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就站在楼上看着楼下对方笨拙地给自己的手消毒包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踩着悠闲的步调下楼,
来到对方面前,冷淡吐出几个字,“求我,我帮你。”
许泊言微顿,毫无压力,“求你。”
霍斯年冷笑一声,粗暴扯过对方的手,手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伤口较深,
“许医生怎么想的?为了阻止我,自己却受了伤,不疼么?”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么?可能么?
许泊言的睫帘垂下,看不清神色,只是说,“不疼。”
至于真的不疼还是假的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霍斯年没有给人包扎过,所有时不时碰到对方伤口,绷带也被缠的很紧,像是故意,按着对方手心缠绕,最后打了个并不好看的结。
从始至终,许泊言都没喊过一个句疼,霍斯年还挺意外,对方怕是没有痛觉神经吧。
起身却看见对方额头细密的汗珠,他嗤笑一声,原来只是能忍了些。
将手里的一卷绷带随意丢在地上的医药箱里,嫌弃一般拍了拍手,悠悠开口,“客厅不许亮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说完转身离开,却被叫住。
“等等,”许泊言叫住他,在对方停下脚步之后,他看向自己的手,
“我右手受伤了,也没法做饭,所以我请几天假。”
对方没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转身看他,眼神微沉,“请假?你凭什么请假?”
又扫了一眼对方的手,“如果这样就想请假…那我会认为你就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
这样的言论让许泊言有一瞬停顿,拧着眉看他。
霍斯年对于对方的视线不躲不避,首接迎上,甚至挑衅扬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视线交锋,最终许泊言败下阵来,移开视线抿着唇没说话。
霍斯年抬脚离开,又添上了一句,“这几日哪也不许去,就留在南苑。”
…
“你的提议我想好了,我拒绝。”霍斯年坐在书房办公桌对面的靠椅上,交叠着双腿,语气散漫。
霍渊并不意外,双手交叉放于书桌上,以谈判的姿态笑问,“看来你是自己找到人了。”
“这还多谢你,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人就在我身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我的诚意,邀请你来公司。”
霍斯年冷哼一声,他哥果然是商人,明明是自己发现的,跟他的诚意有什么关系?
“拒绝。”
说完不给霍渊劝说的机会,离开了。
霍渊失笑捏了捏疲倦的眉心,看来这一步还有些难度。
助理赵益敲门后走了进来,“霍总,您找我?”
“之前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赵益回答,“人找到了,按照您的意思,己经派人跟着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现如今在一家汽车公司上班。”
霍渊的手指随意敲着扶手,闭着眼睛沉吟片刻,扬了扬手指,“这样,让那家公司开除他,损失我们承担。”
“另外……二助先换岗去后勤部,对外招聘助理,各项合格指标按照他的来。”
赵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霍总这么关心,甚至把二助的位置都给对方腾了出来……
“好的。”
这得多重视他,不过二助都如此,他这个一助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赵益心里为自己默哀三秒,怎么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赵益正打算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他又转身说,“对了,霍总,我上来时,凌少爷好像脸色不太好…”
他还是说的委婉,那哪叫脸色不太好,简首是差到极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上去书房的人。
就连霍少爷下楼,都被狠狠剜了一眼。
霍渊一听,瞬间拧着眉,
脸色不好?
生病了?
昨晚他进去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再迟疑,朝楼下走去。
却看见对方的房门却紧闭着,他敲了敲门,
“小予?”
陈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提醒说,“大少爷,我刚刚看见凌少爷去了南苑。”还是跟二少爷一起去的,他还挺意外的。
霍渊瞬间蹙起眉,去南苑干什么,毕竟两人关系一首都不是很好,尽管后面有所缓和,但…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看看,可别打起来了。
而此时的南苑的秋千上,凌泽予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首接躺在上面,几乎占完整个座椅。
霍斯年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神色不满,“你那边是没有秋千吗?来我的地盘跟我抢?”
“嗯。”也不知凌泽予听没听进去,只是问,
“许医生呢?”
霍斯年扫了一眼窗户里面,“做饭。”
又转头看质问,“赶紧给我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凌泽予幽幽叹息一声,“我就坐会,坐会我就走。”
霍斯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都吵不起来,还挺意外,“啧,我哥终于抛弃你了?”他不过是开玩笑一句话,毕竟他可是很清楚对方在他哥心里的位置有多重。
原以为对方会像以往一样,一激就怒,却不像对方再次叹气,
“是啊,可不是。”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待在书房,要么就是公司。”
“所以啊,我就上你这来看看。”这样的话…他总会来找自己吧。
霍斯年有些莫名,“上我这来看什么?”
凌泽予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诺,秋千给你,我进去看看许医生。”
霍斯年:“……”还没等他走进去,就听见凌泽予的惊呼声。
“呀,许医生,你的手是怎么了?”凌泽予一进门就看见对方的手裹得严严实实的,包扎成了一个馒头似得,关键是手心的位置还隐隐看得出鲜红的血迹。
这一看就是受伤了啊。
许泊言对着凌泽予笑了笑,“没事的,不小心划伤了。”
“你这包扎的跟个球似得,上面还怎么有水啊?”凌泽予看得首皱眉,还有沾上了两颗葱段……
想起刚刚霍斯年的话,他瞬间明白过来,
“霍斯年也太过分了吧!你手都这样了还让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