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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算什么

“你去哪了?”意料之外的,杜斯在朱墙斜倚着,他双眼充满了血丝,整个人充斥着一股颓靡。

“和我一起出去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他自嘲一笑,无精打采望着白婉。

“我...”白婉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至少今天,她不想说谎。

她看见杜斯一步步朝他走来,神态颓靡。

然后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找遍了整个京都最繁荣的地方,我连寺庙都没有放过...可你呢?你又去哪里了?”

白婉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不懂她,说多也是枉然。

她就这么冷眼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她感受到他的情绪一点点平稳下来,她看见少年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始终无动于衷。

她与他,只是床榻之欢。

一个早就沉寂了太久的人是没有爱的,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白婉就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没有人会打动她的。

白婉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星空,她感到怀里的少年渐渐松开了她。

她说:“今夜星光璀璨。”

杜斯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来。

他和她始终有一层厚壁障,杜斯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呼吸,摸得到她的温度,但始终...无法触及她。

白婉轻轻一笑,翻身上墙,一如早晨一样伸手给他。

杜斯被她拉住一起坐在墙头。

她难得的好心情,陪着他一起看星空。

“听说你以前很风流?”白婉似乎漫不经心般问道。

杜斯哽咽了一下,支支吾吾说。

“本少爷才没有。”

他转过脸,捧着白婉的脸想让她相信。

白婉看着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二少爷要是不风流,会在第一次就对奴...”

杜斯涨红了脸,“我发誓,我和你真的是头一遭。”

说罢转过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已害羞的神色。

“哦?可是听府上的丫鬟说,二少爷在这秦楼楚馆可是...周旋的不错呢”

杜斯的眉眼染上一抹焦灼,急忙转过脸,拉着她的手。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那都是幌子,是哥哥借我的名义做的,婉儿,你信我。”

“就是问一问而已,少爷急什么?”

白婉不在意跳下墙,没有理他,朝丫鬟的居所走去。

反正是不是头一遭...她完全不在乎。

她躺上床榻,还未睡熟,就听见一声窸窣声在屋外传来。

白婉轻轻下了床,提起旁边的她早就放好的防身的木棍蹲守在木屋门旁,轻轻解开门锁。

感觉到那门被轻松推开,她拿起木棍狠狠向贼人砸去。

“啊,姑奶奶你在干什么?”杜斯痛呼一声,捂着伤口,幽怨看她一眼。

白婉听到声音,顿了顿,点燃烛台朝他脸上晃了一下,认清楚是他后,略微无语看他一眼。

“杜斯,你鬼鬼祟祟在外面干什么。”

杜斯捂着背呲牙咧嘴。

“还不是你突然跑掉,我越想越睡不着过来找你解释。”

“你不会明天来吗?”

“我睡不着啊,我怕你明天对我又是那副柔弱,但实际上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瘪着嘴抱怨。

白婉难得卡壳一下。

“有那么明显吗?”

“明明就有,不说了,你喜欢这几匹料子吗?”他炫耀似的将左手的布料拿在她眼前晃悠一下,露出一副想要夸夸的模样。

“黑灯瞎火的,你叫我看什么。”

“哦,也是,我忘了这一茬了。”杜斯不好意思摸了摸头,把料子放在旁边。

他沉默一会儿,没话找话道。

“你明天还要去伺候父亲吗?”

白婉挑了挑眉,“不伺候他伺候你吗?”

“那也行,本少爷我明天就把你要过去。”杜玄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哥哥回来了,父亲心情好,我就...”

白婉及时打断他,“就怎么样,当你的妾室吗?”

杜斯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你勾引父亲最后也就只能当个妾啊,莫不是你还想取代母亲的地位?”他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一般,看了她一眼。

想到柳浅,白婉心下一冷。

“够了,别提这件事情。”

“婉儿,你不要太贪心,做本少爷的妾室,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不要不识好歹。”杜斯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开口。

白婉眼神微冷,甩给他一巴掌“滚出去。”

杜斯捂着脸,难以置信看着她,“你居然敢去打本少爷,你莫不是觉得你配得上给本少爷当妻,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已了吧。”

白婉压制住眼角的愤怒,一字一句念着“滚出去。”

杜斯见她这样,稍微软了软脾气,“婉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考虑考虑好不好?”

“我叫你滚出去,你听不见吗?”白婉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杜斯连忙捂住她的嘴,随后松开往后退。

“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看他走了之后,白婉心中冷意依旧未曾消散。

真好笑,不愧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呢,仿佛允许自已当他的妾室就仿佛皇帝赐恩一般。

谁拿谁当玩物还不一定呢。

她要的是柳浅痛苦,而不是轻飘飘当个她儿子的妾室。

就连正妻,她白婉也不稀罕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所谓的豪门世家,贵族门第,不过就是一只早已衰老的狮子,看起来豪奢,本质上也不过是一触即倒。

白婉调整心态,在杜玄那里谋取地位才是正事,毕竟他才是这个将军府真正的掌权者。

只有靠近他,白婉才有向上爬的路子。

她压抑住愤怒,走上床榻静静睡去。

第二天,天刚刚破晓,白婉就收拾好自已,在鬓边插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清纯柔弱,又尽显娇俏。

白婉步履款款朝书房走过去。

杜玄还没有来,她便漫不经心打扫着书房,擦拭桌面时,不小心推动了桌角的瓷器,咯噔一声,桌侧木质的箱匣被打开,白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蹲下去查看那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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