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棠很警惕,像是担心我抢走谢佑柏,夺走她快要唾手可得的后位。
我喝着温酒,随意地问:“夏安也能由你这样胡来?”
不仅敢进入金汤城,身边还没带几个护卫。
“你以为你还是皇后吗?还管起本宫来了。”夏清棠不屑道。
她说:“我告诉你时漾,昔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亦如此!别忘了当初你被我踩在脚底求饶的日子,要是你还敢回来,就别怪我了!”
随后上下打量着我,嗤笑道:“什么女将军,晒得跟炭似的,满脸风霜叫男人看了就倒胃。”
“我要是早知你变得这样丑陋的模样,都懒得来跟你费口舌!”
见她终于消停,我笑着放下酒杯:“说完了?”
夏清棠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直接被我的属下拦了下来。
夏清棠快步走到我身侧,一掌拍在桌面:“时漾,你什么意思?!”
我抬眼看她,抬脚踹在她膝盖上。
夏清棠毫无防备,‘砰’地一下跪到我面前,痛得眉头皱起。
我扔了酒杯,用力掐住她的下颌抬起,寒声道:“夏清棠,你真是蠢得可以,你以为还是在大梁皇宫里吗?”
“这里是楚国管辖的城池,大梁贵妃闯入金汤城便罢了,还敢找到本将军面前。”
夏清棠瞪大了眼,嘴唇颤了颤:“时漾,你想干嘛?!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佑柏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扬唇笑道:
“我离宫前,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我还记得。”
“军营里多得是男子,如今你被俘,自然也算是落魄贵女了,晚点就随我回军营里吧。”
我抬抬手:“绑了带下去。”
夏清棠满眼震惊,破口大骂:“时漾,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不怕你,大梁绝对会有人来救我!”
“你休想我向你求饶!”
我往她嘴里塞了布,她一侧膝盖废了,只能被人抬着走。
厢房刚一安静下来,房梁上细微的动静也格外清晰。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了,还是这般偷偷摸摸的。”
段越从房梁一跃而下,好整以暇坐在我面前给自己倒酒,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说:“是啊,不像时将军,不过一段时日不见,时将军倒学会吓唬人了。”
“你来作何?”
段越笑笑:“来看看你还不成?时将军在外征战辛苦,朕来关怀关怀。”
说着,他抓着我的手腕一拉,我便跌坐在他怀里。
他放下酒杯,将我横抱起。
我抵住他胸膛,警觉道:“我明日还要巡城。”
段越眉梢微挑:“真是有劳时将军了。”
他给我换了衣裳,躺到我身侧:“睡吧。”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闭眼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已经不见了段越的身影。
“主子,大梁皇帝来了。”
谢佑柏是来找我要夏清棠人的。
只是刚一照面,我便明白段越来金汤城是为何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谢佑柏,我差点笑出声。
“谢佑柏,你想要人可以。”
我站在城墙上,高声道:“只要你足够有诚意,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谢佑柏似乎还有话想说,我直接让人赶走了他。
如今大梁是夏安掌权,外战不断,内乱又即将要起,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要是想换回夏清棠,谢佑柏就拿城池来换,百姓归于楚国管辖日子也能好过些。
更何况百年以前,那些城池本就是隶属楚国的。
“主子,你掳回来的人质闹腾不停,吵着要见你。”
我去见了夏清棠,她怨恨地瞪我,被堵住嘴了仍然哼唧不停,声音尖锐刺耳。
堵嘴的布条刚扯下来,夏清棠便吼道:
“我就知道佑柏哥哥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他那么在意我!”
“时漾,你要是敢把我送入军营受人侮辱,他绝对会杀了你!”
我坐在她面前,
“听说谢佑柏承诺,只要你生下皇子,就立你为后啊。”
“是啊,你也听说了?”
夏清棠神色得意,“他向来包容我,宠溺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跟我计较。”
“我们第一个孩子没了,他为了安慰我,特地向我父亲许诺。”
“时漾,后位他都愿意给我,你还能拿什么跟我争?!”
我打断她:“可是自从他许诺完,你日日都要喝药,你忘了?”
“那是坐胎药!”
我俯身靠近她,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确实是坐胎药。”
她刚松了一口气,我继续说:“可惜里面加了一味药材,它不影响坐胎药的药性,只是进食过后不能闻任何鲜花。”
“但是谢佑柏日日命花房给你送最新鲜的花儿,一日都不能落下。”
夏清棠失神般地愣在原地。
“你骗我!不可能!”
“是真是假,明便知道了。”
第二日我挟持着夏清棠出现在城墙之上时,谢佑柏已经早在下面候着了。
他看见我时眼睛一亮,高高举起手里的文书。
“漾漾,你想要的东西,朕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