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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洞房花烛夜

太和殿外的喧闹声渐渐散去,宫灯的光晕透过茜纱窗,在喜帐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小燕子端坐在床沿,凤冠上的明珠随着心跳轻轻晃动。她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绣着并蒂莲的嫁衣被攥出褶皱,耳尖烧得发烫——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紧张。

红绸门帘被轻轻挑起,傅恒带着满身夜色与酒香走进来。他卸去了日间的蟒袍,只着一袭月白中衣,腰间随意系着她亲手绣的红绸带。烛光下,那双总带着坚毅的眼睛此刻盛满温柔,仿佛要将她溺毙在那片深邃的墨色里。

"紧张?"他在她面前蹲下,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指腹轻轻着她手背上的旧疤——那是采草药时被山石划伤的痕迹。小燕子抬头,撞进他含着笑意的眼眸,突然想起战场上他浑身浴血却仍将她护在身下的模样,喉咙发紧:"才、才没有!"

傅恒低笑出声,伸手解开她繁复的凤冠。珍珠流苏滑落的瞬间,如瀑青丝倾泻而下。他执起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翻墙摔进我怀里,发间全是枇杷的甜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鲜活的姑娘。"

小燕子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伸手去推他:"就会拿我打趣!"却被傅恒顺势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便跌进他怀里。熟悉的冷松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那是属于他的气息,也是她重生后最安心的味道。

合卺酒被放在妆奁上,葫芦状的玉杯盛满琥珀色的美酒。傅恒端起酒杯,将其中一半递给她:"这酒,本该在战场上就与你同饮。"他的拇指无意识着杯沿,"当你背着我攀爬悬崖,当你彻夜守在我榻前,我就想,这辈子非你不娶。"

小燕子眼眶发热,接过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两人交臂而饮,甘甜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比不上此刻心中翻涌的暖意。酒液未尽,傅恒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耳畔:"燕子,我想余生的每一个清晨,睁眼便能看见你。"

帐幔在晚风里轻轻晃动,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小燕子被他抱上喜床时,瞥见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攀上中天,清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为室内镀上一层朦胧的银纱。傅恒的吻落在她发烫的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从眼角、鼻尖,一路辗转到颤抖的唇上。

"疼就告诉我。"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压抑的沙哑。小燕子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肩窝,感受着彼此逐渐紊乱的呼吸。帐中春色旖旎,红烛芯爆开一朵灯花,照亮喜被上绣着的"囍"字,也照亮了两个纠缠的身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小燕子在暖意中醒来。傅恒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她仰头望去,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眸子。

"醒了?"他低头吻去她眉间的倦意,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昨夜,我梦见我们在江南,你穿着淡粉色的襦裙,在烟花下对我笑。"

小燕子脸颊发烫,伸手去掐他:"原来傅侍卫也会说这些哄人的话!"却被他反扣住手腕,再度吻住。窗外,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远处传来宫人们晨起的喧闹。重生后的路或许仍有荆棘,但此刻,她终于握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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