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左手的“缺德核”和右手的“善缘核”在他掌心微微转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波。这风波,没等海选正式开始,就在院里提前刮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离海选还有一天,院里的人们却比平时更早地聚在了院子中央。许大茂、阎埠贵、刘海中这几位“热门人选”更是早早地占据了有利地形,唾沫横飞地向周围的邻居们“宣传”着自己的“优势”,那架势,活像后世的竞选拉票。
许大茂第一个开腔,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我许大茂,厂里放映员,文化战线的老兵!论见识,论口才,论对‘忆苦思甜’的理解,这院里谁比得上我?我保证,我要是上台,讲出来的东西,绝对让厂领导眼前一亮,让大伙儿热血沸腾!”他拍着胸脯,仿佛那荣誉证书己经揣兜里了。
【靠!许大茂这牛皮吹得,比他放的电影还热闹!】
【还热血沸腾?我怕是听得血压沸腾!】
刘建军倚在自家门框上,慢悠悠地盘着核桃,听了这话,嘴角一撇,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促狭的主意。他左手的“缺德核”微微一热,那戏谑的鬼脸纹路似乎更清晰了些。
“哟,许大茂同志口气不小啊。”刘建军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盖过了许大茂的吹嘘,“忆苦?我寻思着,你是要忆你小时候偷看邻家姑娘洗澡被人家拿扫帚疙瘩追着打的苦啊,还是忆你头一回放电影,把胶片装反了,被全场观众轰下台的苦?思甜?那敢情好,是不是思你当初怎么昧下那几张内部电影票,转手倒卖赚了钱的甜呐?嘿哟喂,这要是讲出来,保证‘热血沸腾’,大伙儿的血都得往你许大茂脑袋上涌!”
许大茂的脸“唰”地一下就绿了,指着刘建军,手都哆嗦了:“刘、刘建军!你他妈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卧槽!滑头刘这是开大了啊!句句扎心!】
【许大茂的黑历史被扒了个底朝天!太狠了!】
【我宣布,刘建军才是真正的“忆苦思甜”大师,忆别人的苦,让别人无苦可忆!】
周围的邻居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阎埠贵见状,赶紧咳嗽一声,试图把场子往自己这边拉:“咳咳,大茂啊,建军啊,都是街坊,说话要注意影响。要我说啊,这忆苦思甜,主要还是得讲真情实感,讲咱们普通老百姓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我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几十年来教书育人,对这一点体会尤为深刻。我能从咱们院儿,从咱们厂,甚至从国家的大政方针层面,把这‘苦’与‘甜’的辩证关系给掰扯清楚!”他推了推老花镜,一脸的“理论自信”。
刘建军闻言,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坏了:“三大爷,您这话可真是说到了点子上!真情实感,掰扯清楚!那您老准备怎么掰扯啊?是掰扯您当年为了评先进,怎么把傻柱他爹何大清支援前线的光荣事迹安在自己头上,结果被人当场戳穿的‘苦’啊?还是掰扯您怎么‘合理’地把学校食堂的白面馒头‘顺’回家,改善自家伙食的‘甜’?您这‘辩证关系’,我瞅着是挺辩证的,就是不知道大伙儿听了,是该哭啊,还是该笑啊?”
阎埠贵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最重面子,刘建军这几句话,简首是当众扒他的皮。“你、你你……刘建军!你这是污蔑!纯属污蔑!”他气得胡子都来了。
【我的妈呀!三大爷也被KO了!滑头刘今天战斗力爆表啊!】
【这哪是忆苦思甜,这是西合院黑历史大揭秘啊!】
【我开始期待刘建军明天的发言了,他到底要讲什么啊?】
二大爷刘海中本来还想说几句,展现一下自己的“领导水平”,一看这架势,嘴巴张了张,又识趣地闭上了,生怕刘建军那张破嘴也给他抖搂出点什么“先进事迹”来。
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只有刘建军盘核桃的“咔咔”声和众人强忍着笑意发出的抽气声。王干事要是此刻在场,估计也得被这“海选”前的“热身赛”给惊掉下巴。
刘建军看着这几位“热门人选”吃瘪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左手那枚“缺德核”烫得他手心都快出汗了,显然是吸饱了这院里的“负面情绪”。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像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怎么着?都哑巴了?我这还没上台正式‘忆苦思甜’呢,诸位就这点儿承受能力了?放心,后天晚上的正戏,保证比今儿个这开胃小菜更‘精彩’!”
他顿了顿,那双小眼睛扫过院里一张张或惊愕、或畏惧、或期待的脸,嘴角勾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坏笑。
“我刘建军的‘苦’啊,就是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天天在我面前演戏,演得还那么蹩脚,看得我眼睛疼,心里堵得慌!我的‘甜’呢,就是等我上了台,把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当着全院儿、全厂的面儿,给它一五一十地抖搂干净,让大伙儿都瞅瞅,你们这‘甜’日子是怎么来的,这‘苦’又是怎么没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哭爹喊娘,说我刘建军不给你们留面子!”
说完,刘建军不再理会院里众人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转身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屋,留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怕,亦或是……有点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