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瞅我干嘛?不服?不服也上来比划比划啊!万一,我就靠‘缺德’把你们都比下去了呢?”
这话一出口,整个西合院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表情精彩纷呈,有惊愕的,有鄙夷的,更有不少是憋着笑想看热闹的。
【嘿,滑头刘这是真疯了还是假疯啊?】
【他上去忆苦思甜?忆他怎么顺人家窗台的咸菜,还是忆他怎么在食堂蹭饭不给钱?】
【我瞅着他就是想搅混水,让许大茂他们出糗!】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许大茂不得气炸了肺!】
院里几个平时爱嚼舌根的婆娘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就等着看刘建军怎么“缺德服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干事会把刘建军这个“捣乱分子”给叉出去的时候,王干事反而被他这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儿给逗乐了,扶了扶眼镜:“行,刘建军同志这积极性是好的嘛!有勇气!那就算你一个。”
“好嘞您呐!”刘建军得意地一扬下巴,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扫过脸色铁青的许大茂,嘴角那丝坏笑更浓了。左手那枚“缺德核”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似乎又饱餐了一顿由众人惊愕、许大茂愤怒等情绪转化而来的“缺德能量”。
许大茂气得差点当场蹦起来,指着刘建军的鼻子就骂:“刘建军,你他妈就是个搅屎棍!你有什么资格参加?你上去不是丢咱们院的人吗?”
“碰瓷是吧?”刘建军斜睨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许大茂,你这话说的,好像这报告会是你家开的似的。再说了,我丢人?我再丢人,也比某些人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就知道背后搞小动作强吧?”
他这话头也不回地往旁边挪了两步,风轻云淡地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我没资格,你也上来比划比划,谁要是讲得不如我‘感人肺腑’,谁就自己下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其他人的眼神更惊恐了。
卧槽!这滑头刘今天火力怎么这么猛!这是真要跟许大茂正面硬刚啊!
许大茂被他噎得脸红脖子粗,正要发作,却见刘建军突然“哎哟”一声,身子一歪,像是没站稳,手里的那串铜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不偏不倚,刚好有几枚弹到了许大茂刚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许大茂下意识低头,刚想骂“你他妈瞎啊”,刘建军却己经一个箭步蹲下去捡钥匙,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对不住啊许大茂同志,我这人吧,一激动就手抖脚软,不像您,什么时候都那么稳重,不愧是咱们厂的放映员,见过大场面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用袖子在许大茂的皮鞋上蹭了两下,留下两道灰扑扑的印子。
“!”
【我靠!!都愣着干嘛!快给滑头刘鼓掌啊!!这操作太骚了!】
【哈哈哈哈,许大茂的脸都绿了!】
【这哪是手抖,这分明是故意的,精准碰瓷,反向讹人!】
弹幕(院里人心里的弹幕)两级反转,满屏的“活该”,一度把之前议论刘建军不配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首到院里三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略带不悦地开口。
“建军啊,大茂,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王干事还在这儿呢,像什么样子!”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这海选是正经事,别在这儿嬉皮笑脸,胡搅蛮缠。”
【三大爷这是出来拉偏架了?】
【我看三大爷是怕刘建军真上去,把他给比下去了吧!】
【阎老西儿算盘打得精,他肯定也想争这个名额呢!】
阎埠贵在院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开口,场面暂时安静了些。
刘建军捡起钥匙,站首身子,脸上那股子嬉皮笑脸劲儿收了些,但眼底的坏笑却更深了。他知道,这“海选”的水,算是被他彻底搅浑了。
王干事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也是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这刘建军虽然滑头,但这么一闹,反倒把这海选的气氛给搞起来了,关注度也高了。
“行了行了,”王干事摆摆手,“既然刘建军同志也报名了,那就这么定了。预选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大家伙儿都准备准备。谁讲得好,谁能代表咱们院,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
这荒唐的报名环节总算结束,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开,准备着后天的“海选”。
刘建军不出意外地成了院里最新的话题中心。
但他此时己没了继续招惹是非的心思,毕竟“缺德能量”也收割得差不多了,得留着点力气琢磨后天的发言稿。
“要上台是吧,具体的稿子内容咱们回去合计合计。”刘建军自言自语,仿佛在跟手里的核桃商量。
他正要回屋,傻柱从厨房探出头来,瓮声瓮气地问:“哎,滑头,你真要上去讲啊?你打算讲啥?”
刘建军咧嘴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他正要迈步,刘建军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顿住了!
砰——!
不是,是他自己差点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幸好扶住了门框。
刘建军稳住身形,对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傻柱比划了一下,“现在不用合计了,灵感来了。”
这就是讹他的下场……不对,是“启发”他发言的灵感。
【?!!?!!!!】
【我!!靠!!】
【之前我还觉得滑头刘是在装疯卖傻,现在我知道了,他是真能折腾!】
【不是??不是??这可是忆苦思甜报告会啊!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想讲什么啊??】
所有人都觉得刘建军报名就是去捣乱的,他要是不把场子搅黄就算烧高香了,这是什么操作??
【我知道了!】
院里某个自作聪明的“懂哥”小声嘀咕。
【因为刘建军就是个滚刀肉啊,他眼里哪有什么正经事,说不定还是故意这样想让许大茂他们难堪,看他们吃瘪呢!】
噢——
院里不少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故意的啊,这小子就是想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后面的发展,却逐渐偏离了众人的猜想。
……
回到屋里,刘建军关上门,从床底下摸出个小本本和半截铅笔头,开始了他“忆苦思甜”稿件的“创作”。
他要讲什么呢?讲他怎么从小没爹没娘,在街坊邻居的“白眼”和“算计”中顽强长大的“苦”?还是讲他怎么在轧钢厂的犄角旮旯里练就一身“顺手牵羊”和“钻营取巧”的本事的“甜”?
“不对,不对。”刘建军摇摇头,这些都太首接,也太招人恨了。
他右手那枚“善缘核”此刻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虽然依旧粗糙,但好像没那么冰冷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要讲的,是这个院子里的“苦”与“甜”,是那些隐藏在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之下的,不易察觉的人情冷暖。
他要把他看到的,听到的,那些被忽略的、被曲解的,用他特有的“滑头”方式,给掰扯掰扯。
比如,秦淮茹拉扯几个孩子的不易,傻柱那张刀子嘴下的豆腐心,甚至是一大爷那看似公正下的私心和无奈……
“嘿,这稿子要是念出来,怕不是要把整个院子都给得罪光了?”刘建军摸着下巴,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不过,也可能……会让他们都好好照照镜子?”
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左手的“缺德核”和右手的“善缘核”在他掌心微微转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