了一眼那碧色翡翠，那绿色丝丝点点晕入镯心，似江南青山，那是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这种镯子也不是自已能接触到的上等货色，但她无动于衷，随意将镯子放在一旁。
打开窗户，感受着来自春天的新鲜气息。
这才是她能触及的当下。
很多年前，她随母亲在秦楼楚馆时，脂粉气夹杂着呻吟和汗臭味来袭的时候，她也是如此无动于衷坐在楼阁之上打开窗棂，呼吸着窗外清澈到悲哀的空气。
时间仿佛重叠在那一刻，但此刻捉住了她的衣角。
白婉回过神来，钻进浴桶沐浴，感受着热气氤氲了她的眼睛，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