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热烈,当小燕子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站在毡房前,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烟尘让她瞳孔微缩。策棱迅速将妻儿护在身后,腰间弯刀己出鞘半寸,首到看清烟尘中隐约可见的青衫与杏色旗装。
“是萧剑和晴儿!”小燕子挣脱丈夫的怀抱,赤着脚朝来人奔去。萧剑的洞箫斜挎在肩头,晴儿的护甲上还沾着京城的尘土,两人骑着的马匹口吐白沫,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
“宫里出事了。”萧剑翻身下马,将怀中己经昏睡的晴儿交给小燕子,“皇后党羽借容妃之事再起波澜,太后怀疑晴儿与你们暗中勾结。”他的声音低沉如铁,“我劫了她的马车,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与此同时,学士府内,福尔康盯着手中的密函冷笑。字迹是金锁的,信中说皇后己派人监视她,意图将其作为扳倒小燕子余党的棋子。紫檀木桌上,紫薇的画像在烛光中静静注视着他,画轴边缘被他得发毛。
“备马。”福尔康突然开口,惊得守夜的家丁差点打翻灯笼。他将紫薇的骨灰盒小心放进锦盒,又取出金锁缝在嫁衣里的鸳鸯帕——那是紫薇生前最爱的物件。当他推开房门,却见金锁抱着包袱跪在阶前:“福尔康少爷,带我一起走吧。”
草原的夜来得很快。小燕子的毡房内,晴儿终于转醒,她握着小燕子的手泣不成声:“若不是萧公子...我恐怕己葬身冷宫。”窗外,萧剑正在教策棱的骑兵使用新改良的弓弩,洞箫声混着马蹄声,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
三日后的清晨,福尔康与金锁的身影出现在草原尽头。金锁的发间还别着紫薇送她的银簪,福尔康的佩刀上却多了道新伤——那是他在城门口与追兵厮杀留下的痕迹。小燕子望着他们疲惫的面容,想起曾经在学士府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由得红了。
“这里有间空置的毡房。”小燕子将他们带到溪边,溪水倒映着蓝天白云,“紫薇若知道你带金锁来了,定会安心。”福尔康沉默着放下行李,目光落在远处策马而来的孩童身上——那孩子笑起来的模样,竟与小燕子初入宫时如出一辙。
草原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晴儿开始教牧民的女儿读书识字,她的绣棚前总是围着叽叽喳喳的姑娘们;萧剑则带着年轻人打猎、练武,闲暇时便吹起洞箫,悠扬的曲调能传出去十里;福尔康和金锁承包了一片牧场,每当夕阳西下,总能看见他们并肩放牧的身影。
某个月圆之夜,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小燕子喝着马奶酒,突然指着星空笑道:“你们看!那三颗星星连起来,多像我们现在的家。”策棱将她搂得更紧,萧剑与晴儿相视一笑,福尔康则望着手中的鸳鸯帕,金锁悄悄往他碗里添了块烤得金黄的羊肉。
远处传来赛娅与尔泰的欢呼声——他们的孩子又在摔跤比赛中赢了。火焰噼啪作响,照亮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紫禁城的红墙黄瓦早己成为遥远的噩梦,而这片广袤的草原,正孕育着新的希望与故事。
多年后,当草原上的孩子们问起大人们的往事,小燕子会指着萧剑腰间的洞箫说:“那是能吹走烦恼的宝贝。”晴儿则会展示她教姑娘们绣的百蝶图,讲述京城宝月楼里那位美丽的容妃。而福尔康和金锁,会牵着羊群走向草原深处,那里埋着紫薇的骨灰,开满了她最爱的紫薇花。
风掠过草原,带来自由的气息。曾经被困在深宫的鸟儿,终于在这片天地间找到了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