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棠喜极而泣。
可下一刻,谢佑柏却说:“漾漾,跟朕回大梁吧!你是朕的皇后,你不该留在楚国!”
夏清棠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她怒吼道:
“谢佑柏,你在说什么啊?!”
谢佑柏根本不理会她,只是一直看着我,等我回应。
实在被她吵得烦了,不耐烦道:
“夏清棠,你以为朕还会被你欺瞒吗?!朕早就识清你恶毒的面目了!”
“你故意被楚国人掳走,不正是你的父亲和段越做了交易吗?还想朕以身犯险救你,若有半点差池,你父亲就能名正言顺谋朝篡位!”
夏清棠懵了。
“可是你分明说,只要我生下皇儿,就立我为后,从此你我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谢佑柏冷笑:“也就只有你信了。”
“若朕不这样说,你又怎会阻止夏安继续送夏家的女儿入宫。”
“朕看见你们夏家人就恶心!”
夏清棠终于明白,谢佑柏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他想要的,始终都是把我找回去。
她彻底崩溃,跌坐在地上。
见时机差不多,我将夏清棠放了回去,将人交给谢佑柏时,我抢了他手中的文书。
一纸空白。
我眼神闪过一抹狠戾:“谢佑柏,你还是这么无耻。”
他很着急地解释:
“如今夏安想彻底架空朕,若是朕割让城池,便连民心都失去了。”
“漾漾,朕答应你,只要你跟朕回大梁,等朕铲清夏家余孽,便将那几座城池划分给你管辖!”
我勒紧马绳。
“我绝不会跟你回去的。”
“至于那几座城池的归属……便各凭本事吧!”
我回了金汤城,便立刻与其他几位主将一同商议战略,准备速战速决。
夏清棠回到谢佑柏身边后,本来再也不能接近他。
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日日到谢佑柏御帐前送吃食。
他不见她,她也不吵不闹,乖巧地离开。
再后来,大梁被连破几城,谢佑柏只能一退再退。
在某次紧急逃亡的路上,我骑着马,弓箭对准了谢佑柏。
眼看利箭就要刺穿谢佑柏的心脏时,夏清棠飞快地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谢佑柏震惊地将她抱到自己马上,带她离开。
夏清棠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我却看见她眼里清清楚楚的怨恨。
她凭借救谢佑柏一命,重新得了他的信任。
听闻他们又郎情妾意时,段越揽着我问:“你故意射那一箭,就是为了让他们和好?”
“和好?”
我望着天上黯淡无光的明月,笑道:“不要小看女人的报复心。”
段越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大梁军营里就传出皇帝中毒病重的消息。
段越趁夜拉着我去看好戏。
谢佑柏这段时日特别宠爱夏清棠,将士们都是粗心老爷们儿,没想过会是夏清棠下手,更是放心地让她照顾皇帝。
毕竟她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啊。
夏清棠正一勺勺往谢佑柏嘴里喂药。
“你的心腹把你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痛苦不堪地、生不如死地送走。”
谢佑柏眼睛瞪大,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拍打着床呼喊救命。
她喂的毒药不是立刻要人殒命,而是说不出话,动不了,甚至大小便失禁,床上脏乱不已,浑身都会钻心钻肺地疼。
谢佑柏死的那天,趁没人时我去看了他。
“啊、啊……”
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动。
“谢佑柏,我来送你最后一程,是为着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
“但不代表我原谅你曾经的背叛,以及我时家被污蔑的冤屈!”
我招了招手,段越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你来我往,你有夏清棠,我也能与段越不清不楚。”
“至于我时家仍然在生的族人,我也会救她们离开大梁,日后绝不为奴!”
谢佑柏看着我和段越紧牵着的手,呼吸越来越急促。
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