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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妙计

暮春的济南城飘着柳絮,小燕子蹲在夏雨荷书房的门槛上,咬着毛笔杆望着漫天纷飞的白色绒毛发呆。紫薇坐在她身旁,正仔细整理着新拓印的《雨荷燕帖》,素白的指尖拂过宣纸上母亲的字迹,眼神温柔又带着几分落寞。

小燕子突然把笔一扔,惊得紫薇手中的纸差点散落。“紫薇!我想到办法了!”她猛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放心,这次一定能让你风风光光地认回爹,还能给雨荷阿姨一个体面!”

紫薇有些摸不着头脑,“小燕子,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可别再像上次那样,闯了祸……”

“这次绝对靠谱!”小燕子摆摆手,凑到紫薇耳边,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完后,紫薇的脸色变了又变,“这……这能行吗?皇后娘娘她……”

“你就相信我吧!”小燕子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我和皇后娘娘斗了那么久,还能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就是嘴硬心软,而且啊,这事儿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晚,小燕子就着油灯,趴在书案上写起了信。她咬着笔头,时不时皱起眉头,嘴里念念有词:“该怎么写才能让皇后娘娘上钩呢……”想了许久,终于有了思路,她提笔蘸墨,开始洋洋洒洒地写起来。

尊敬的皇后娘娘:

展信安。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小燕子我正蹲在济南城夏雨荷的老房子里,对着满墙的字画发呆。说起来,娘娘您肯定想不到,我这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如今竟然也能和笔墨纸砚打交道了。

娘娘,您还记得咱们在宫里斗智斗勇的日子吗?那时候我没少惹您生气,您也没少教训我。可现在想来,倒也挺有意思的。虽然您嘴上不饶人,可我知道,您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是看不得我在宫里胡作非为,坏了皇家的规矩罢了。

这次给您写信,是想和您说一件大事,一件对您、对皇上、对咱们大清都有好处的大事。您可知,皇上在民间还有一位格格?她就是夏雨荷之女,紫薇。我和紫薇相识己久,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柔善良,一点儿也不比宫里那些大家闺秀差。最重要的是,她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流着皇家的血。

可是娘娘啊,紫薇如今过得并不好。她虽有皇室血脉,却只能流落在民间,不能认祖归宗。她的母亲夏雨荷,当年与皇上情投意合,可最后却郁郁而终,连个像样的名分都没有。每每想到这些,紫薇就伤心落泪,我看着也心疼不己。

不过,娘娘,我可不是单纯来求您可怜紫薇的。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对您而言,可是个天大的机会!您想想,若您主动在皇上面前提起,将夏雨荷的坟墓迁移到皇陵,以皇贵妃的名义下葬,这不仅是对夏雨荷的尊重,更是对皇上旧情的成全。皇上定会感念您的大度与体贴,觉得您善解人意,能为他分忧。

而且,紫薇如今没有母亲在身边,外面难免会有人对她母亲未婚先孕之事指指点点。若是您能提议将紫薇过继到您名下,成为坤宁宫的嫡女,一来可以堵住那些闲言碎语,让紫薇名正言顺地回到皇家;二来,您膝下子女不多,有了紫薇这个知书达理的女儿,往后在后宫之中,您的威望只会更高。皇上也会觉得您贤良淑德,是后宫之典范。

日后,等您百年之后,皇上念着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贤德之事,说不定会给您一个像孝贤皇后那样的谥号。我都替您想好了,就叫孝静皇后,与孝贤皇后相得益彰,让后世之人都称赞您的贤明。

娘娘,您向来深谋远虑,这其中的好处,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小燕子我虽然没什么学问,可也知道,这是一个能让多方受益的好法子。您就当是看在我曾经在宫里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的份上,帮帮紫薇吧。

最后,不管娘娘您做何决定,小燕子都感激您曾经在宫里对我的教导。虽然当时我不服气,可现在想来,那些规矩确实让我长进了不少。盼望着能早日得到娘娘您的回信。

小燕子敬上

信写好后,小燕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找来一块红绸子把信包好,这才叫来可靠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信送到容嬷嬷手中。

“要是容嬷嬷不愿意帮忙,你就跟她说,这事儿成了,我给她带济南最有名的桂花糕!”小燕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才放心地让他离去。

送走送信的人,小燕子站在院子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皇后娘娘,这次看您还不上钩!紫薇的未来,可就全靠您啦!”她心里盘算着,等皇后那边有了动静,自己再想办法配合,一定能让紫薇风风光光地回到皇宫,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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