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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二阿哥告状

乾清宫的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乾隆握着朱笔的手突然顿住。案头摊开的折子墨迹未干,十二阿哥永璂急促的脚步声己穿过层层丹墀,小太监阻拦的声音在廊下戛然而止。

"皇阿玛!"永璂撞开雕花槅扇,胸前的珊瑚长命锁随着喘息剧烈晃动。他从未独自踏入过这座象征皇权的宫殿,此刻却顾不上礼仪,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皇额娘她...她要对付小燕子姐姐!"

乾隆的瞳孔骤然收缩,狼毫笔在奏折上洇开一团墨渍。他抬眼望向阶下脸色涨红的幼子,声音沉得像压着块巨石:"慢慢说,把你听到的一字不漏讲出来。"

永璂咽了咽口水,回想起半个时辰前的场景。坤宁宫内烛火摇曳,他本想给皇额娘送新得的玉扳指,却在门外听见容嬷嬷尖细的嗓音:"那小燕子整日疯疯癫癫,早该立立规矩了!"皇后冷笑的声音刺得他耳膜发疼:"明日早朝,就让所有人看看,紫禁城的规矩,由不得野丫头胡来!"

"儿臣...儿臣听得真切!"永璂叩首时额头撞在金砖上,泛起一片红痕,"皇额娘说要让小燕子姐姐好看!"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是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吓得打翻了茶盏。

乾隆的指节捏得发白,紫檀木桌案被敲出闷响。他想起白日里回门宴上,小燕子穿着皇后赏赐的宫装行礼时,那丫头故意把旗头歪戴,逗得满殿哄笑。当时皇后眼底闪过的嫌恶,此刻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

"传内务府总管!"乾隆猛地起身,明黄龙袍扫落案上奏折,"即刻彻查坤宁宫往来账目,还有皇后近日召见的所有官员名单!"他转身望向窗外的夜色,远处坤宁宫的飞檐在月光下宛如巨兽的獠牙。当年乌拉那拉氏断发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现,帝王的猜忌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的皇后正对着铜镜调整凤钿。容嬷嬷捧着金丝绣鞋走近:"娘娘,明日早朝..."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值夜宫女脸色煞白地撞开门:"不好了!皇上带着侍卫往这边来了!"

皇后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凤钿上的东珠应声而落。她猛地转身,瞥见永璂空荡荡的寝殿,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容嬷嬷慌乱中打翻妆奁,胭脂水粉泼洒在地,在烛光下宛如一滩凝固的血。

乾隆踏入坤宁宫的瞬间,鎏金烛台突然爆出灯花。他看着皇后强作镇定的面容,想起永璂颤抖着描述的每句话,怒意如潮水般翻涌:"乌拉那拉氏,你可知罪?"

皇后膝弯一软跪在地上,余光瞥见永璂躲在乾隆身后,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愧疚。她突然笑出声,笑声凄厉得让在场众人脊背发凉:"皇上是信那个野丫头,还是信与您结发二十载的妻子?"

"结发?"乾隆冷笑,玉如意重重砸在皇后脚边,"断发弃誓时,你可还记得结发之情?如今竟敢算计皇家公主,当真以为朕不敢废后?"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永璂望着雨中对峙的父母,突然想起幼时皇额娘教他写字的场景。可此刻她跪在雨里,凤冠歪斜,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乾清宫内,令妃正对着奏折上的"和静公主府遇刺案"皱眉。宫女捧着茶盏进来时,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哭喊。侧耳细听,竟是从坤宁宫方向传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她唇边绽开,指尖轻抚过皇后前日送来的翡翠镯子——那镯子内侧,刻着的正是永璂的生辰八字。

雨越下越大,紫禁城的琉璃瓦在雨中泛着冷光。这场由偷听引发的风暴,撕碎了表面的平静,将后宫的权谋争斗彻底暴露在帝王眼前。而小燕子此刻还在沈府啃着剩下的烤肉,浑然不知自己己成了宫闱斗争的导火索,更不知命运的齿轮,正朝着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方向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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