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刘建军这话掷地有声，砸得许大茂和三大爷阎埠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
院里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这滑头刘，今天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啊！
【滑头刘这是真疯了！当着街道和厂领导的面，把许大茂和三大爷的老底都快揭干净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痛快呢？平时这俩人也没少仗着身份拿捏人。】
【这下好了，梁子越结越深，以后这院里可热闹了。】
【就看王干事和李干事怎么收场了，这忆苦思甜代表，还能选出来吗？】
王干事和李干事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头疼。这刘建军，简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李干事清了清嗓子，试图强行把流程拉回正轨：“咳咳，既然……既然大家都发言完毕了，那我们就进行下一个环节，投票。每户派一个代表，写上你认为最能代表咱们大院进行忆苦思甜报告的人选，然后投入这个箱子里。”说着，王干事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简陋的纸箱子，上面用毛笔写着“投票箱”三个大字。
许大茂和阎埠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狠厉和势在必得。
他们不信，这刘建军一番胡闹，还能真得了人心不成？院里大部分人还不是得看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的脸色？
刘建军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倚在门框上，手里那对核桃盘得“咔咔”作响。他左手那枚“缺德核”此刻正微微发烫，显然刚才那番唇枪舌战，以及许大茂和阎埠贵等人憋出来的强烈负面情绪，都成了它的养料，鬼脸纹路越发显得戏谑生动。
而他右手的“善缘核”，在他提到秦淮茹的不易、傻柱的热心肠，以及那句“人心齐，日子甜”之后，似乎也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不像最初那么冰冷粗糙了，此刻也随着他的盘动，在掌心微微滚动。
“嘿，我说许大茂同志，三大爷，”刘建军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打破了暂时的平静，“这会儿心里是不是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别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说的是真心话，谁是虚情假意，大伙儿心里都有杆秤！”
许大茂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刚想发作，却被李干事一个眼神制止了。
阎埠贵则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心里盘算着自家那几票，还有平时跟自己走得近的那几户，怎么也能压过这刘建军。
很快，各家代表都拿到了小纸条和铅笔头，院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和人们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刘建军眯着眼，看似在看天，实则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核桃上。
“缺德核”不断传来一阵阵细微的灼热感，那是院里某些人内心的怨毒、嫉妒和算计在作祟，比如许大茂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三大爷则在跟自家老婆嘀嘀咕咕，眼神不善。而“善缘核”则偶尔会传来一丝清凉，像是有几缕微弱的善意或犹豫在其中挣扎。
他甚至能模糊感觉到，秦淮茹在写票时，似乎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傻柱则大大咧咧地写完，首接就扔进了票箱，嘴里还嘟囔着：“麻烦！”投票结束，王干事和李干事开始当众唱票。
“许大茂，一票。”“阎埠贵，一票。”“许大茂，一票。”……开头的几票，基本都在许大茂和阎埠贵之间徘徊，二大爷刘海中也得了零星几票。
许大茂和阎埠贵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刘建军的名字，则迟迟没有出现。
“刘建军，一票！”突然，李干事高声唱出一个名字。全场一静。许大茂和阎埠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刘建军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感觉到，在他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他右手的“善缘核”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一股细微的暖流涌过。紧接着：“刘建军，一票！”“刘建军，一票！”……奇迹般地，刘建军的票数开始追了上来！院里众人的表情也变得精彩纷呈，有惊讶，有不解，有幸灾乐祸，也有若有所思。秦淮茹低着头，没人看见她嘴角那一闪而逝的浅笑。
傻柱则咧着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许大茂，二十一票。”“阎埠贵，十八票。”“刘海中，五票。”李干事顿了顿，看了一眼最后几张票，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许大茂和阎埠贵，以及一脸玩味笑容的刘建军，深吸一口气，继续唱道：“刘建军……二十二票！”
“哗——”整个西合院瞬间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这平时最不着调的滑头刘，竟然能力压许大茂和阎埠贵，拿到了最高的票数！
许大茂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刘建军，又指着王干事和李干事，气得浑身发抖：“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他肯定是作弊了！他怎么可能……”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放下的狠话，要是刘建军能选上，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茂大许”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
刘建军慢悠悠地晃到许大茂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茂大许同志，别激动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叫什么？这就叫民心所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他左手的“缺德核”因为许大茂这极致的愤怒和屈辱，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上面的鬼脸纹路笑得异常灿烂。而右手的“善缘核”，也因为这出乎意料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公平”结果，散发出一股持续而温和的暖意，让刘建军感觉整个手心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王干事和李干事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票是当众投的，当众唱的，做不得假。李干事擦了擦额头的汗，艰难地宣布：“根据……根据投票结果，本次‘忆苦思甜’报告会代表，推荐人选是……刘建军同志！”院里静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只是这次，议论声中，似乎少了几分鄙夷，多了几分惊奇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