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刘建军那句“保证比今儿个这开胃小菜更精彩”的狠话,就像往滚油锅里又添了一勺凉水,整个西合院彻底炸了锅。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太阳完全爬上房檐,院里头就跟赶集似的,人声鼎沸。
昨天被刘建军当众揭了老底又呛了个半死的许大茂和三大爷阎埠贵,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依旧不死心,各自拉拢着相熟的街坊,试图挽回点颜面。
“我跟你们说,那滑头刘就是故意搅混水,他能讲出什么好东西来?纯粹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许大茂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平时爱凑热闹的婆娘嘀咕,试图给自己昨天被怼得哑口无言找补。
“就是,他刘建军要是能上台,那母猪都能上树了!”三大爷阎埠贵也在另一边跟几个老伙计发着牢骚,手里的蒲扇摇得呼呼作响,仿佛想把刘建军带来的晦气都扇走。
院里的人更是伸长了脖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眼神时不时往刘建军家门口瞟,等着看他今天又憋着什么坏水。
【嘿,你们瞅瞅许大茂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昨天让滑头刘给噎得不轻吧?】
【三大爷也够呛,平时那么能算计个人,昨天让滑头刘几句话给扒了个精光!】
【我估摸着,今天这俩人还得想辙对付滑头刘呢!】
【那可有好戏看了,就怕滑头刘那张嘴,他们俩加起来也说不过!】
刘建军呢,倒像是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从屋里踱出来,手里依然盘着那俩核桃,左手那枚“缺德核”经过昨天的“滋养”,入手温热,上面的鬼脸纹路在他眼里越发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着院里这剑拔弩张又充满期待的气氛,嘴角那丝坏笑更浓了。
“哟,都起这么早啊?”刘建军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眼神在许大茂和阎埠贵脸上一扫而过,“怎么着?二位这是昨晚没睡好,琢磨着今天怎么给我‘忆苦思甜’加点料啊?”
许大茂被他这话一激,差点又跳起来:“刘建军,你少得意!今天院里海选,我就不信你那张破嘴能说出花来!你要是能选上,我许大茂名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写?”刘建军摸了摸下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茂大许?嘿,听着还行,比许大茂顺口点儿。”
“噗——”旁边几个憋着笑的邻居实在忍不住了。
【滑头刘这张嘴真是淬了毒了!】
【茂大许,哈哈哈哈,许大茂要气疯了!】
阎埠贵赶紧咳嗽一声,试图掌控局面:“建军,今天是大伙儿选代表的正经日子,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扰乱秩序!”他心里盘算着,不能让刘建军再这么嚣张下去,不然自己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哟,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刘建军一摊手,一脸无辜,“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这不是积极响应号召,准备为咱们院争光嘛?再说了,这秩序,不是挺好的嘛?大伙儿热情高涨,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这不都是好事儿?”
他这话,明着是夸,暗着却把昨天那场闹剧的“功劳”又揽到了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街道办的王干事和轧钢厂宣传科的李干事联袂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小年轻。
“各位街坊邻居,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王干事拍了拍手,“今天咱们院的海选正式开始!规矩昨天都说了,自愿报名,上台演讲,每人限时五分钟,讲完了由在场的街坊邻居和我们两位干事共同投票,票高者胜出,代表咱们院参加厂里和街道的联合报告会!”
李干事也补充道:“希望大家踊跃发言,讲出真情实感,展现咱们工人阶级的精神风貌!”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报名的人身上。
许大茂第一个挺首了腰杆,清了清嗓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整理了一下衣襟,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二大爷刘海中犹豫了一下,也往前凑了凑,显然也想搏一把。
傻柱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被秦淮茹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但眼神里也有些跃跃欲试。
王干事拿出报名表:“好,现在想参加的同志,可以上来登记一下名字,然后咱们按照登记顺序,依次上台发言。”
许大茂抢先一步:“我!许大茂!”
“我!阎埠贵!”三大爷也不甘示弱。
“还有我,刘海中!”二大爷也赶紧跟上。
就在这时,刘建军慢悠悠地晃了过去,在那几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在报名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刘建军。
他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对着众人,特别是许大茂和阎埠贵,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别这么瞅着我啊,各位。我这人吧,就好凑个热闹。万一,我这‘忆苦思甜’,忆得比你们都‘真诚’,思得比你们都‘深刻’,不小心拿了个第一,那可就……嘿嘿,不好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