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紫禁城,坤宁宫却灯火通明。喜塔腊皇后凝视着案头先帝御赐的凤钗,烛火将钗头的东珠映得血红。春桃端着安神汤进来,见主子盯着凤钗发怔,轻声劝道:"娘娘,夜深了......"
"春桃,"皇后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说,皇上这般偏袒,究竟是念着兄弟情分,还是另有盘算?"不等回答,她猛地起身,凤钗重重砸在妆奁上,"不过是借着永琪的名头敲打本宫!"
与此同时,荣亲王府新址内,绵忆跪在父亲灵位前,望着永琰亲赐的匾额"忠敬诚首",泪水夺眶而出。明月和彩霞正在布置书房,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小王爷,该歇息了。"明月递上热毛巾,"皇上和宸皇贵妃说了,往后有任何事,只管去灵燕阁。"
灵燕阁内,小燕子正给旻瑞喂山药粥,见永琰回来,立刻起身:"听说你今天在朝堂上大发威风?"永琰将她搂入怀中,望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语气却透着寒意:"敢动绵忆,就是动朕的底线。"他突然想起白天皇后苍白的脸色,低声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三日后,宫中流言西起。有人说绵忆德不配位,承袭爵位是因为攀附宸皇贵妃;更有甚者,竟传出"荣亲王之死另有隐情"的谣言。永琰得知消息时,正在批阅奏折,手中的朱砂笔"啪"地折断,猩红墨汁溅在"旻瑞皇子满月宴"的奏请上。
"彻查!"永琰拍案而起,"不管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律严惩!"他转身吩咐心腹太监,"去请太后懿旨,明日在慈宁宫摆宴,让六宫妃嫔、宗室子弟都来!"
慈宁宫宴上,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太后端坐在主位,看着永琰抱着旻瑞走进来,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喜塔腊皇后,缓缓开口:"哀家听说,最近宫中有不少闲话?"
皇后正要起身辩解,永琰己先一步开口:"皇额娘,儿臣今日请旨,"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目光温柔却坚定,"为表对先帝和荣亲王的敬重,待旻瑞成年,将与绵忆结为异姓兄弟,共享荣华。"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绵忆扑通跪地,声音哽咽:"臣侄不敢......"永琰却伸手将他扶起:"这是你父亲应得的,也是朕对皇室血脉的承诺。"他的目光扫过皇后,"若再有流言蜚语,休怪朕不顾情面!"
宴后,皇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坤宁宫。春桃捧着披风追上来:"娘娘,当心着凉......""凉?"皇后突然大笑,笑得泪水横流,"这紫禁城,何时暖过?"她猛地抓住春桃的肩膀,"去,把阿玛送进宫的那封信取来......"
深夜,一封密信悄然送出宫墙。而在灵燕阁,小燕子倚在永琰肩头,望着熟睡的旻瑞,轻声道:"永琰,我总觉得不安。"永琰将她搂得更紧,望着窗外的冷月:"有朕在,谁也别想掀起风浪。"可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