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走出冷宫,寒夜的风卷着枯叶扫过他的袍角,仿佛要将方才的对话都裹挟进黑暗里。他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却按不住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远处宫灯明明灭灭,像是这深宫中无数人沉浮不定的命运。
就在他脚步沉重地往回走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宫墙翻落,单膝跪在他身前:“大人,卑职奉命跟踪令妃余党,发现他们与礼部侍郎来往密切,似在筹备什么文书。”傅恒眼神一凛,礼部掌管皇家仪典,若有人从中作梗,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声道:“密切监视,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与此同时,永和宫内,燕宁正对着案上的兵书皱眉。烛火摇曳间,她受伤的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金锁端着药碗进来,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色,心疼道:“小姐,先把药喝了吧,再这么劳神,伤口又该疼了。”燕宁摇摇头,指着兵书上的批注:“你看,廉亲王虽倒,但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如今令妃余党未除,只怕有人想借着礼仪之事大做文章。”
话音未落,战北辰从屋顶轻巧跃下,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晃动。“小燕子!”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卷,“我混进礼部库房,偷到了这个!有人正在篡改祭天大典的仪程,想让你在皇上和众臣面前出丑!”燕宁展开纸卷,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神色愈发凝重:“祭天大典关乎国运,若被人利用......”
三人正商议间,傅恒匆匆赶来。他将暗卫打探的消息和盘托出,与战北辰带回的证据相互印证。燕宁沉吟片刻,道:“既然他们想在祭典上动手脚,那我们便将计就计。傅恒,你去联络忠诚于皇室的大臣,在朝堂上造势;北辰,你负责保护参与祭典的皇子公主,谨防有人趁机生事。”
祭典当日,紫禁城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燕宁身着华服,端坐在仪仗马车上,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当队伍行至太庙前时,突然有侍卫高呼:“有刺客!”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杀出,首奔祭坛而去。战北辰大喝一声,拔出佩剑冲入敌群,傅恒则指挥禁卫军迅速护驾。
混乱中,燕宁敏锐地发现,有一队伪装成侍卫的人正朝着皇帝的方向靠近。她来不及多想,策马冲上前去,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就在刺客即将得手之际,燕宁一剑封喉,救下了皇帝。然而,她的后背却被另一名刺客的刀刃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华服。
“燕宁!”战北辰和傅恒同时惊呼,眼中满是焦急。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很快,幕后黑手浮出水面——正是与令妃余党勾结的礼部侍郎,妄图通过破坏祭典动摇皇室根基。
风波平息后,皇帝在养心殿召见众人。看着燕宁缠着绷带的肩膀,皇帝既心疼又欣慰:“燕宁,此次护驾有功,朕要重重赏赐你。”燕宁却跪下行礼:“儿臣不求赏赐,只愿皇阿玛能赦免冷宫中的魏璎珞。她......不过是被这深宫扭曲了心性。”
皇帝闻言,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应允。当赦令传到冷宫时,魏璎珞正对着墙角的蜘蛛网游神。她看着那只小蜘蛛在残破的网中挣扎,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听到赦免的消息,她只是淡淡一笑,轻声道:“太迟了......”
而燕宁站在宫墙之上,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五味杂陈。战北辰和傅恒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两人虽仍有敌意,却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远处,冷宫的方向升起一缕青烟,魏璎珞终究没有踏出那道宫门,而是选择在冷宫中了却残生。
夜色渐浓,新一轮的月亮又将升起。燕宁知道,这深宫中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而她与战北辰、傅恒之间的纠葛,也将在这暗流涌动中,继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