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言 > 假月光在权臣枕边疯狂作死 > 第38章 秦瑛是敌人,还是朋友?

第38章 秦瑛是敌人,还是朋友?

东苑。

深夜,周元锐正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写一份奏折,琢磨着如何向圣上提议加强京城布防。

毕竟入了冬,年关就不远了。

一到年关,烧杀抢掠事件总会比平时多了一些。

秦瑛拿了一件绛紫狐毛花缎大氅,推门而入。

“秋深夜露重,夫君还是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做。”

周元锐见是她来,脸皮松弛了些:“过几日,皇上要陪贵妃娘娘去行宫养病,我得抓紧时间,把奏折呈上去。”

秦瑛将大氅披在他背上,目光不经意地在奏折上掠过,轻声说:“光上奏折,皇上也许当时看过,就吩咐朝臣商议。夫君不如画出布防图,将想法直接禀呈皇上,好让皇上当场定夺。”

周元锐眼睛一亮:“是个好法子。”

但转念一想。

“可是临时画图,时间不够用了。等皇上从行宫回来,迫近年关,此事就失去了意义。”

秦瑛笑道:“何不与家主商议,让家主利用关系,找出朝中能人办事。夫君只用提供想法就行。”

周元锐搂住秦瑛的腰,夸赞道:“瑛儿果然是贤内助。”

秦瑛眼眶有些红了,委屈地说:“夫君嘴上夸我,却让我受委屈。明明是我先嫁给你,却要与她平起平坐,还要与她日日分享一个丈夫。”

“圣上赐婚,我没办法。再说了,我只有新婚第一天在她房里过了一夜,此后日日都是陪你耳鬓厮磨,惹得她以泪洗面,连父亲都在提点我了。你还不满意?”

“谁让司马莲勉强呢,她自找的。夫君难道会对她因怜生爱?”

周元锐笑着埋进秦瑛的脖子:“说什么瞎话,我当然只喜欢你了。”

秦瑛破涕为笑,娇嗔着迎合他。

书案下,一只雪白的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将一张密奏掩在了宽大的衣袖里。

……

今日是十五,按例要举办家宴。

本来这种筵席,周鹤瀛很少让慕知绾参加,但久病的老爷子忽然也要出席,为即将跟随圣上去往行宫的周仲何饯行。

周仲何少不得令各苑的人必须到齐。

宽大的膳厅内。

琉璃珠瓦,雕梁画栋。

东南西北苑众人分列两席,簇拥着周老太爷与周仲何坐在上席。

这是慕知绾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老爷子。

他鹤发童颜,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老态龙钟,反而眉目闪烁,带着一股令人不快的精明算计感。此刻,老爷子斜躺在贵妃椅上,身后侍女们或跪或站,有的给他捶腿,有的轻柔打扇。

周鹤瀛似乎察觉什么,低声提醒了一句:“用完晚膳就回去,不要拘谨。”

慕知绾收回目光:“是。”

各苑落座后,少不得互相问候,嘘寒问暖。

周鹤瀛淡定自然地喝酒。

这应酬之事,就落在了周漪和慕知绾身上。

司马莲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冲着慕知绾举杯致谢。只要她坚持服用那个偏方,就一定有办法先怀上周氏的嫡长子。

慕知绾心照不宣,向她举杯。

心底却在计算,她给司马莲的那个药方,还喝多久才会见效。

到时……

司马莲刚嫁入相国府,不久就暴毙,信国公痛失爱女,定要找相国府的麻烦。就算周鹤瀛不许她动司马莲,届时只要把罪名引到铃夫人身上,就能洗清嫌疑。

秦瑛也对慕知绾言笑晏晏,颇为亲热。

周漪向来不爱搭理他们,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是左右逢源啊。”

慕知绾说:“她们跟我攀谈,不过是讨好你罢了。”

这话说得周漪心头舒服,叮嘱道:“你跟她们不熟,少说两句。”

慕知绾道:“说着说着,就会熟悉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周漪撇嘴,“早让你谨言慎行,你非不听。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惹怒了父亲,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慕知绾低声说:“五小姐教训得是,我都记着了。”

周漪也压低了声音:“你记得个屁。秦瑛上次才因为赵嬷嬷的事,找了你的麻烦,后来假惺惺地送了一次药膳,做做场面功夫。你倒着急忙慌跟她攀起了交情。人家虚情假意,你看不出来啊?”

“不管她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总归面上还过得去。她若有三分假意,我回她五分真心,天长日久下来,是块石头也得被打动了。”

“打动她干嘛?”

慕知绾温柔地笑了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向来如此。如果防备过重,彼此之间全都是虚情假意,那仅剩的两分真心,也会很快消失殆尽。”

周漪冷哼:“等你发现人家的真心时,说不定刀子已经扎你身上了。”

“我又不蠢。来回几次,察觉不到真心,便可作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周漪觉得好笑:“你这人,是不是缺爱呀?”

慕知绾也跟着笑:“大概吧。”

“真装。”

“可惜,你哥哥喜欢。”

周漪:“……”气呼呼地喝了一口酒。

慕知绾侧头去看周鹤瀛,他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正与对面的周程熠举杯对酌,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周程熠狼一样阴鸷的目光,停留在慕知绾身上。

慕知绾假装没看见,思考着秦瑛是否同样也是细作……

如果她要诛杀司马莲。

秦瑛到底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我爷爷的身子倒是硬朗起来了。”周漪感慨道,“他老人家最喜欢研究长生之术,看来颇有成效啊。”

慕知绾道:“用别人的血肉温暖自已,当然会有成效。”

周漪不解,目光询问地看向她。

慕知绾却不再说了,因为发觉她站在后面的奴仆中,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好像不断恶狠狠地盯着她。回眸望去,却与人群中的李永平对视了个正着。

这人断了只手,做不成总管了。但念着多年功劳,仍留在府中内务处任职。

李永平咧嘴,对慕知绾阴恻恻笑了一下。

铃夫人似乎察觉到了,看向这边,恼怒地瞪了慕知绾一眼。

慕知绾快速低下头。

奇怪的是,觥筹交错间,李永平趁机又看向了铃夫人,好像贪婪的猎人看到了肥美的猎物,透着贪婪的光。铃夫人面色发红,似有醉意,被他这么一看,手却极细微地发起了抖。

恰好这时,秦瑛又向慕知绾举杯。

慕知绾遥遥示意,正要仰头喝下手中的果酒,却见秦瑛微微眨了眨眼,含了一丝意味深长,扶着酒杯的两根食指交叉,一直指向李永平,一直指向铃夫人。

铃夫人已到中年,端庄自持,保养得当,眉眼间竟很少有风霜之色,看上去压根不像周元锐的母亲,反而像他的姐姐。

慕知绾心底一动。

隐约嗅到了一股隐秘的味道。

若有所思。

宴席接近尾声。

秦瑛有些头晕,提前向众人告假回去休息。就在她行礼告退时,手不经意间摸了摸发髻里的鎏金蝴蝶八宝钗,将发钗扶正了一些,这才脸露歉意,飘然离去。

慕知绾脸色暗暗一变,这才注意到……

那只钗上的蝴蝶,并非寻常样式,首尾尖尖,翅膀边缘围了一圈星状花纹。

方华佗腰间玉佩上,也雕刻了这样的蝴蝶!

她转向周鹤瀛,柔声问:“公子,我也有些不舒服了,能不能回去休息?”

周鹤瀛看了她一眼:“你跟周漪一起走。”

周漪求之不得,早就屁股长刺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缮厅。

素雯正询问主子要不要去伙房煮一碗醒酒汤,却见秦瑛还未走远,扶着回廊柱,捂着胸口,一副醉酒难受的模样。

周漪不想理会,碍着面子,却不得不假意关心:“嫂嫂如此不适,可要请府医过来瞧一瞧?”

秦瑛带着醉意笑说:“五小姐的醒酒汤,也给我煮一碗吧。”

周漪尬笑,拉着慕知绾快走。

就在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秦瑛在黑暗中向慕知绾手心塞了一封卷成小筒的信笺。

秦瑛在故意在等她出来。

慕知绾掩了头,跟在周漪身后快速离去。

……

夜色更深了。

此时此刻,李永平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看着自已残废的左手,心烦意乱。

手被废了。

他就成了废人!

连昔日的温情厚意都不值一提了!

想到今日好不容易见到铃夫人,她却对他视而不见,百般嫌弃,李永平又爱又恨,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刚走到榻前,想倒头就睡。

谁知,榻上被子里竟露出一双娇嫩的手。

李永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想拔剑捅上去,可神使鬼差般,见那双手一动不动,他大着胆子掀开一看。

这不是新嫁进来的夫人司马莲吗?!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