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在一起后。
裴玉镜以御恒昼的名义捐了很多款,也投资了许多。
裴镜渊可以不要这些,但他不能不给。
过几日有个慈善晚会,裴玉镜想拉着裴镜渊露露面。
晚会现场。
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裴玉镜,让我好找。”
裴玉镜跟着裴镜渊一齐转过身去。
这两人在人群中相当出众。
一个是周珩枷的好友,沈青梧。
另外一个就是上次跟裴玉镜一起上了新闻的,号称世纪初恋的江雪檐。
很漂亮清冷的光之美少年,淡雅圣洁。
怪不得裴玉镜要给他接这么多戏。
江雪檐坐在裴玉镜旁边,冷笑道:“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裴玉镜笑了笑:“你上次被绑架都没死,更何况拍点戏。”
沈青梧和裴镜渊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裴镜渊是懒得管裴玉镜的社交。
沈青梧则是管不了江雪檐的社交——他和雪檐好不容易才和好,还是小心点为妙。
沈青梧只能瞪着裴玉镜。
他们离开后。
裴玉镜主动提起那件绑架案:“绑匪是冲着沈青梧来的,他们拿江雪檐要挟沈青梧把手砍下来,再跪下来。
沈青梧这人还真要去砍,最后还好被拦下来了,你说爱情吓不吓人。”
裴镜渊:“你不觉得爱很美好很伟大吗?”
裴玉镜嗤笑一声:“我不觉得。”
裴镜渊没再说话。
他知道裴玉镜对爱的理解和他不同。
裴玉镜可以为了利益算计一切,可以为了掌控欲救一个人,也可以为了乐趣毁掉什么。
但他不会承认爱是伟大的。
裴镜渊看着裴玉镜天天忙这个,忙那个,精力也太足了点。
终于有一天裴镜渊问他:“你不累吗?”
裴玉镜微笑:“我乐在其中。”
裴玉镜最近太忙了,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
裴玉镜自然是要回家过的,从来都是如此。
裴镜渊其实对节日没有太多感觉,自从他妈走了以后,他一个人没什么好过节的,也没有那个氛围。
裴玉镜打算年前带着裴镜渊好好出门玩一圈。
裴玉镜带裴镜渊去的地方,是一座仿若从神话里搬出来的宫殿,这是只有他和他存在的另外一个世界。
远看时,三座主建筑巍峨相连,像不同的三个世界,华丽而压抑。
可走近了才发现,正门、左门、右门各自独立,罗马柱高耸入云,冰冷的水帘从穹顶倾泻而下,将入口隔成朦胧的幻境。
他们从右门踏入。
一条雪白透明的长路笔首延伸,两侧阶梯如天使垂落的羽翼,每一阶都铺满盛放的白玫瑰。
金色的光芒从云中洒落。
裴镜渊有种抱着他不放手的冲动,两人先进去再说。
裴镜渊打开房间。
数十套古装华服整齐悬挂,从玄黑绣金的帝王冕服,到血红的婚袍,每一件都精致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裴玉镜推着裴镜渊去换上喜服。
“你怎么不过来?你不穿吗?”
“我腻了,想看你穿。”
裴玉镜期待的等着裴镜渊换好衣服。
裴玉镜翘着腿,左手放在腿上,右手背撑着下巴。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等着裴镜渊出来。
他在微笑,如黑玉般的双眼弯成了迷人的形状。
裴镜渊出来了,带着最耀眼的圣光。
裴玉镜走过来紧紧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抬起头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的说:“你是我的。”
裴镜渊紧张的几乎缺氧,一时间头晕目眩。
裴镜渊看着现在现在怀里的他,总会有一种错觉,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为什么感觉跟做梦一样。
可现在,这个人却在他怀里宣告所有权。
如果是梦,他不想醒来。
天地辽阔。
自己的情绪被他一举一动所带动。
裴镜渊在笑,他的声音淡如烟,温柔地看着他,手也紧紧地抱着他。
“嗯是的,你也是我的。”
这是他们在这辈子相处短的可怜的时光里,较为美好的一刻。
再后来的后来,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身边都不再是彼此,两人都不再记得彼此。
但有些感情超越了时间和记忆,即使灵魂忘记了,身体也会记得。
裴镜渊总会在某个瞬间恍惚似乎有人曾在他耳边说过你是我的,而他也曾笃定地回应过。但当他转头寻找,身边只有陌生的面孔。
他们在命运的长河里渐行渐远,唯有那日的白玫瑰,永远盛开在记忆的雪地里,永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