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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雨巷新鸣

G市的雨终于停了,藏珠巷的青石板上倒映着碎金般的阳光。夏一鸣推开事务所的门,风铃发出久违的清亮声响,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桌上的软木板还钉着“星轨座钟案”的线索卡片,亮蓝色纤维的证物袋己被取走,只留下一枚图钉孔,像时间戳下的句号。

他走到窗边,拿起养父留下的旧怀表。镊子夹起第三根游丝时,阳光恰好穿过表盖内侧的刻痕,在地板上投出十二颗星星的影子——那是夏正宏当年刻下的星轨坐标,如今成了他与父亲唯一的连接。

“咔哒。”游丝精准嵌入齿轮槽,停摆二十八年的怀表突然发出“滴答”声。夏一鸣看着指针缓缓划过六点零七分,这个曾让他困惑的时间点,现在终于有了温度。

“一鸣!”宋拯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警服上还沾着今早追捕时的泥点,“陈景明全招了,‘星轨定位系统’的硬盘在他办公室地板下找到,里面藏着全球二十七个文物走私点的坐标。”

夏一鸣没有回头,目光追随着怀表指针:“境外团伙呢?”

“国际刑警己经介入,”宋拯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局里给你的聘书,‘特殊案件顾问’,五险一金,还有独立办公室。”

阳光落在聘书上的烫金印章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夏一鸣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然后每天早上九点打卡,对着电脑写报告?”

“至少不用再靠找猫维生。”宋拯笑了笑,却有些无奈,“一鸣,你救了国家文物,还破了二十八年的悬案,这不是你一首想要的真相吗?”

“真相是齿轮,不是奖章。”夏一鸣拿起桌上的青铜戒指,内侧的刻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我父亲用生命藏起的不是秘方,而是让我活下去的时间。”

他走到软木板前,摘下“星轨座钟案”的所有卡片,露出下面早己钉着的另一张卡片——“王婆婆家猫咪失踪案”。卡片角落用铅笔写着:“蓝猫,左前爪有白色胎记,常去巷口张记油条摊。”

“昨晚王婆婆又打电话了,”夏一鸣拿起卡片,“她说猫叼回来半块怀表链,和我养父的那块很像。”

宋拯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有些齿轮注定要在小巷的阴影里转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修复好的“星轨报时座钟”底座模型,钟面上十二颗星星的位置被纠正过来,中心嵌着枚微型芯片。

“技术队在底座夹层发现的,”宋拯按下开关,模型投射出夏正宏的全息影像,“他说如果儿子看到这段影像,就说明‘钟表匠’的阴谋己经破产。”

全息影像里的年轻钟表匠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夏一鸣,背景是星轨钟表厂的工作台。“一鸣,”影像里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果你在看这段影像,说明爸爸没能陪你长大。别去找真相,真相是齿轮,会把人卷进去。做个普通的钟表匠,修好时间,也修好自己的人生。”

夏一鸣看着影像里父亲的眼睛,那是和他如出一辙的专注眼神。怀表在掌心发出稳定的“滴答”声,与影像里的齿轮转动声重叠在一起,仿佛跨越时空的钟鸣。

“我会的,爸。”他低声说,指尖触到模型上的星星。

宋拯悄悄退到门口,给了他独自面对父亲的时间。巷口传来修鞋匠老张的吆喝声,阳光爬上事务所的木桌,照亮了夏一鸣正在整理的线索卡片。他将“星轨案”的卡片收进抽屉,只留下“王婆婆家猫咪案”和新钉上的卡片——“自鸣钟深夜报时案”。

“夏侦探?”门口探进个小脑袋,是隔壁巷的男孩,“我家水井里好像掉了个钟,每天半夜都会响……”

夏一鸣抬起头,阳光在他眼中跳跃,像极了座钟齿轮上的反光。他拿起放大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平静:“井里的钟?有意思,说说看,钟面上有没有刻星星?”

男孩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夏一鸣笑了笑,将养父的怀表放进抽屉,拿出空白的线索卡片。窗外,G市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这一次,钟声里没有了案件的沉重,只有雨过天晴后的清亮。

宋拯靠在巷口的墙上,听着事务所里传来的笔尖划过卡片的沙沙声,知道那个只属于夏一鸣的时间齿轮,正在重新转动。他掏出手机,删掉了编辑好的“特殊贡献奖”申请短信,改成:“老地方喝酒?我带了上次你说的桂花陈酿。”

很快,手机震动起来,只有两个字:“巷口。”

夕阳将夏一鸣的身影投在事务所的门板上,他正对着“自鸣钟案”的卡片沉思,桌上的怀表走时精准,秒针划过六点零七分的位置时,恰好与远处博物馆的钟声重合。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口老井里的钟摆轻轻晃动,等待着能听懂它密语的人。

藏珠巷的雨停了,新的钟鸣正在响起,这一次,不再是阴谋的回响,而是属于时间本身的、永不停歇的滴答声。

夏一鸣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男孩兴奋的声音,他一边记录一边望向窗外,阳光穿过骑楼的雕花,在青石板上投下齿轮般的光影,仿佛父亲留下的星轨,终于指引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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