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弑神者

就在叶洛即将触碰那虚影时,一块玉佩突然从池底浮起,正是苏澈当年给他的那块"假生辰"玉佩。

玉佩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刻着的西个血字:

"弟生我死"。

叶洛如遭雷击,眼中的异色渐渐褪去。

血池恢复平静,水面的虚影也随之消散。

梦吟雪长舒一口气,冰墙化为雾气散去。

她走到池边,伸手拉起虚脱的叶洛:"看来你哥哥比苏兮想象的要聪明。"

叶洛紧紧攥着那枚玉佩,指节发白。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己经恢复了清明,但眼底深处,金红两色的光芒如同蛰伏的凶兽,随时可能破笼而出。

"美人儿,"他勾起嘴角,笑容却冰冷得令人战栗。

"你说,一个弑神者,应该从哪里开始复仇?"

梦吟雪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在祠堂暗格找到这个。你母亲留下的。"

叶洛接过玉简,上面的血字映入眼帘。

"阿洛,你父亲的剑在神渊往生池。"

“神渊往生池...” 梦吟雪的冰魄剑指在水面划出涟漪。

“传说叶家初代家主用逆生莲镇压的弑神之地,连神决宫都不敢涉足。”

她忽然抓住叶洛手腕,后者的脉搏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

“你体内的魔卷之力与血池共鸣了,现在去神渊,无疑是引火自焚。”

叶洛低头看着掌心的 “弟生我死” 玉佩,苏澈的字迹边缘还带着当年刻刀的毛糙。

他忽然笑了,指尖凝聚的金红灵力将玉佩熔成液态,在掌心铸成一枚葡萄籽形状的戒面。

“弑神者需要引火,” 戒面嵌入指间的刹那,血池水位骤降三尺。

“而我要的... 是让神决宫的火,烧到他们自己头上。

鎏金烛台上的血玉灯摇曳不定,将苏澈的影子投在玄武岩地面,碎成无数锋利的菱形。

他坐在神决宫主位上,指尖转动着一枚葡萄籽形状的戒面,戒面内侧 "护成" 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大长老伏在丹墀下,后颈的逆生莲刺青被灵力压得几乎渗出血来。

"大长老," 苏澈的声音像冰锥划过石面。

"我让你在祈福殿演一场戏,何时让你真的碰叶明霄?"

他忽然轻笑,戒面折射的光斑扫过老人颤抖的脊背。

"还是说... 你以为圣女大人能保你?"

大长老的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声音里带着颤抖的谄媚。

"圣子明鉴!是圣女大人吩咐属下启动牵机引魂阵,说要..."

"住口!" 锁魂链如活物窜出袖口,链节内侧晚成二字与戒面纹路共鸣,地面骤然浮现叶家祖坟的黄泉路引灯。

苏澈忽然想起,叶洛被断念刀贯穿时,唇角还凝着未落的血珠,像朵即将凋零的红梅。

指节因用力泛白,戒面在掌心压出青痕。

殿外突然响起血玉蝶振翅声,苏兮的绛紫色裙摆扫过门槛,鎏金护甲上的血纹还在渗出微光。

她看着丹墀下的大长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苏澈,你莫要小题大做。牵机引魂阵是我让他启动的,怎么,我的好儿子不喜欢为娘的这份双生血祭大礼?"

神决宫主位突然爆发出凛冽剑意,苏澈的锁魂链如灵蛇般缠上苏兮咽喉,链节上的零字刻纹与她护甲的逆生莲图腾相撞,激起刺目火花。

"圣女大人似乎忘了," 他站起身时,袖中露出半截断念刀。

"我才是神决宫的圣子,而你..."

灵力风暴掀翻殿顶琉璃瓦的刹那,苏兮忽然低笑。

她指尖勾开衣领,露出心口逆生莲印记 ,那纹路竟与叶洛后颈的弑神纹分毫不差,宛如镜像。

"你以为压制我的灵力,就能掌控一切?" 她的声音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响。

"叶洛体内流着我的血,而你的双生蛊......"

"够了!" 苏澈的锁魂链骤然收紧,却在触及苏兮命门时顿住。

大长老趁机抬头,却在触及苏澈眼底的金红微光时浑身僵硬 ,那是双生蛊完全失控的征兆。

少年圣子的锁魂链转向他咽喉,链节上的灵力突然变得阴鸷。

"既然圣女大人要保你,那便用你的元婴,来赔罪吧。"

"苏澈!" 苏兮的呵斥被剑鸣撕裂。

断念刀出鞘的清越声响中,大长老的元婴被锁魂链扯出体外,在血玉灯光下扭曲成蓝光漩涡。

苏澈望着那团挣扎的魂火,忽然听见十年前自己被剜去右眼时的惨叫,混着叶清月被噬魂钉贯穿时的悲鸣,在耳膜上碾出细密血痕。

灵力如潮水暴走,将元婴碾成齑粉的瞬间,神决宫地底传来沉闷震动,仿佛远古凶兽在冰层下睁眼。

"再有下次," 他擦着苏兮耳畔低语,断念刀的寒芒映出她瞬间苍白的脸。

"我会让神决宫的血池,填满你们的骨血。"

苏兮拂袖离去时,鎏金护甲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苏澈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感到心口一阵刺痛 ,那是叶洛的弑神纹在蔓延。

他摸出怀中的碎玉,玉纹里还凝着未干的雪松香,正是叶洛在血池熔掉的 "弟生我死" 玉佩。

"扶辰,你说阿成会怪我吗" 他将碎玉收入袖中,锁魂链重新缠上手腕,链节上新增的裂痕正渗出金红血液。

“你觉得呢!”扶辰翻了个白眼反问。

"当年你自愿用命格换他生机时,就该想到今日。"

"备轿,去坠落之地。"

苏澈的脚步顿了顿,烛火将他的侧影切成明暗两半。

想起昨夜在往生池底,叶洛掌心的葡萄籽戒面与自己的锁魂链残片完美契合。

他忽然轻笑:"去给我的好弟弟... 送生辰贺礼。"

血色涟漪在圆形血池中缓缓荡开,叶洛闭目盘坐于池心白玉台,周身萦绕的赤红雾气正顺着七窍往经脉里钻。

当那缕阴寒之气即将冲破膻中穴时,识海深处突然炸开一道刺目金光,十年前的画面如破碎镜鉴般在脑海中拼接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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