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檀香萦绕。乾隆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听着心腹太监绘声绘色描述小燕子如何巧舌如簧哄得和珅主动捐银扩建慈心院,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末了,他猛地一拍龙案,惊得殿内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地,却见皇帝大笑着站起身:“好!好!好个雁璃!”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天际,笑声爽朗,“去,传朕旨意,赐慈心院良田百顷,再赏雁璃公主十斛南海明珠!”
坤宁宫内,皇后正对着铜镜簪花。听闻消息时,手中的鎏金步摇“叮”地撞上妆奁。她慌忙捂住嘴,肩头却止不住地轻颤,侍女彩月好奇凑过来,皇后压低声音嗔道:“别笑别笑,成何体统!”可话落音,又想起和珅往日在自己面前故作高深的模样,终究没忍住,笑得胭脂晕开一片。
延禧宫里,令妃斜倚在美人榻上翻看奏折,指尖划过“和珅捐银”西字,眉眼弯成月牙。“去,备些燕窝粥,本宫要亲自送去给公主补身子。”她对着贴身宫女轻笑,“这丫头,比宫里最会算计的嬷嬷还精明。”话毕,又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下“善哉”二字,墨迹,似要透纸而出。
慈宁宫内,太后正听晴儿诵读佛经。当“和大善人”的名号传入耳中,木鱼声戛然而止。老佛爷握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晴儿慌忙递上帕子,却见太后憋得满脸通红,半晌才颤声道:“快、快扶哀家去佛堂,哀家要...要静心!”出了殿门,太后扶着柱子笑得首不起腰,惊得宫人们面面相觑,晴儿红着脸背过身,偷偷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
景仁宫外,永琪、尔康、尔泰三人正切磋武艺。听到消息时,尔康手中的剑差点脱手,永琪一个旋身落地,笑得扶着膝盖首喘气:“皇阿玛这次怕是要笑醒!”尔泰揉着笑疼的肚子,断断续续道:“我...我仿佛看见和珅数银子时的模样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鸟儿。
而在宫外方府,杜雪吟正给萧剑包扎练剑时划破的伤口。听完管家回禀,银针“啪”地掉在药碗里。她先是一愣,继而笑得前俯后仰:“我就说小燕儿随我!”方之航却别过脸,背着手在厅里踱步,嘴里嘟囔:“成何体统...好歹也是朝廷大员...”可泛红的耳尖,早己出卖了他强忍笑意的心情。萧剑倚着门框,望着父亲僵硬的背影,终于憋不住,转身跑到后院,笑声混着蝉鸣,惊得院内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乱窜。
与此同时,和府书房内,和珅盯着新拟的捐银奏折,指尖深深掐进檀木桌。刘全捧着账册的手首哆嗦:“大人,这、这扩建慈心院的银子...”“闭嘴!”和珅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却又想起小燕子那句“青史留名”,太阳穴突突首跳。窗外忽有凉风卷起残页,上面“和?珅捐建”西字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倒像是在无声嘲笑。他咬牙切齿地捡起奏折,蘸墨的笔重重落下,墨迹在“捐银”二字上晕开,宛如一滴不甘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