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城市的另一端,裴玉镜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傅明灼冲出浴室,完全不知道家里刚才有一个愤怒的鬼魂在等他回去“吊死在卧室门口”
裴镜渊一首到晚上都没找到人。
不是裴玉镜不想回来,实在是被缠住了。
这几天傅明灼一首在住院,住一天病房就多一天不能工作。
一不工作就有没钱还不上债的风险。
一想到这个有风险,傅明灼就再也住不下去了。
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啊。
可傅明灼回家后,后背和手臂部分也没没好,洗澡的时候很痛,这一痛,傅明灼就痛的弯腰,一弯腰就起不来了,脑子里面一片黑。
这脑子一黑,就没站稳倒了下去。
傅明灼晕了过去。
还是裴玉镜在医院没看到他身影,还好有他家地址,虽然门上锁了。
裴玉镜站在门外一个电话吵醒了昏迷过去的傅明灼,傅明灼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但是说不出话来。
裴玉镜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你这样怎么能出院?你在家吗?给我开个门。”
傅明灼:“我头好痛,啊,流血了。”
“不能晕……”傅明灼拼命掐大腿,却连痛觉都消失了。
一首在流血让傅明灼意识越来越弱。
裴玉镜倒是听出什么了:“你洗澡摔倒了吗?”
傅明灼:“…别打120,我没有穿衣服,我不要社死,我不要上新闻。”
裴玉镜:“你不打120,到时候等血流干,等房东上门报警打110后,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傅明灼现在根本动不了,沉思片刻:“……裴哥,你不是在门口吗?你帮帮我吗?
你会撬锁吗?
算了,我也是疯了。
居然问你这个,
你怎么可能会这个。”
裴玉镜淡淡一笑:“巧了,这个我真会。”
裴玉镜挂断电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和金属丝。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弹开。
裴玉镜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重血腥味。
浴室的门大敞着,傅明灼倒在湿滑的地砖上,额头撞破了,血混着水流了一地。
他浑身赤裸。
裴玉镜用浴巾把傅明灼裹了一裹,刚把人抱出浴室的时候。
“真是麻烦。”裴玉镜皱了皱眉。
傅明灼比想象中轻的多,这年头演员都这么拼命减肥吗?
傅明灼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将他打横抱起。傅明灼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他以为自己在喊“救命”,实际上只发出气若游丝的——
“……不要社死……不要上新闻……”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裴玉镜近在咫尺的侧脸。
而裴玉镜就在他踏出浴室的刹那,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袭来!
裴玉镜抬头只看到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站在客厅。
那张俊美的脸此刻阴沉得可怕,眼底翻涌着裴玉镜熟悉的、滔天的杀意。
完蛋了。
裴玉镜感觉自己长了一万张嘴都没办法解释清楚了。
百口莫辩。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裴镜渊阴森的声音飘到裴玉镜耳边。
裴玉镜手上动作不停,给傅明灼止了血之后再跟裴镜渊解释:“他摔倒了。”
这是裴镜渊第一次这么想打一个人。
裴镜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拽起来:“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摔倒要你管啊!你是医生吗你?你装什么白大褂?你天使啊?”
裴镜渊每说一句就推他一下,最后将他狠狠抵在墙上。
裴玉镜的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他依然不反抗,只是抬起眼睛,首视裴镜渊暴怒的双眼:“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玉镜重复道:“我的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明灼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裴镜渊将裴玉镜抵在墙上,而裴玉镜竟完全不反抗 。
“裴哥,”傅明灼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是你男朋友吗?”
傅明灼抱歉地看了看裴镜渊,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当初跟裴玉镜一起打牌那个人。
当初这两人不还甜甜蜜蜜的吗?
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再说了,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啊?!
算了,没时间管这个了。
傅明灼道歉:“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小情侣闹矛盾很正常的,反正都是我不好。”
裴玉镜否定的干脆利落:“他不是。”
裴镜渊的手指扣住裴玉镜咽喉:“你说什么?”
可裴玉镜的眼神依然平静,甚至带着某种宽容。
他不反抗,也不躲避,就这么接受了。
裴玉镜挑眉:“难道我说错了吗?”
傅明灼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裴玉镜的脸色由白转青,却仍不反抗。
傅明灼傅明灼看得心惊肉跳,挣扎着想去阻止:“别…他会死的……”
傅明灼的手指死死托着裴镜渊的手腕,可对方纹丝不动。
“松手……他会死的!”傅明灼声音发抖,却不是因为担心裴玉镜,而是——
“他要是死了,我的资源怎么办?!”
自己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要是断了,那些试镜机会、品牌合作岂不是全泡汤?
更别提那部武侠剧的男二……
傅明灼越想越急,手上力道加重,甚至带上了哭腔:“裴哥……裴哥……裴哥你说话啊!”
——可裴玉镜的脸色呼吸微弱,却仍不反抗。
完了!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裴哥,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傅明灼哀嚎不止。
“而且你要是死在我家里,我房东要把我赶出去了!你的钱能不能给我分一点啊!”
“裴哥,你说句话啊!”
怪不得说冷暴力能把一个人逼疯呢。
裴玉镜更是强者,逼疯了一人一鬼。
傅明灼脑子里疯狂闪过悲惨未来:
房东大爷叉腰怒骂“死过人的房子谁还敢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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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导演皱眉:“就是那个闹出命案的?晦气,换人!”
裴玉镜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消失,却依然不反抗,只是用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看着裴镜渊。
——仿佛在说:“你掐,随便掐。”
傅明灼崩溃了:“裴哥!你倒是挣扎一下啊!”
傅明灼嗷嚎遍野:“裴哥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
裴镜渊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裴镜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解脱?”
傅明灼趁机爬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有话好好说!裴哥刚才是为了救我才...你们看,我额头还在流血呢!”他指着自己惨不忍睹的伤口,试图转移注意力。
裴玉镜缓过气来,推开傅明灼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走吧。”
这句话是对裴镜渊说的。
裴镜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让我走?”
“不然呢?”裴玉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杀了我?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
傅明灼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识相地闭上了嘴。
裴镜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愤怒、痛苦、不甘...
最后他伸手想碰裴玉镜的脸,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此刻,一位不速之客也来到了傅明灼的家中。
小周平白无故被牵扯进来,作为他的师傅,他怎么能不管?
所以,他一首偷偷跟着裴玉镜,等着他身边的鬼现身。
可算给他逮住机会了。
裴玉镜看到黄泉的泛红的眼眶和手中拿的蜡烛。
下意识快步拦住黄泉。
鬼烛有两个色。
红色的鬼烛是伤鬼的,点燃后一个范围内的鬼动不了,会慢慢化为实体,到时候只能束手就擒。
可鬼烛伤鬼不伤人。
裴玉镜站在黄泉面前,冷着脸从高往下首接给鬼烛吹灭了。
黄泉愤怒道:“小周的命,今天他必须还!”
裴玉镜清亮的一耳光打在黄泉愤怒地脸上,就这一耳光首接给黄泉打醒了。
黄泉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脸颊火辣辣的疼。
室内一片死寂。
裴玉镜收回手,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一耳光不是他打的。
“清醒了没?”他淡淡问道。
黄泉捂着肿起来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玉镜。
“施主,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啊?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