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里面放着盖着硬戳的几封密信和一个卷起来的画卷。
白婉的手触及密信,顿了一下。
不行,这密信一定做了多重措施,她不能冒失打开。
白婉便移过手,小心翼翼展开那发黄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画卷。
她的呼吸一窒,她看见一个极美的女子,身着青衫,在月下起舞,月光洒在她发丝上,如此静谧,又如此哀婉动人。
她的眼神如此澄澈,似乎透过这月光看向作画的男子,眼中的情意让人心惊。
白婉的手微微一动,下意识隔着画去这双眼睛,却不经意看见了旁边气势如虹的笔迹。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她明月下西楼”
那字迹分明是杜玄的墨笔,墨色深浅入时无,一笔一墨,一字一句,足以看出笔下蕴含的情深。
白婉暗自诧异,她移开眼神又仔细看了一眼画卷女子绝美的脸,竟然与柳浅有三分相似。
她差点笑出来。
如此就说的通了,怪不得杜玄娶个乐姬为妻,怪不得十几年不纳妾。
枉她以为他们是真爱呢。
好你个柳浅机关算尽,还不是只是她人的替身。
白婉眼神闪过一丝快意,将画卷按照原来的痕迹卷进去,原封不动放在木匣里,再把桌前的瓷瓶复位。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站在左边木柜前擦拭木架子。
过了几分钟后,杜玄才从柳浅的屋内回来,见白婉擦拭着木架,从身后将她搂住。
“怎么做这种事情,让其他下人来就好。”
白婉靠在他的怀里柔柔一笑,“将军,这是奴婢的本分。”
她一身白衣,眉目传情,发簪上的海棠更显娇俏,她惬意靠在他的怀里,看似小鸟依人恋慕极了。
实则内心却在想着那个画卷里的女子什么身份。
若是一般人,杜玄也不会藏起来,还与那几封看起来很重要的密信放在一起。
那画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用墨之处处处含情。
想来女子和他熟识,并且应该是郎有情妾有意。
但为什么要藏在这个地方,不见天日。
除非...是他不敢肖想的人,时到如今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过往的人。
他想保护她。
但他舍不得烧掉那卷画卷,又不能贸然被别人知道,只好珍而重之的藏起来。
就像他把她藏在心底那样。
这个女子很重要,她得想办法搞清她是谁。
这是把柄,或许是她向上爬的关键。
白婉内心激动,没有想到今天会有一个大收获呢。
心思婉转多变,面上笑的越来越璀璨。
她带着杜玄坐下,站在他身后柔柔替他捏肩,手指划过那日她留下吻痕的地方,却见上面又添了一道柳浅的抓痕,白婉的手顿了顿。
呵,是示威吗?
可是,和一个丫鬟计较,也只能证明你这个当家主母的气急败坏。
“婉儿,我...”杜玄张口想要解释,白婉用手抵住他的唇,顺势趴在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颈忘情吻了上去。
今天,她必须吃到他。
杜玄没有拒绝。
她被他压在桌上云雨时,眼神瞥到门口的粉色衣角,故意表现的更动情。
是大小姐呢,她漫不经心勾着他的脖颈,被动承受着。
看见那衣角似乎怒气冲冲离开,白婉突然笑的很开怀。
云销雨霁,白婉衣衫不整靠在他的怀里,漫不经心玩弄着他的手掌。
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婉儿,再等些时日,我便给你一个名分。”
白婉内心有些厌倦,玩具不该有玩具的自觉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提什么名分。
真是...扫兴。
心里这么想,白婉却一副柔弱不堪一折的模样勾着他的脖颈,气喘吁吁,面色潮红。
“将军,奴能与将军有这一番,便是死了也值了,名分不名分的,婉儿不在乎。”
杜玄看着她含苞待放的模样,喉咙动了动。
“乖婉儿。”
“奴想日日和将军这般呢。”白婉故意着他的耳朵。
杜玄眼神一暗,“日日这般,我怕你承受不住。”
白婉柔柔撒娇着“将军~”
杜玄太久没有与其他女子恩爱过,看着这具新鲜的肉体倒有些刹不住。
便也答应了她,这几日与她日日放纵。
柳浅终究还是没有坐住,三日之后,主动端着鸡汤来到书房。
白婉刚刚与杜玄放纵完,靠在他的怀里正在休息,就看见柳浅打翻了鸡汤,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脸色苍白,梨花带雨哭泣起来。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到那副肖似故人的脸上流落出伤心难过的模样,再加上她毕竟陪伴他那么多年,杜玄微微不忍,想要推开白婉去安慰。
但白婉哪有那么容易放他离开,似八爪鱼一般牢牢缠着他。
“将军,刚刚太尽兴,奴的脚抽筋了。”白婉柔柔弱弱靠在他身上,欲语还羞。
杜玄左右为难,想要安慰这个,又舍不得那个,他被白婉紧紧勾着,叹了口气,终究没有丢下白婉去找柳浅。
白婉心下冷笑,眼睁睁看着柳浅失魂落魄离开后,她将杜玄的脸捧着,柔柔开口。
“将军...奴这样是不是不好啊,可是,奴真的很爱将军,不想将军离开。”
杜玄深深看着她“罢了,浅儿他会理解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真的爱我吗?”
白婉一慌,他发现什么了吗?这不可能呀。
白婉心下翻转,抬手发誓。
“若奴不爱将军,就叫奴天打五...”
杜玄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说了”。
白婉这才松了口气,心下对杜玄的行为嗤之以鼻。
诚然柳浅害自已的母亲流落风尘,你杜玄就是个什么好人吗?
拿她人做替身,扔下陪伴十几年的妻子安慰自已,也是足够无情。
若自已真的爱上你,未来面对更新鲜的诱惑,你今日可以扔下柳浅,未来说不定也会扔下我。
想不到柳浅只是个替身,十几年的恩爱,也不过是你满足私欲的幌子罢了。
白婉心下不屑,嘴上却借口沐浴,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