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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真相

萧剑的话音如重锤般砸在喜塔腊皇后心头,她死死攥住裙摆,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殿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萧剑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映得愈发阴森,"怎么?皇后娘娘连自家的秘辛都不清楚?"

春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娘娘,那...那都是宫闱禁忌..."

"禁忌?"萧剑从袖中甩出一卷泛黄的卷宗,羊皮纸在青砖上滑出刺耳声响,"当年魏璎珞还是令妃时,就将喜塔腊尔晴的丑事写成密档。如今她成了太后,这些东西可都好好收在慈宁宫的暗格里。"他踱步上前,玄色长衫扫过满地狼藉的珠翠,"尔晴爬上龙床那日,孝贤皇后咳血三升,当夜就摘下凤冠,将自己锁在长春宫。"

皇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浮现出太后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她突然想起每逢节庆向太后请安时,对方看似温和的目光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不可能..."她喃喃道,"阿玛从未提过..."

"你阿玛当然不敢提。"萧剑冷笑,弯腰拾起一块碎玉簪,在掌心把玩,"喜塔腊家靠着攀附富察氏才入了八旗,尔晴做出这等丑事,整个家族都差点被连根拔起。若不是先帝念着孝贤皇后的情分,你以为你还能稳坐中宫?"他突然逼近,剑眉微挑,"太后毒死尔晴后,特意留了她半片衣角——就缝在如今慈宁宫的百子图屏风上。"

春桃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用帕子死死捂住嘴。皇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扶住妆台,镜中倒影扭曲变形。她想起儿时在族中祠堂,长辈们总说姨母是"暴病而亡",却从不让人祭拜。原来所谓暴病,竟是被灌入牵机药,在剧痛中扭曲而死;所谓不得祭拜,是因为整个家族都在竭力掩盖这桩丑闻。

"太后为何...为何不公开?"皇后声音沙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公开?"萧剑将碎玉簪狠狠掷向墙壁,轰然碎裂,"先帝晚年最恨提起孝贤皇后之死,太后若抖出真相,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皇家?"他背手而立,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不过留着尔晴的衣角,既能警示你们喜塔腊家,又能让太后夜夜看着仇人遗物,倒也解恨。"

皇后跌坐在地,绣鞋沾满炭灰。她终于明白为何太后总让她"以德服人",为何每次提及小燕子,太后都只是淡淡一句"随皇上心意"。原来在太后眼中,喜塔腊家不过是戴罪之身,能有今日的尊荣己是皇恩浩荡。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萧剑俯身拾起地上的密信残片,凑近烛火点燃,"是要让你知道,太后能让尔晴挫骨扬灰,也能让喜塔腊家重蹈覆辙。"火苗舔舐着信纸,映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若再敢动小燕子母子,我保证,你会比尔晴死得更惨。"

待萧剑离去许久,皇后仍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春桃想要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她盯着跳动的火焰,耳边回响着萧剑的话,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喜塔腊尔晴...原来我们都不过是皇家的棋子..."笑声越来越大,惊得廊下的守卫面面相觑,而坤宁宫的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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