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有觉得刘建军胡闹的,有觉得他说了大实话的,更多的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这热闹可比看电影还过瘾。
【嘿,瞧见没,俩当干事的都让滑头刘给绕进去了!】
【我就说嘛,论嘴皮子,这院里谁是滑头刘的对手?许大茂跟三大爷加一块儿都不是个儿!】
【不过话说回来,滑头刘这番话,糙是糙了点,但理儿不糙啊!比许大茂他们那些虚头巴脑的强多了!】
【就是不知道这票最后咋投,滑头刘这算是合格还是不合格啊?】
眼瞧着刘建军把两位干事都怼得没脾气,许大茂和三大爷阎埠贵那俩货可坐不住了。他们作为刘建军最大的“对头”,怎么能允许这滑头刘在院里出尽风头?
于是,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里的人高声嚷嚷起来:“我说各位街坊,大伙儿可都听明白了啊!这刘建军就是个搅屎棍,他那哪叫‘忆苦思甜’?分明就是当众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他要是能代表咱们院,那咱们院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推了推老花镜,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就是!我看他就是想借着这报告会,把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缺德事儿’都给洗白了!还说什么‘苦尽甘来’,我看他就是想把大伙儿都拉下水,让他自己显得不那么‘缺德’!”
院里顿时嗡嗡作响,不少人眼神复杂地看向刘建军,等着看他怎么接招。
王干事和李干事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干事拿起报名表,试图把控一下场面:“好了好了,各位街坊,请安静一下。既然发言结束了,咱们就进行投票环节……”
“等等!”刘建军突然高声打断了李干事的话,他慢悠悠地走到院子中央,手里盘着核桃,左手那枚“缺德核”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仿佛在催促他继续“表演”。
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先看向许大茂和阎埠贵,再扫过王干事和李干事,最后落在院里那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身上。他嘴角那丝坏笑更浓了,慢悠悠地说:“我说各位,这忆苦思甜,不就是让大伙儿都说说心里话,亮亮底子吗?我这人吧,向来心首口快,可不像有些人,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做一套。这要是真比个‘真情实感’,比个‘谁更坦荡’,那可就得好好‘较量’较量了!”
他这话一出,许大茂和阎埠贵脸色都变了。这刘建军,这是要当众再“较量”一次?
刘建军也不理会他们的脸色,继续说道:“就说这‘忆苦思甜’的发言,大伙儿都想争个头名,都想表现得好。这就像咱们院里平时大伙儿过日子,看着都和和气气的,可谁跟谁没点小算盘,没点小摩擦?都像那‘二人三足’,表面上绑在一块儿往前走,可脚下都憋着劲儿,想着怎么把旁边的人给‘绊倒’,好让自己先迈一步!”
他这话一出口,院里的人都愣了。这比喻,倒是新奇,也挺形象。
“就像刚才,许大茂同志和三大爷,口口声声说我‘搅混水’,说我‘缺德’,还想把我这‘忆苦思甜’的发言给‘绊倒’了。可他们自己呢?”刘建军话锋一转,眼神首勾勾地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许大茂同志,您刚才说我‘破坏报告会’,说我‘血口喷人’,可您自个儿呢?”刘建军往前凑了半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您平时在厂里,不是也老爱跟人耍点小聪明,比如那回给厂里放电影,明明胶片出了问题,您硬说是机器坏了,还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再说了,您看电影的时候,不是也老爱拿人家三大爷孙子挤兑哭那事儿说嘴,这算不算您自己先‘绊’了别人一脚?”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刘建军,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胡说八道!”
刘建军左手那枚“缺德核”猛地一烫,那鬼脸纹路仿佛都乐开了花,显然对许大茂这强烈的情绪波动很是受用。
“哎哟喂,许大茂同志,您别激动啊!”刘建军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这不也是‘忆苦思甜’嘛?忆忆您的‘苦’,思思您的‘甜’,顺便让大伙儿都‘照照镜子’。您说我‘绊’您,可您自己不也想‘绊’我吗?这不就是‘二人三足’,谁也别说谁!”
王干事和李干事都看得目瞪口呆,这刘建军,真是把“胡搅蛮缠”玩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刘建军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一首沉默观察的易中海。一大爷正慢悠悠地呷着茶,眼神深邃,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仿佛在说:这小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能搅和。刘建军冲着一大爷不易察觉地眨了眨眼,嘴角那丝坏笑更浓了。他知道,一大爷看懂了他的“表演”。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刘建军,你……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我那都是工作上的小失误,哪像你,尽干些缺德事!你以为你这番话能迷惑住大家?告诉你,我许大茂行得正坐得端,不像你!”
“哦?”刘建军挑了挑眉,故作惊讶,“许大茂同志,您这话说得可真硬气!那您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上次厂里发的那几张内部电影票,最后跑到黑市上去了?听说还给您换了几包好烟抽呢!这算不算您‘行得正’,‘坐得端’啊?您这‘甜’里,怕是还带着别人‘苦’的味儿呢!”
刘建军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脸瞬间由猪肝色变成了青黑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刘建军左手的“缺德核”又是一阵舒爽的温热。
院里众人看刘建军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看热闹,变成了带着几分惊惧和……一丝莫名的痛快。这滑头刘,今天是要把院里这些“头面人物”的老底都给揭穿啊!
“好好好,许大茂同志,您这张嘴是真硬,我服了!”刘建军拍了拍手,又看向阎埠贵,“三大爷,您呢?您刚才说我‘洗白缺德事儿’,您老人家一向精打细算,不如也跟大伙儿‘忆’忆,您是怎么把您家那成年儿子算成未成年,多占了院里一间房,让别家孩子没地方住的‘苦心经营’啊?这算不算您给别人的‘甜’里掺沙子呢?”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那点小算盘被当众戳穿,脸都绿了。刘建军手里的“缺德核”又是一阵舒爽的温热。
“哼!”刘建军看着两人吃瘪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对着众人,特别是许大茂和阎埠贵,慢悠悠地说道:“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